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武恩冷哼一声：“虚无缥缈，世间生灵亿亿万，你说的人心究竟是何等人心。”
阿古·万生沐浴金光，抬眸而上，淡淡重复：“便在人心。”
“除非吾彻底陨落一次，否则便是真主也只有这个答案。”
武恩凝视着祂，似乎在确认这条消息的真伪。
上方一尊垂垂老朽的强者俯瞰而下，沉声道：“阁下贵为神庭真主，当真不知神庭位于何处。”
阿古·万生摇头，轻声道：“早在那场大战之后，神庭便彻底失去踪迹，而引导吾等的便是人心，纵然是神灵也想知晓天命，此事没有必要欺骗尔等。”
“也罢。”武恩垂眸：“那便找一找这人心，吾想木灵界也很感兴趣，对吧。”
前者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阿古·万生听闻只是淡淡笑了笑：“确实，木灵界神灵可与尔等同行。”
不多时，武恩便率先离去。
他此刻还要去另一个地方。
九州！
此刻九州，风和日丽，唯有千岁道统仍旧残存那东明道人陨落之事的影响。
九大长老共同承担运转道统，而道主接任依旧是那个道主。
东长来依旧全力修炼，至于道统，九大长老忠心耿耿，极力运转。
一些势力的探子再度席卷而来，只不过此次有了镇法山，道统内被清扫一遍又一遍。
此刻的东首山被化为禁地，不允许迈入。
这不仅是东长来的意思还有九大长老的决定。
毕竟历代贡献绝佳之人，其座下的山都会被化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占据，直到其弟子或者后辈拥有资格。
这座山方才会从禁地之中解除束缚。
眼下东长来便是道主，他与九大长老的指令对于道统如同天命，东首山被封理所当然。
而此刻，一尊壮硕身影缓缓行走东首山中。
他便是张长老。
张长老面无表情，此刻山巅依旧元气氤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常年不曾下雪的东首山此刻沐浴风雪之中。
他一步步走着，直到踏入山巅，看到那遍布法阵的院子。
脚步迈开，没有丝毫阻碍便入了院子。
院子中一道身影正在仰望。
“你来了。”
张长老拱手，轻声道：“掌门，如你所愿，长来确实接任道主之位，不过此刻依旧全力修行。”
皎洁月光洒落，穿透树缝映照那人脸庞。
东明道人露出恍然神色：“修行便修行吧，他的道还需完善，武恩准备如何了。”
张长老抬眸，道：“阿古·万生言神庭再人心，此刻武恩正在九州，估计是寻找山神主询问。”
“山神主闭关消失多年，而那极致之神更是虚无缥缈，近乎从未出现。”东明道人吐出浊气，淡淡道：“此事很难。”
“张远，我快死了。”他淡淡开口，说出令人震撼的话语。
张长老本名张远，只是这个名字很少人知晓，一旦说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着眼前的掌门，眼中露出震撼：
“怎么会是，不说是演戏么！”
东明道人自嘲笑了笑：“确实是演戏，但后面假戏真做，那一道雷霆是真正的天雷！”
咔嚓！
张长老气息泄露，猛然抬眸：“天命！”
“不必担忧，快死并非要死，如此的伤势最多还能撑几年，几年内希望长来有所长进。”
东明道人话语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对于他而言，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循环，死亡不过其中一程，而且以他的修为死后真灵极有可能踏入神庭。
这个陨落也算不上真的陨落。
东明道人站起身，露出胸口的血洞，上面恐怖的雷霆抑制伤势的愈合。
“张远，你我出生入死多年，是足以交付后背之人，此刻贫道问你。”
“我能信你么！”
张远没有犹豫，沉声道：“可信！”
东明道人露出笑容追问：“哪怕会死！”
“哪怕会死。”张远眸子坚决，话语毫无波澜。
东明道人忽然抬手抽出一道光辉与古玉放入他手中：
“此乃召唤天生神圣之物，详细说明便在古玉之中，记住天生神圣也未必可信。”
“此光你务必交给长来，另外这些底蕴，除你之外任何人不允许知晓！”
东明道人说着口吐鲜血，露出微笑：“切记，道统万万不可覆灭吾等之手！”
说罢，他身形消散不知前往何处。
张远垂眸看着手中之物，露出郑重：“东明，贫道接受你的意志，道主他必然带领道统成为绝巅！”
次日，千岁道观所在。
东长来位于树下领悟自身之道，风雪之中踏足一道身影。
来者正是张远。
东长来察觉有人到来便苏醒，散去岁月之光秘境，道：“张师叔，来此有何事么。”
张远扔出一道光辉，道：“掌门寄放贫道之物，现在物归原主，你最近不要外出。”
说罢，他便有下山离去。
东长来面色疑惑。
为何不允许外出。
他也只是想了想便投身修行之中。
完善自身之道将能带领道统成为绝巅。
这时，一道清香扑面而来，让他再一次睁开双眸。
眼前典雅柔和的脸庞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看来你无需吾担忧，但你为何不外出。”雪来刚刚抵达道统便坐在树枝，晃着白嫩的小腿开口。
“外界发生何事？”东长来问道。
雪来吃着一颗梅果淡淡道：“也就是找神庭知天命罢了，据说知晓天命便有极大的把握突破天命界限，从而成为天人。”
话音未落，东长来早已消失原地。
知晓天命是否意味着知晓他的道缺陷，如此他将获得极大的成长。
但没走几步，整座千岁道观赫然被封锁。
显然张远不愿意让其涉险。
雪来拖着下巴，笑道；“求我就带你出去。”
东长来二话不说，拱手：“求师祖！”
话音落下，周围景色飞速变换，眨眼间便位于海浪涛涛的悬崖边。
雪来站在他身旁，道：“走吧。”
“世人不知，神庭虽然消失，但山神主的山其实便是神庭之物，找到山神主便意味着踏入神庭。”
“可惜此事知晓之人极少。”
雪来回眸，淡笑：“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
东长来拱手：“弟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