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饶是牛爷平时果断,第一次遇到了这种事情,他也只有放下身段看着骆伯伯,甚至语气都有些急促,双眼看着那漆黑的棺材,有些心里悸动。
这时候不单单是一个人害怕,只怕在场的人没有不怕的。即使因为这个女人的死去,使得人凤心里内疚,也想到许多她往日的好,此刻看到这种情形,都吓得有些魂不附体。
心里甚至都以为是这个女人死不瞑目,如今要出来作怪找自己麻烦。他虽然是个党员,但是如今这党员可不如建国之前那些党员的坚定,更不要说怕死这件事,是人谁不怕死?关键是看某个时期,自己追求的东西,和信仰的东西是什么。人凤如果不是看到有些女人在场,只怕早就软倒在地上了。
不过看到骆伯伯一张符贴上去,这怪事果然没有了动静,他心里虽然还是害怕,终究是胆子大了几分。“骆伯伯,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凤感觉自己喉咙发干,但是还是挤了出来一句话,可是他感觉到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想想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可是遇到这种古怪的事情,是个人都会害怕的。看着一旁的弟弟人虎吓得更是够呛,身子还在微微的打着摆子,这可不是装出来的。本来这两天已经被堂客娘家的人,折腾的快要疯了,这个时候又遇到这种事情,人凤感觉自己彻底是要疯了。
尤其这个女人娘家站在外围的几个人,有她的长辈也有嫂子姐妹,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们自然因为这女人的死去而格外难受。来到村子里之后,恨不得活活吃了人凤来泄恨。这两天的事情就是她们折腾出来的,就是这晚都一直不肯松口放过人凤。
最后虽然在族老和人凤家这边族老的协调下,她们刚刚放松一下休息下来,便听到这边闹出动静来了。
这个时候虽然是在夏天,天气其实已经很热了,她们也知道这女人已经不妥了,可是到了这一步没有了办法。她们之所以没有最后撕破脸皮,那就是人凤两个人还有个孩子,这孩子真正是两个人的骨血。如果真的为了这女人抱不平,也要考虑这孩子以后的生活。
大家半推半就的协调,本来以为明天再闹一闹,这件事终究也要有个结局的。大家找到了台阶下,于是她们也在最后答应了明天再说。于是她们也是和衣假寐一下而已,没有想到突然被这边惊醒了,于是听到动静便跑了出来。
看到这边围着一些人,她们本来以为人凤家想整什么幺蛾子,可是亲眼看到了这种怪事,一个个也都惊呆了一般,发梦一样在那里发颤。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信,可是她们居然亲眼看到了。
“诈尸?怎么会,怎么会是诈尸?”有个女人口中喃喃的发声,这话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可是刚刚那挠棺材盖子的声音,还有顶棺材盖子的声音,这可是真真切切走不了假。这个女人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有些恐慌过度,居然双眼圆睁,浑身发颤了起来,看着灵棚里的棺材尖叫道:“不会的,不会的!没有鬼,没有鬼,鬼啊,,,,,,!”
她突然的怪叫在夜里更是渗人,虽然这里还有不少人,何况就挨着大院边,可是在这夏日的夜晚,也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更是吓得一旁和她一起的女眷都躲开,惊恐的看着她疯狂的样子。这些人显然很了解她,突然看到她变成了这样,也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村里其实比较黑暗,天上的月亮如勾。弘扬堂里传出的惊叫让很多人听到了,许多人都在床上坐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胆大的屋里亮起了灯,而胆小的人家干脆便缩在了被窝里去。当然也有一些不知道的,也许那些是最幸福的吧!
灵棚这边一时间诡异了起来,在大院中间那大灯泡的照耀下,这边阴森的吓人。照的每个人的脸都诡异了起来,尤其是灯光照射不到的位置,让人感觉格外的阴凉。那种清冷的感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骆伯伯站在那里眉头微皱,看着这个女人脸上似乎有股戾气,不由一下扒拉开那两个不断念经的和尚,跨步便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再次朝那个女人低吼道:“闭嘴!”然后偏头看向人凤和牛爷:“安排人把灵棚挪动,不然还会出事!”
这声低吼让在场的人震耳欲聋,都感觉到自己精神一震,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而且许多人感觉身上一热,那种恐惧消失了许多,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大家看到那个女人果然微微一愣神,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家。
可是,还没有等大家放松下来,这个女人居然再次双眼发红,清秀的脸型居然有些变形了起来,而且神色似乎变得疯狂了起来,朝骆伯伯也吼道:“你个死鬼老头,这里关你什么事,他们家的事情你来搀和什么!”
边上这些人再傻也发现了不对,看着这个女人感觉浑身直冒冷气,双腿发软却没有力气抬腿走人。
啪!一声脆响,却是骆伯伯那厚厚的大手一记耳光,清脆的扇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世上的事世人管,这里的事有我管,你哪里来的?”骆伯伯居然冷冷的恶狠狠的说道。
在这诡异的夜晚,在这有些阴森的弘扬堂门口,在一个喝药死了的女人灵棚前,那个女人被抽得几乎转了一个圈。
大家只感觉眼花缭乱的,骆伯伯刚刚说完手下也没有停,左手好像握拳一般,中指却微微顶起中间的关节,一下便击在了那女人后脑的风府穴上。这个女人身子似乎被抽得转了一半,被骆伯伯这一击居然顿了一下,便要侧倒一般。骆伯伯却还是没有停,再次的右手成刀,一下便斩拍在这女人颈后的大椎穴上。
大家愣愣的看着,只见这清秀的女人双眼翻白,在这夜里更是让人冒寒气。却见她受了重击之后,顿时犹如被抽筋了一样,双腿一软便瘫向地下。
周围的人居然再次同时犹如躲避蛇蝎一般,同时的移开了几步,避过和那女人接触。其实这女人倒有几分姿色,虽然看来清秀,其实上围倒也丰满。这下软倒在了地上,那雪白的腹部露出来了大半。看着瘫倒在地下的女人一动不动,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其实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不管老少男人,看到这女人白嫩的肌肤,和因为穿的极少的缘故,勾勒出来那诱人的双腿间的轮廓,让他们心里有些意动。可是想到刚刚的情形,顿时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不但不敢看这个女人,反而有些害怕了。
“你把她怎么了!”一个老女人惊恐的说道,看着她容貌和那死去的女人倒有几分相似,想必应该是近亲。确实,后来大家知道这个老女人是人凤堂客的亲姨尹氏,而那个清秀面容倒在地上的女人是他弟媳妇熊氏。
村里的这些人,还有牛爷这些村委的干部,从地下熊氏的身体上移开目光,也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骆伯伯。虽然知道骆伯伯没有恶意,但是看到这突然的耳光和动作,还是让大家吓了一跳。以为骆伯伯是因为熊氏的恶骂生气了,但是一想到骆伯伯的回话,便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里煞气太重了,这个女人被煞气引发出戾气,刚刚被东西附体了!”骆伯伯寒声的扫了一下大家,看着那个老女人尹氏眼神有些怕自己,本来有些狠意的神色稍微收敛,居然缓声说道:“她体质太弱了阳气低,把她抬到屋里去。”
听到骆伯伯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大家心里稍微释然。再看骆伯伯果然再次走向那棺材前,道:“还有让大家不要惊慌,我已经施了镇魂符,她不会有什么事的了,你们也马上离开这里,最好去堂屋神龛和佛像那边,我要做法驱魂!然后安排人挪动灵棚!”
可是,听到骆伯伯这样说,这时候却没有人动。大家惊恐的看着骆伯伯,又看向地下那个女人熊氏,又看向灵棚里那口棺材,显然大家都担心和害怕。
“这下不会有事了吧?”还是牛爷壮者胆子发话,毕竟在村子里威望了近二十年,牛爷还是要拿出魄力来的。何况他毕竟走出去见过大世面,虽然也是个党员,可是碰到这种古怪的事情,一时间心里也没有了低。却还是吆喝人过来,准备听骆伯伯安排挪灵棚。
不说牛爷心里担心,一旁还有很多人不敢动,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这种东西这种情形太吓人了,这里有谁碰见过,如果大家今天晚上没事,指不定明天便要传飞了。
人凤堂客娘家的那些女人,最后还是有人胆子逐渐的大了,过来两个人想来搀扶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材也不是太高大,被两个人搀扶着却是不行,最后还是牛爷派人让两个男人过来,一个人掺把着腋下扶起。熊氏虽然没有昏迷,也是迷迷糊糊地的魔怔了一般。
不知道倒是扶人的可能心里害怕,还是怎么的,也不敢抱紧着搀扶熊氏,就任她那肌肤露着,竟然就是半拖半拉的把人弄走了。人凤堂客家的那些女人害怕,只能匆匆的跟上。
一旁本来看热闹的,除了村委的几个年轻领导,人凤一房的几个族老,打牌的几伙人,就是人凤家的兄弟姐妹和他堂客娘家人。看到骆伯伯和牛爷发话了,一些人便一哄而散,就是族老都走了几个。
几个村委领导没有好意思马上走,却偏头看到人凤最小的堂妹金枝站在一旁,好像神色有些发呆的样子。有人便推了推牛爷看过来,牛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的一下,他平时的脾气和性格也是直爽,又知道自己和骆伯伯的关系,便朝这金枝叱喝了一声:“金枝,你干嘛!这里要移灵,你还不走开!”
金枝不但没有回答,而且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乎眼睛越睁越大,而且也越睁越圆起来。
一旁别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可是没有人敢过去靠前,就是她的兄弟姐妹们,胆小的也吓住了。骆伯伯眉头皱的更厉害,看着金枝的样子,没有像整治刚刚那个女人一般,马上再次跨步上前,而是偏头看向那口漆黑的棺材,怒吼道:“妖魔鬼怪,邪不胜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镇!”
却见到骆伯伯举起右手中指便是放进嘴里一咬,鲜血从指间流下,可是骆伯伯却是没有停止,快速的用右手中指在自己左手上画了起来。
大家自然看不懂,却也隐隐知道他在画一道符。果然,不到十多秒的时间,他便停住了右手的挥画,然后扬起了左手掌心的血符,对着那口棺材便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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