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对二人解释道:“化学征服,这种技术,就是当初我们在俄亥俄潜伏的任务目标,当时还只是技术原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让德雷科夫完成了。”
“这就是事实吗?”叶莲娜退后了两步,显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副枷锁,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戴上的吗?”
阿列克谢摇头道:“不,叶莲娜,你和娜塔莎都只是孩子,你们是无辜的,都是我们这些大人的错。”
叶莲娜突然问道:“梅丽娜妈妈是做什么的?”
阿列克谢抿了抿嘴唇,答道:“她是核心科学家,如果这种技术能够完成,她一定……”
“居功至伟是吧。”
叶莲娜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失望,悲伤,怨毒,痛恨,总之是一言难尽。
过了好久,才听她说道:“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你们当做我真正的家人,她真的是我姐姐,你真的是我爸爸,梅丽娜……是我的母亲。还记得我们离开家那天说的话吗?
一场大冒险开始了,直到今天我都在告诉自己,虽然这场大冒险的时间很漫长,过程也不怎么愉快,但总有一天会结束吧。到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坐在一个桌子边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这段冒险中有趣的事情,那些痛苦的经历,全都不算什么。
但是今天,梦醒了。我从德雷科夫的化学控制中摆脱了,也从日复一日的自我麻醉中苏醒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是假的,我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温暖的家。”
阿列克谢能说什么呢,他只有不停的道歉,期望能减少他心中愧疚的万一。
“叶莲娜,对不起,我和梅丽娜,我们让你失望了,这真的不是我们的本意,她也不愿意做这个,但是你要知道,控制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只是药物……”
叶莲娜不想再和他说话,甩泪离开了这个满目疮痍的房间,自己下楼去了。
娜塔莎追了下去,临走前看了阿列克谢一眼,他那永远高昂挺拔的身躯从来没有这样佝偻过。
娜塔莎只追到门口就止住了脚步,因为叶莲娜根本没有走远,她就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把头埋在膝盖里低声的啜泣。
“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她哭着说道。
娜塔莎蹲下来,把她轻轻的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你也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叶莲娜乖巧的点了点头,两姐妹的心总算靠在了一起。
娜塔莎接着说道:“现在我要去做一件事,找到德雷科夫,结束他的生命,然后把所有该救的人都救出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次我就失败了,结果遗祸至今,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失手了。你怕不怕他?”
叶莲娜从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昂着头道:“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只会抱头痛哭的小姑娘了,不要忘了,我刚刚差点杀了你。”
娜塔莎道:“我那是让着你,你最好有点儿自知之明。”
叶莲娜哼了一声,不服气道:“你总是这样,一被我超过,就说是让着我,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很难吗?”
娜塔莎双手狠狠的搓了搓她的头发,笑道:“你还差得远呢。”
“哎呀,你又弄乱了我的头发。”叶莲娜挣脱了她的蹂躏,站起身来,捋了捋自己的一头金发,突然笑道:“真的好奇怪,我们一家人的头发都不一样,怪不得小时候亨利说我俩都不是亲生的呢,我还气得暴打了他一顿。”
“什么?”娜塔莎惊异道:“你也打了他一顿?”
叶莲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打了?”
娜塔莎道:“我是在上学的路上打的。”
叶莲娜道:“我是在放学的路上打的。”
两个人一齐笑出了声来,娜塔莎回忆道:“我记得,当天晚上亨利的妈妈就找上门来了,哼,这小子一看就没有出息,被女孩子打了还满世界嚷嚷。”
这时叶莲娜突然问道:“那个被模仿大师掳走的家伙,是你的队友还是……嗯?”
娜塔莎反问道:“是队友便怎样,是‘嗯’便怎样?”
叶莲娜撇了撇嘴:“我看他也不怎么样,还以为胜利队的队员都很能打呢。”
“嘿,注意你的言辞,要不是他救了你,你早就活生生的憋死了。”
叶莲娜耸耸肩膀,笑着道:“说得有道理,那我就勉强认可他了。”
“他不用你认可。”
这时候阿列克谢跟着下楼来,朝娜塔莎喊了一声,扔了个东西过来。
“这是唐掉在地上的。”
娜塔莎接在手中,正是唐的神光棒,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叶莲娜凑过来,好奇问道:“就是这个东西解除了‘化学征服’的控制吗?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对其他的黑寡妇使用一下。”
娜塔莎道:“这股力量只有唐能使用。”说着拿出了通讯器:“我要向总部汇报这件事,请求支援。”
“最好不要这样做。”阿列克谢突然出言劝阻道。
娜塔莎心如电转,已明白了他的想法,不悦道:“现在不是互相防备的时候,唐的身份非同寻常,他对地球安全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阿列克谢道:“所以才不能通知神盾局。”
娜塔莎摇头道:“我不能听你的,德雷科夫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神盾局才能把他找出来。”
阿列克谢却道:“神盾局如果想把他找出来,早就把他找出来了。”
娜塔莎手上的动作停止了,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盾局不像你想的那样,真的是一个大公无私,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的组织。”
“你又来了。”娜塔莎不耐烦道:“我知道神盾局并不完美,它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但无论如何,它至少不是那间房子。”
阿列克谢突然笑了:“不是那间房子,你真的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