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同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瞒你说，这料子在国外是很流行的，但是在国内，我们这还是头一次尝试。”
姜温婉心中一喜，要做就做第1个吃螃蟹的人。
“那正好，听赵厂长你这么一说，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所以我给的10万条这个数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您看看您这边，能给我的最低价格是多少？”
赵厂长听她这么说，沉凝了片刻道：
“你可想好了，万一咱们签了这个10万跳的合同。
到时候万一这牛仔的裤子，在国内销路无法打开，那……。”
姜温婉知道他想说什么，淡笑点头。
“赵厂长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这样。
您先一批一批的供货，我们这边也一批一批的结款。
但是单价不变，您看怎么样？”
听她这么说，赵厂长权衡了一下他自己的利弊。
一批一批进的话，他完全可以1万条1万条的料子进货。
这样也不至于一次拿牛仔裤的布料太多，造成积压和资金的紧张。
看向姜温婉和姜末，最终目光落在姜温婉身上。
一看他们两人就是姜温婉做主，他还是再三的确认一遍。
“你这边真的想清楚了？”
姜温婉点头。
“您放心，我想清楚了。
现在咱们是否能够谈一下价格。
看在我一次要这么多货的份上，价格是否能够给到最优惠呢？”
说起价格，就连王国涛和王桂花，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姐夫赵厂长。
赵厂长蹙眉沉思了片刻，心里默默算了下利润。
一咬牙道：
“一条裤子，30。”
嘶！姜末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儿，默默一算，一条30，10条300，100条就是3000。
1000条就是。
1万条30万，10万条300万？
嘶！三百万啊！
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
“堂姐！”
姜末舔舔嘴唇，他紧张的口干舌燥，手心冒汗。
姜温婉看他一眼，对赵厂长道：
“25，我们都有得赚。”
赵厂长蹙眉，摇头。
姜同志，我给你的真的是最低的价格。
这其中总得先保证咱们这国营服装厂的利润。
然后抛去成本和人工，你也知道，咱们这个料子是从国外进来的。
本身这个成本就高，这各种税呀什么的都要算上。
30，真的只能是我能给出的最低的价格。”
姜温婉沉默片刻道：
“25，我要的可是10万条哦！
你总不能让我一条只赚一两块钱吧，而且我还要打开市场。
这裤子你也说了，还不知道好不好卖呢，我这也是破釜沉舟！
只要我把这市场打开了，还愁之后卖不上价格吗？
到时候，你们只要按时把我这10万条的货交了。
剩下的你们再卖给谁，多少钱，都和我没关系。”
赵厂长听她这么说，还真的是犹豫了。
一时间这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办公室里的5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王家兄妹不敢轻易开口做赵厂长的主，尤其是这么大的单子。
姜温婉沉得住气，打的就是信息差。
现在他们担心的是，牛仔布料做的裤子，在国内能否有市场。
姜温婉却是不担心的。
姜末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耳边听到的，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这样的气氛让他觉得有些压抑，紧张，甚至浑身都热血沸腾。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来的时候是9:30，这会儿半个小时过去，已经10点了。
最后还是赵厂长先开口。
“28吧！”
看似他让出了两块钱，可是10万条那就是20万块钱。
姜温婉依旧摇头。
“26。”
赵厂长沉默，又是20万块钱。
姜温婉见他又沉默了，顿了下道：
“这样，你我各退一步就27吧！”
赵厂长咬咬牙。
“27，行！”
看他松口，姜温婉一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拐杖换到另外一只手上，伸手。
“祝我们合作愉快！”
赵厂长，之前是下不定决心，这会儿下定了决心，面上也展露笑意。
也伸手跟她握手。
“祝我们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细节咱们还得再谈一下，我才能让人去打合同。”
姜温婉也笑。
“应该的，这每一批货的时间，还有结款等，都要详细商谈。”
另外她回头还得让姜末去租仓库，如果能买一个仓库就更好了。
他们一直谈到中午，中午赵厂长开车带着他们去国营饭店。
几人去了国营饭店楼上包间，姜温婉目光随处一扫，又在楼下看到了个熟人。
杜子腾好像经常在国营饭店吃饭，每次姜温婉来国营饭店都能见到他。
杜子腾看到姜温婉也很诧异，上次看到她跟制药厂的厂长一起吃饭。
这次看到她又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这让他更加好奇，这个军嫂到底在做什么？
“唉，我说杜老三你老盯着那边看什么？”
和他在一起的人，正是之前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想要撞向姜温婉的人。
这会那人也看到了姜温婉。
“唉，那个女的不就是上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子腾给打断。
“别说了，你认识和她一起的那几个人吗？”
“还真不认识，哎，等一下，那小子，那小子我还真认识。
最近在那边卖衣服的那条街，开了家卖裤子的。
我还进去看过他家的裤子，穿着还行，但价格不便宜，一条要四五十。
那你说他们凑一起是啥意思？
是不是想要一起卖裤子？”
被他这么一说肚子腾立刻眼睛一亮，脑中灵光一闪。
“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回头咱们去那边裤子的店里转悠转悠，跟那小子套套关系打听一下。
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杜老三，你不会想要卖裤子吧？”
听同桌的人这么说杜子腾白他一眼。
“只要能赚钱，干啥不行？”
“嘁，你又这么说，那火车站那边你为啥不去了？
火车站那边咱们一天也收获不小啊！”
杜子腾白一眼说话的人。
“前提是，不违法！
听懂了没，只要不违法，什么能赚钱我就干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瞟一眼楼上姜温婉他们去的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