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尼亚位于瓦罗兰大陆的东北方向,是征服之海中的一座岛屿,因为与世隔绝的缘故,这里的风俗习惯与大陆其他城邦也多有不同。
艾欧尼亚是一个被宗教与礼法同时统治的城邦,艾欧尼亚人崇尚和平,喜爱音乐、自然与禅,僧侣在艾欧尼亚占有很高的地位,大量的寺庙坐落在艾欧尼亚的各个村庄中。而均衡教派,就孕育在这样的环境下。
均衡教派存在于艾欧尼亚已经很久,这个教派致力于维护世界的秩序,然而这种秩序却与常人所认为的不同,在均衡教派眼中,光明与黑暗,平稳与混乱,凶杀与和平都应该同时存在,阴与阳合二为一,才成为了大千万物的繁荣景象,均衡教派一直是个非常隐秘的教派,每一代的成员都被称为“暗影”,他们在黑暗之中执行自己的神圣使命。
这一代的均衡教派有三位暗影战士,分别是“暮光之眼”慎,“暗影之拳”阿卡丽和“狂暴之心”凯南。
此时此刻,慎和阿卡丽正走在花径上,两个人沿着幽深回环的路一直向前,似乎要进到竹林的最深处。
“距离恩师的死去,已经有十二年了。”阿卡丽道,秋风拂过她的衣袂,她的袖子猎猎飞舞,可她的神情却无比平静。
慎点了点头,眼中无悲无喜,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
“我还记得那一天……”阿卡丽低声道,“不祥之盒被夺取,忍者教团覆灭,还有影子军团……”她的声音略略有了一点波动,很显然,这段回忆在她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我也记得。”慎平静的回答道,“阿卡丽,你的情绪。”
“那是你的父亲。”阿卡丽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生是起点,死则是最终的必然,父亲只是更快的走到了这一步。”慎道,“光明与暗影,是均衡的两段,那个人夺取了光明,选择拥抱影子,最终也必将被暗影反噬。”
阿卡丽凝视着慎,许久才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两个人继续向前,穿过重重的小路,这里的树木因为有一段时间没人修剪,虽然茂盛,却已经变得有些芜杂,两个人拨开枝桠,又向前走了大概三分钟,就来到了一处庙宇前。
“凯南呢?”慎问道。
“他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阿卡丽道,“或许他还是没法回到老师的面前。”
“他还是太情绪化了些。”慎说道,“暗影战士,必须要摒弃自己的全部情感,在这条路上他还是差的太远了。”
“凯南的年纪毕竟要小一些。”阿卡丽一边说着,一边在庙宇前跪下,慎也不再说话,专注的跪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跪着,口中念念有词着一些咒语,这是忍者代代相传的往生歌词,寄予着忍者对逝者的怀念与祝福。两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沉默的石雕像,足足跪了一个上午,直到太阳照在高空,才一齐站起身来。
“第十二年。”慎道,“父亲说过,十二年是一个轮回,在第十二年时,寺庙的封印将开启,而我们也可以再次回到寺庙中,了解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十二年前,在这座寺庙,慎的父亲被杀死,杀死他的人被称作“影子教团”,只是三位暗影战士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影子教团”的统领究竟是什么人,慎只是从父亲临终前留下的忍术残影中,读取了他的遗言。
十二年是一个轮回,不祥之盒被夺取,若是他没有回来,十二年后,慎可以再次进入寺庙,那时,他将明白很多东西,却也将肩负着沉重的使命,如果影子企图反噬光明,那么暗影战士必须将其覆灭。
“去吧。”阿卡丽道,“我至今也想不透,究竟是什么人有能力闯入寺庙,杀掉恩师,当时劫还在恩师的身边,却也被一起杀死,灰飞烟灭,劫和恩师的力量在艾欧尼亚已经是翘楚,更不要说对方同样是忍者……”
“很多事情父亲临终时应该已经看透,他给了我十二年的时间,让我去变强,去接受这件事,现在,是时候揭开这层面纱了。”慎说道。
“去吧。”阿卡丽握了一下慎的手,她冰冷的眼睛难得显现出几分暖意,“我等着你。”
慎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庙宇,房檐上挂着均衡教派的教徽,只是蜘蛛也已经在上面结网。十二年,慎没有再回来,父亲临死前用影子教团的力量给了寺庙诅咒,不祥之盒失守以后,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寺庙,除了慎。
慎踏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了黑暗的寺庙。
明明外面就是光明,可是进入寺庙,慎立刻就感到了铺天盖地的黑暗气息,十二年前的那一战,依然历历在目,就连地面上的血腥气都没有完全消除。忍者经过漫长的训练,身体已经成为暗影可以溶入黑暗,他们死后也会逐渐消弭在空气中,可是即便如此,地面上斑斑的血迹还有满地的狼藉,都让慎清晰的回想起那一战。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即便慎早已经摒弃了全部感情,成为真正的暮光之眼,可是回到父亲死亡的地方,回到真相的埋藏之地,他的心还是难免感到有一点激动,还有一点茫然。
慎四下里环顾了一下,终于走进了寺庙的偏房,那里是不祥之盒的存放之地,也是战争最惨烈的地方,既然一切是因为不祥之盒而起,或许他在那里能够找到答案。
不祥之盒已经被影子教团拿走,本来应该只剩下一个架子,可是慎却看到架子上,有一个浅紫色的光球,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家族奥义,他不知道父亲使用了什么样的忍术,但是毫无疑问,这是父亲希望他十二年后发现的东西。
慎一步步走上前去,地上似乎还有粘稠的血,墙壁上大片黑色的花纹,记录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他犹豫着伸出手去,光球仿佛有感觉一般飞到他的手上,慎的周身发出淡紫色的光晕,过了许久,他才浑身一震,踉跄后退着撞在墙上,伴随一声轰响,横梁上灰尘纷纷而落。
慎喘息了几下,才站直了身体,他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他……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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