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对这些法术了解不深,不过当我把着它的时候,我倒是心神宁静了许多!”龙峰治把着木八卦轻轻摩挲着,有些惊讶的看向骆冉。他似乎没有看到彭柏全一脸阴沉的脸,眼神里真的满是惊异的神情。对于彭柏全的态度,其实他确实不太喜欢这个人的一对眼睛。
“嗯,虽然只是一块看起来和普通的桃木,但是它的出处和年份太过神奇,所以有这些奇妙的功效并不为过!”骆冉静看着龙峰治惊讶的神色,也静的说道:“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真正得到这些桃木的老人早已经不在,家族里的后代倒是没有人再见过这些东西,更不知道这些桃木的去处,如果不是一些机缘巧合,连我都要错过这样东西哩!”
接过龙峰治递回来的木八卦,骆冉有些惊叹的摩挲着,好像一个财迷把着一块金元宝一样。不过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却朝彭柏全说道:“于虎道长当初的用意我虽然不尽明白,不过如今的社会提倡科学,咱们这身所学很难有用武之地了,所以说这桃木的作用,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彭柏全不知道骆冉的意思,自然认为他说的是风凉话,冷冷的看着他把玩着手里的木八卦,听着他接着说道:“常言说的好,邪不胜正,也许当年道长费劲心力镇压的那些煞气,如今已经逐渐消失了也是很正常!”他又抬头看着龙峰治,似乎有着什么话要说一般,最后却又转向了彭柏全这边。
他的一举一动,都惹得彭柏全全神贯注,更是在心里有些砰砰乱跳。因为骆冉手里的木八卦,和当初传说的那截血乌桃木比起来,相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了。但是对于没有见识到那截桃木的彭柏全来说,却无异于致命的诱惑。因为别人不知道这根桃木的作用,他却是深深的明白。
原来,他当年因为机缘,得到牛家那位潜伏的庶出子弟的传授,最后成为这位牛家子弟的亲传弟子。这位性情偏激的牛家子弟,因为不满牛家的所作所为,在搅乱了牛家的传承之后,藏身密林数十载未出。但是他也是道门道人于虎的弟子,当初也是得到过于虎悉心传授的。
临死的时候想到于虎一身所学,便把一些可能都告诉了彭柏全。而这彭柏全确实也算是个天才,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先后行走于湘楚各地十余载。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但是也大概掌握了于虎最后几年出现的行踪。不过当年接触过的人先后离世,彭柏全曲折的找到弘扬堂的时候,已经很难找到蛛丝马迹了。
即使在后山见到那残缺的大阵,他也不敢肯定其中的因缘。如今令他吐血的便是,当时虽然也匆匆的瞥见了阵眼,但是因为不敢妄动这大阵,怕影响到自己聚灵,却没有想到居然便错过了这最好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桃木在自己面前出现,最后却落入了别人的手里。
“如若不是我也学过一些法水和阵法,用得上这块东西,不然把这件木八卦送给你也无所谓的!“骆冉的声音听来很动听,但是彭柏全听着却是脸都几乎扭曲了。如果不是龙峰治和骆冉站在一起,就是拼着大伤元气,彭柏全也会冲上去,给骆冉几个耳光看看。
太欺侮人了,这是彭柏全心里的想法,心里恨得要死,甚至双眼都有些发红了,但是彭柏全硬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咬碎了牙齿听着骆冉絮絮叨叨的在说着:”乡里人还是偶尔会有些丢魂失魄的事情发生,我虽然没有经常在乡里住,只要是回来的话,这东西还是用的着的,现在看来我是不能把它送给你了!”
“为什么?”彭柏全忍不住咆哮吼道,在雪地里就像一只饥饿的孤狼。
“为什么?你居然和我说为什么?那你说说为什么?”骆冉冷冷的一哼,看着彭柏全有些不宵。
“姑且不论唐审显和周能的事情,单单是那两个无辜的堂客,还有那个毫不知情的老师。你说说作为一个有着蛊术和法术的人,该不该对普通人这么出手?”骆冉紧紧的盯着彭柏全:“还有那两个学生,你的这种行为,已经完全的背离了该做的范围!”
“不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果我要整死他们。你现在还能看到他们?”彭柏全脸色发青,左手一把拍在了身边的墓碑上,叱道:“同样是修行法术和蛊术的人,你管的也太多了!不要以为你们有两个人,也不要认为我养的本命蛊不过如此,你若是不知好歹,不妨撕破脸皮试试?”
彭柏全的愤怒溢于言表,不管自己来到弘扬堂之后干了什么,这些普通老百姓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如果出于修行自律来说,自己肯定不会随意的出手对付,但是这些人无意中入了自己的圈套,自己也不会刻意去提醒拯救他们。对于彭柏全来说,他更相信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天意的安排。
“果然是依仗一身所学,便是飞扬跋扈的不知所谓!”龙峰治首次靠近了骆冉,这个时候似乎空气里的寒意更浓,他站在骆冉身边的时候,那不断呼出的冷气弥漫了面庞,让他看起来在寒夜里多了几分神秘。
“任你怎么说,不过今晚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倒是不介意,明早让这村里的百姓看看咱们三个人的尸体!”彭柏全脸盘有些扭曲了起来,冷冷的语气显然不仅仅是恐吓。
不过一旁的骆冉却似乎没有在意彭柏全的恐吓,反而含笑看着彭柏全,伸出了手里的那个木八卦:“你可以试试,也可以当真,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你可以想象到的!”然后他偏头看向身边的龙峰治一眼,又紧紧盯着彭柏全:“龙师傅有着足够的善意,才会过来帮我,我虽然不才,但是要对付你的话,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开始骆冉的声音还不大,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有些声色俱厉的感觉。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这种自信,还有一股溢于言表的豪气,让人顿时多了几分信心。
彭柏全本来对自己自有足够的信心,但是看到骆冉不但没有被自己的言语吓倒,反而更是硬气了起来,心里不由有些嘀咕了起来。
要知道楚西很是神秘,近千年以来高手辈出。天下间许多名家都在楚西折翼,作为一个真正的楚西人,彭柏全自然明白这一点。他从小在楚西出生长大,经历又比一般人丰富,心中的顾忌自然更多。对于面前这个骆冉,从知道他开始,便着手打探了一些他的传闻和消息,可是即使到了现在,彭柏全都还没有头绪。
常言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于一个不熟悉情况的人,彭柏全再自负也不会莽撞。冷冷的看着骆冉,虽然不宵的冷笑了一声,但是也站在那里没有动。到了他的这个状态,完全没有必要和人浪费口舌。
似乎知道彭柏全的反应一样,站到了骆冉身边的龙峰治忽然全神戒备,盯着一直看起来散漫的对手,不过难得的是龙峰治却轻轻笑道:“你传承的所学可能是很多人不能比拟,甚至是难得的传承,不过很难明白的是,偏偏用自己所学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和死活,即使我学的东西少,我都有些鄙视你!”
“闭嘴!”这下似乎挫中了彭柏全的软肋,他脸形扭曲的更加难看。虽然他所学的师傅中,不泛有人属于偏激的,就比如那位牛家的庶子。但是彭柏全一直认为自己是不错的,有朝一日会成为楚西人人敬仰的大人物。被龙峰治这么一说,无异于贬低了自己的人格,彭柏全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怎么?恼羞成怒了?”骆冉似乎和龙峰治成了最好的搭档,他虽然看似浑不在意,其实一直在防备着彭柏全。手里有着这块木八卦,他有着一定把握不怕彭柏全偷偷放蛊,因为这东西简直就是蛊物的克星,这从小河脖子上戴着的木牌他就感觉到了,后来更得到了证实。
当然,骆冉唯一担心的倒是彭柏全的隔山打牛拳,这种完全用内劲伤人的功法,即使是自己也学过内家气功的修炼,显然也远远不如彭柏全这种方式。可是有着龙峰治在一旁掠阵,如今显然便弥补了自己这方面的不足,所以现在骆冉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其实骆冉还有一种忌讳,那就是彭柏全精通的阵法,生怕彭柏全在义庄附近布下什么手段。为了防备彭柏全这种手段,骆冉自然早早就在附近用上了各种各样的布置,只要彭柏全来到这边施展手段,自己必然会感应到一些。如今顾虑尽去,骆冉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大冬天的夜晚,我就让两位尝尝我的手段如何?”彭柏全忽然冷冷的说到。
四周寂籁,似乎听不到别的动静,甚至三个人绵长的呼吸声,在这唐家的祖坟地都有些清晰可闻。三个人口鼻间呼出的雾气弥漫,看起来三个人都有些模糊。
雪地里清冷,带着让人畏缩的寒意。一阵寒风吹拂,带动了漫天的雪花,这白茫茫的世界,忽然好像变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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