武元爽不解道:“武杨氏走了?那不是很好吗?我早就想把她赶走了。”
“把她赶走至少也到等到父亲周忌之后,现在让她跑去长安,我们武家颜面何存?”武元庆气急败坏道。
“不和你废话了,我先去把她追回来!”说完策马出城。
“哎,五哥等等,我也去。”武元爽连忙叫下人再去马厩牵一匹马出来。
马车的速度肯定不如单人单骑,而且集镇位于文水城的西北郊,去长安得往南走,所以武元庆出城后没追多久,就看到了前方路上有一个车队。
武元庆马上用脚后跟磕了一下马肚子,挥抽几下马鞭,令他的坐骑快速超到车队前面,然后勒马停住。
领头的剑兵勇士连忙让车队停了下来。
“阁下是谁?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紧接着,武元爽以及其他随从也都追赶了上来。
武元庆拱手道:“敢问里面坐着的可是应国夫人?”
杨氏母女坐在马车里面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武大娘连忙掀开门帘一缝看了看,惊吓道:“阿娘,是五哥!他竟然追来了,怎么办呀?”
杨氏道:“紧张什么,难道武元庆还敢把我们绑回去不成?”
然后把小女儿留在马车里,叫大女儿、二女儿帮她搀扶出去。
“我倒要听听,武元庆打算怎么说服我回去?”
看到杨氏走出马车,武元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有追错路。
“武元庆,你带着这么多人,挡住我的去路,意欲何为?”
武元庆先礼后兵,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母亲,我不是说了吗?待父亲周忌过后,我肯定派人送你回长安,你这又是闹哪出?快跟孩儿回家吧,别让外人笑话我们武家。”
杨氏不屑道:“你们武家被人取笑,与我何干?我既然从文水出来了,就不可能再跟你回去,你就不必浪费口舌了。多说无益,若你还认我这个应国夫人,就把前路让开!”
武元庆脸色顷刻阴沉下来,目光在武大娘和武二娘身上扫过,冷声道:“大娘、二娘,你们也要跟着武杨氏胡闹吗?”
武元爽则不耐烦道:“五哥,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把她们绑回去,关到柴房里饿上几天,就老实了。”
“呯!”
武元爽话音一落,二十个剑兵勇士纷纷拔剑。
为首的剑兵勇士回头对武二娘道:“二娘子,需要仆等把这群贼人剿灭吗?”
“啊?”武二娘有些担心道:“你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插标卖首尔!”剑兵勇士轻蔑道。
武元爽听到剑兵勇士目中无人的话登时勃然大怒,骂道:“好个狂妄自大的狗奴,就让你先喂喂我的苍鹰。”
然后手臂一抖,苍鹰张开翅膀,朝剑兵勇士飞扑过去。
结果,那只老鹰才飞到剑兵勇士面前,就被他一剑劈成了两半,鲜血内脏碎了一地。
“啊?你这狗奴竟敢杀了我的鹰!”武元爽拔剑就要冲过去给他的老鹰报仇。
不过武元庆眼疾手快拉住武元爽的缰绳。
“五哥!”
“六郎切莫冲动!”
从那剑兵勇士冷厉的一剑中,武元庆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在鄂州黄鹤楼下,许森的奴仆杀那群泼皮无赖时的情景。许森那些奴仆的可怕至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武元庆色厉内荏道:“你们都是许森的奴仆吧,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纵是你们主人许森在这里,也得叫我一声义兄!莫要自误,只要你们现在把武杨氏送回文水,我就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可惜,剑兵勇士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什么义兄?我等不知道!我等除了听从三郎命令外,只以二娘子马首是瞻。”
“五哥,怕什么,我就不信许森的狗奴敢杀我!”说完大喊一声,领着随从冲向那个杀了他老鹰的剑兵勇士。
长安城的万年县衙里,许森正在处理公务,忽然脑海里响起一阵吹号角的战斗警报声。
许森顿时愣住,慌忙查看雷达小地图,今天竟然有人攻击他的军事单位。
先是在地图上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冲突位置,后来才想起,自己除了长安附近,远在并州文水还留有一个基地。另外从雀鼠谷到伏牛山,每隔三十里都有一个马厩。
许森这才找到战斗警报的位置。
刚才的警报声,是因为武元爽的老鹰攻击剑兵勇士引发的。
调出剑兵勇士的视野后,许森看到了杨氏母女,又听了武元庆的说话,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就看到武元爽带着一群奴仆冲杀过去。
毕竟许武两家有通家之好,许森通过系统给剑兵勇士下了一个命令,腿打断就好,人就别杀了。
剑兵勇士忠实履行了许森的命令,除了小心谨慎的武元庆以外,其他所有人,包括武元爽在内,全部被剑兵勇士打断了腿。
杨氏本来有些害怕,结果发现她的护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群人打趴下了,让她深恶痛绝的武元爽更是连腿都被打断了,立马趾高气昂起来,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武元庆,现在你应该肯让道了吧?”
武元庆吞了吞口水,果然,当年黄鹤楼下的情景再现。幸亏这次许森的奴仆手下留情,不然他们就不明不白死在这里了。
形势比人强,武元庆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道:“祝母亲、众妹妹一路顺风!”
等到杨氏车队走远,武元庆看着眼前的狼藉,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忙下马把武元爽抱到自己的马背上。
“六郎,你忍着点,实在疼的话就把马鞭咬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馆!”武元庆把马鞭递到武元爽手里,然后自己挤到马背上,小心翼翼地往县城赶。
至于剩下那些断腿的奴仆,武元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等回到县城再说。
可惜,武元庆紧赶慢赶回到县城,武元爽的断腿终究还是耽误了。
等武元爽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