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平时因为人来人往,也算是比较热闹的去处,但是因为如今这里死了人,又被封住了出路,自然便变得空荡荡的有些吓人了。
其实这天也还是有人要过来的,有死者的家属,也有一些求助的负责这里的工作人员。甚至一些外人,和附近看热闹的邻居,所以也很少有别的味道的。
许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有这种味道,难道上面死的那个人,仅仅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有死人发臭了?
当然很多人想这种可能性很小,尤其现在可是入秋微凉的季节,一般的东西怎么会坏那么快?
但是这股味道哪里来的,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坏了,被人弄了出来到这里?
很多人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甚至都吓了一跳。连自己都几乎不敢相信。因为一般的死者下葬之后,不用多久就腐烂了,再次出来都很难有味道传出来了。除非是哪些死的时间短的,随即发生高度腐烂的,才会有着这种变化,不过这有些太玄乎了吧!
看到似乎想起来的节奏,这边沈伊珍便想快速的到门边去,所以拉着我便快速的往外走。
自然一时间也没有来得及分辨,跟着她往后退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她的手刚刚触及到大门上,人便好像触电了一样,瞬间便抖动着往下倒去。好像触电身体死亡,丝毫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样!
这边都没有来得及叫唤她,同时便感觉到自己浑身瞬间发热。这种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情形,瞬间便令人便知道有危险靠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随即浑身汗毛竖起来。
自然还没有来得及看,甚至是感应到什么,便感觉到一股恶臭靠近了自己。这是一种令人作呕,却又无法抗拒的味道!让人连隔夜的饭,都想吐出来的感觉!
让人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想法,便是那股恶臭几乎是要熏死自己了,然后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人也随着沈伊珍一样,直挺挺的便一起往门边倒去!
“不要伤害他们!”这是一把有些苍老的声音,似乎说话的人已经老的走不动了,那沙哑浑厚的感觉,显示出了岁月的沉淀。
随后一个浑身麻布条条的人,手里拄着一根漆黑的木棍,好像无声无息一般的落在了天井里,随后便出现在我和唐金枝的身边。
他一对闪烁不定的眼睛,飘忽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感觉看着我们。当然我们已经不知道了,就倒在这小旅馆的门口。这个人蓬头垢面浑身恶臭,身后却还跟着另外一个人。几乎是同时落在了天井里,虽然没有过来,却扶着过道的门廊看着这边!
“他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少年?”这个浑身恶臭的老男人,嘴唇薄薄的带着几分刻薄的神态。偏头看着一起落下来的人,静静的看着地下的两个人。
然后他再次偏头看向门廊边这个满脸皱纹,头发苍白的老人。如果我清醒的话,一定可以看出来这个老人,居然正是算我的亲人一样的龙峰治!
“你这样看重这个伢子,莫非他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这个麻衣蓬头的老男人,似乎和龙峰治很熟的样子。所以看着倒在门口的两个人,居然没有丝毫的在意。
“很聪明的一个伢子,不过我想找他做个衣钵,现在也可能很难呐!”龙峰治似乎没有在意这个人身上的恶臭,反而静静的站在他身旁,看着地下的两个人,眼神却带着了一丝温情。
“哦!这倒是奇怪了!”这个老男人居然戛戛的低声笑了起来,瞟了龙峰治一眼:“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苗疆最狂的奇才,何时畏惧过别人的眼光?”
“你所认识的我那已经是许多年以前了,如今就连我自己都忘了,当初那个人是我呢!”龙峰治似乎带着淡淡的语气,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这个伢子被谁看中了?”这个老男人有些惊讶,看着龙峰治的神色,心里自然有着太多的惊讶。
“不是被谁看中了,而是他本来就有个师傅。这个师傅不说我明知惹不起,就是惹得起,现在的我也不会去给自己,再添麻烦了!”龙峰治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如今完全的看开了,所以说来的时候,仿如和故人唠家常一样。
而这个人显然就是他的故人,不然如何如此轻松自在。
听到龙峰治这么说,这个老男人居然便沉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姿势足有一段时间。
换成一般人几乎都会感觉到,自己肌肉会僵硬了的时候,终于互相再缓缓的对望了一眼。
随后两个人的身影就在地下两个人身旁,接着拎起了两个人,飞快的便朝着楼上方向跑去。因为没有别人在,所以两个人没有隐藏自己的身手。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身边有些黑暗,但是听到一阵呼吸声,和一股淡淡的有些熟悉的香味,心里还是逐渐的平静下来!
这床显然没有家的感觉,但是却也挺舒服的。我知道身边是唐金枝,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不匀,而外面似乎又比较寂静,我不由伸手去推了推她。
可能因为我靠的极近,而她确实也已经醒了,所以当我推她的时候,她没有叫的意思,反而靠紧了我。
两个人已经尝试着让自己放松,就在一直安静的异常奇怪的环境里,都认为已经没有事了的时候,有一种令我们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时候真的在外面,传来了一阵嘤嘤的低低的哭声。这哭声不但清晰的,再次传到我们耳里,而且在这黑暗里传的格外渗人,让人听来之后感觉到头皮发麻。
几乎是同时,我们浑身一哆嗦,紧紧的便抱在了一起。这是一种本能的害怕,唐金枝拼命的往我怀里钻,我却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甚至都有了一股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