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明白秦谟哥确实是心疼自己在事业上闯太拼辛苦。
可她自己更清楚,她是乐在其中的。
这种将钱、权、人脉、能力都掌控在自己手心里,永远不怕后退无路的感觉,是她很喜欢的。
前世,她就是因为把自己所获得的全都献宝似的不求回报地送给了所谓的亲人,才让自己落得那样凄惨,葬身火场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现在不一样了。
秦音从一开始为了赚钱让自己临危受命地接下那赚的钱只能维持小小的Ym金融自己运行的小公司。
我现在不断地发展产业链,越做越大,越站越高。
秦音承认,她早就喜欢上了这种做生意的感觉,每一份付出都能换来回报。
她现在回过头再看Ym金融。
会有种一步步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她的养育下不断成长的感觉。
何况,因为秦谟哥留下了傅森然。
她这一路也一直不算孤立无援。
这江山,是他们一起打下来的,一路上更有了柳怡的加入,秦音只觉得此刻属于她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她喜欢挑战。
并且有越挫越勇的气势。
做生意,每一个行业领域那都是在与其余同行在瓜分同一块面包。
这样,就势必存在竞争。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要她产品实力足够硬,方案足够好,营销足够精准,总能被消费者选择。
“哥,不辛苦,我喜欢做这些。”
“Ym是你送我的成人礼礼物,可我在一点点将它做大的同时,也真正地感触到了自己也在随着它的脚步长大,我与Ym是在共同成就的。”
“这样的改变,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这一刻,她前世学会的那些技能好像才终于真正地发挥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而不是化作一把反刃剑,刺回她身上。
让她遍体鳞伤。
秦谟点点头,他很了解他养出来的小姑娘,天生就不是蒙尘的料。
她很特别,她可以张扬,她肆意绽放,夺目耀眼。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这很好,我们家音音长大了。”
“哥哥会为你感到骄傲。”
秦谟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他养大她,是要她勇敢体验自己的人生,探知自己存在的价值的。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摆烂,他养着。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音音做自己。
什么样的自己都可以。
他都会做她身后最强大的一块盾牌。
秦音勾唇,笑意灼灼。
这就是被哥哥宠着疼着的感觉吗?
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感受过了。
可即便过去那么久,她也并不觉得生疏,这种温暖是久违,也是独属于她的呢。
君玉儿看着这一幕,莫名眼红至极,她也有哥哥,可君麟宇从不会放纵她,什么都听她的。
反倒是对刚回君家的秦音十分不错。
这四年回华国君家的次数都多了起来,屡次让她心堵。
这秦音到底有什么魅力?
连她的亲哥哥都被迷了去,一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吧。
君玉儿冷哼,秦音既然已经答应了,她便没有必要再继续追究什么。
“小音,那么咱们后天见。”
君玉儿转身,顺便让自己带来的人将已经遍体鳞伤的米娅带走。
但这次,她的动作已经被人利落挡住。
秦音抬手,周诉和周行高大伟岸的身躯就已经挡在了米娅的面前。
“你可以走,米娅不行。”
秦音慢悠悠地踱步走来,依旧一身帅气利落的枪击服打扮,飒爽英姿。
漫不经心不放人的姿态,冷飒慑人。
“秦音,你凭什么不放人?”
君玉儿皱眉,在她看来米娅现在双手都废掉了,已经够惨了。
秦音还要将人留下,怕是又要动刑吧?
她到底什么时候被养出这么一副蛇蝎心肠。
“就凭,三场枪械晋级赛本殿胜了。”
“掌握一点沙特A国的实权而已,本殿要留下一个废人,似乎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吧。”
言下之意,秦音此刻的吩咐,在场不少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君玉儿很清楚,自己再跟秦音计较下去没有必要。
何况,米娅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货色。
利用完,就抛掉。
这就是无用之人的下场。
“……好。”
君玉儿转身就走,给米娅留下一个温柔残忍的背影。
米娅浑身冷汗,她受伤太重,脸上手上都是伤痕。
一只手更是被切掉。
她也好奇,自己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秦音还留下她干嘛呢?
秦音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一把掐住米娅的下颚,打量着她这张因为血迹模糊,已经与她没有那么相似的脸。
“你……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我已经废了,再也无法威胁你的地位,你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不成?”
米娅惊惧,如果说一开始对秦音确实有看轻,那么现在的惊恐害怕是不参一点杂色的。
不论心机算计,还是动手实力。
秦音已然碾压她。
成王败寇,她也算心服口服。
“放心,我会留着你这条命的。”
“刚才秦寒抖出的旧事中提到,你的亲生母亲是夏阮?”
秦音杏眸微眯,流转锋利的光。
秦寒原本已经颓然地倒在不远处,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与大哥闹得如此水火不容,即便秦浔之不杀他,他今后也不会好过。
索性摆烂了。
但此刻突然被秦音提及,他还是忍不住抬眸眼巴巴看向秦音,有些难以置信她会突然提及夏阮。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何况她还是秦苏的恩人,她难不成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又如何?”
米娅精疲力竭,有些不耐烦地低喝。
这个秘密秦寒瞒得紧,从小到大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真的是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孤女。
这才让她毫无安全感地为自己谋取。
从而铸成大错。
可她并不后悔,她要的就是公主的权位,她只是想往上爬,获得贵族勋爵们的尊重。
她有错吗?
“夏阮或许没死,刚才君玉儿说秦苏浑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还在唤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秦苏早夭已成型的女儿的。”
“那么,如果不是夏阮透露,谁会知道秦苏唤的那个名字,是那名早夭女婴的呢?”
“据说秦苏当时滑胎很蹊跷,她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保住命,甚至她自己也没见到那名死婴,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期待一个生命的诞生即便一开始不会取大名,也会取一个小名暂代,方便呼唤。”
“也就是说,秦苏当时身边必然有一个一直跟随她,甚至熟悉了解她至极的人在,君玉儿才会知道那一层关系。”
“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夏阮。”
秦音冷静理智地分析出声,她刚才故意没有对此追问,那就是要君玉儿绝对地放松警惕。
说不定君玉儿与夏阮是认识的。
若她真提及夏阮,指不定君玉儿就会对此避而不答,甚至去抹灭她推测到的这一线索。
于是,她故意留下了米娅。
“嘶,音姐你是福尔摩斯转世吧?这都能推测到。”
“所以你故意留下米娅作甚?”
墨亦泽一脸崇拜又好奇宝宝地凑到秦音跟前。
“先将米娅治一治,她再不济,也算一个能扼住夏阮的软肋。”
“我们目前不知夏阮是敌是友,若她是敌,米娅就是我们手中的谈判筹码。
若是友,饶米娅一命恰好抵了当年的恩情,一举两得。”
秦音分析完,众人投向她的视线皆是佩服。
秦浔之上前,挥手让夜仆将米娅带下去关押救治。
他当然也有这一顾虑。
但小音也想到这一茬,他眼底是满满的骄傲与欣慰。
过了好一会儿。
浑身是伤,灰头土脸的秦寒硬撑着站起来,此刻苍白的唇颤抖着,一双血丝缠覆的眸子死死盯着秦音,好似想说什么。
可秦音根本没给他任何眼神。
拉着墨亦琛便往外走。
根本不给其余人反应的时间。
小姑娘一只手牵着墨亦琛的手,另一只手背对着众人随意一摆,背影肆意利落:
“我累了,先跟阿琛回房休息了。”
墨亦琛指尖一暖,被小姑娘紧紧攥着往外拉的步伐走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嗯,听媳妇儿的。”
墨亦琛抿唇淡笑,任由小姑娘拉着走,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
“……”众人:小……小别胜新婚?
秦谟与秦浔之的脸色由盛转衰,刚刚还满面红光,此刻却是黑到极致。
总有一种自家养成花朵一般的小公主,被隔壁黄毛给拐走的无力感。
偏偏,看秦音乐在其中的笑容。
他们只能偏纵地摇摇脑袋,只要小音此刻喜欢,是欢喜的。
他们就不会互乱插手。
左不过,沙特皇室的公主都是可以收纳“男宠”“入幕之宾”的。
有名分的,叫男宠。
没名没分的,叫入幕之宾。
墨亦琛嘛,怎么样也算质量不错的男宠吧。
——
秦音拉着墨亦琛一路回到她所居住的房间,满目绫罗绸缎与宝石辉映。
刚进门,恰似墨亦琛见过的世面颇丰,此刻也不禁有些被震惊到。
秦家父子对小音的疼爱。
用堆金砌玉来形容怕是都不及。
他们对她,是真心宠。
弥补了小音在君家求而不得的血脉亲情。
秦音刚进门,就不管不顾地往墨亦琛的怀里狠狠一撞,伸手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歪着脑袋撒娇:“阿琛,这么久不见,不想我?”
他们确实许久不见。
可刚刚场上局势紧俏,又人多眼杂,他们稍微亲昵一点,秦爹和秦谟就跟眼睛装了雷达似的盯住他半搂少女纤腰的手。
就差亲自过来把他的手拉去斩了。
现在两夫妻终于同处一片属于他们的空间里,自然可以放开了手亲昵。
墨亦琛弯腰,将脑袋往秦音的脖颈间轻蹭,灼热的呼吸喷洒下来。
痒痒的,暖暖的。
呼吸间尽是彼此的味道。
男人单手搂住秦音的腰狠狠一提,将她勾着贴近自己。
眼底缓缓燃起暗火。
“小没良心的,你说呢?”
墨亦琛搂着秦音的腰轻轻松松就将她抱起来,往金玉蚕丝的床榻走去。
他咬着后牙槽,那熟悉的被秦音这小黏人精缠上的感觉,让他根本把持不住。
也不知这些天自己是怎么忍耐过来的。
秦音嬉笑着乖乖搂住墨亦琛的脖子,方便他抱。
自己也因为这一动作,凑近了墨亦琛这张她无论看多少次依旧会被迷惑的神颜。
这男人生得是真帅啊。
是她的!!
“哟,墨总这是还会反问了?”
“不正面回答问题那就是不想咯,那好,你今晚自己睡吧,我去跟依依……”睡!
秦音喜欢最热烈直白的感情。
她对感情虽没什么经验,但向来喜欢就会直白且大胆。
从前的裴璟辞看似温吞斯文。
但喜欢秦音的时候,也表现了绝对的热情,秦音这才默认与他是一对的。
秦音说着就要抽身逃走。
墨亦琛哪会让到嘴的肉飞走,赶紧按住秦音的腰重新搂回怀里。
他低眸在秦音耳边羞赧地启唇,低沉醇厚的嗓音懒洋洋地勾人,欲拒还迎的姿态简直让秦音上了头:
“嗯,想音音,很想很想……”
墨亦琛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攥住秦音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秦音只觉自己被他闷骚又羞红耳朵的样子诱得上头。
她忍不住偷偷瞥他,然后假装镇定,但毫无节奏响起的心跳声却无情地戳穿了她的小癖好。
啧,她真是爱死了男人对自己撒娇那副欲拒还迎的羞赧样儿。
秦音任由他抱着,指尖也不闲着地漫不经心拉扯着他一本正经的衬衫领口。
“哦?有多想。”
“我怎么感觉不到?”
“说的我可没有概念呢。”
秦音轻抬妩媚杏眸,云睫微颤,每一次蝶翼煽动都仿佛在挑战他的呼吸心跳极限。
说的、没概念?!
那就只有……。
墨亦琛脑海中闪过那个字,耳尖一时间更红了。
他二十八岁才有了秦音,算很晚了。
小妻子还总爱作一作。
偏生,墨亦琛也不是真有耐心的性子,他蓦然按住秦音的后脑勺往下一压,指尖滑过秦音柔顺的发。
两人心尖皆是一紧。
以唇封缄。
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多想她。
新婚燕尔分开。
他想她想得骨子都疼,恨不得永远与她相融,再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