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彬不死心,他现在脑子都是昨晚逃亡的场景,心里被恐惧和担忧填满了。
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没有经受过风吹雨打,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白御,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现在太害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东西就会扑过来,我…我的心脏一直跳个不停…你…”
季彬脸上全是眼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手攥成拳头狠狠捏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御,乞求的眼神…
这人真的是吓惨了。
白御看着他有些青涩的眉眼,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黄符递给他。
“拿好。”
还是一个孩子,白御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季彬紧紧的攥紧了手里的黄符,好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你…”
白御打断他,“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定定神,还有几个小时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至于我和你,你还是死心吧!”
季彬眼底的期望彻底落空,他看了一眼白御坚定的眼神,这一刻才惊觉,对方是真的放弃他了。
他眼里有些茫然,好像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自己又说不清那种感觉!
只是拿着手里的黄符在发呆。
白御看他终于镇定下来,看了一眼大叔和瘸腿小哥,“你们怎么样?还可以走吗?这里离那个大柳树太近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瘸腿小哥身上的黄符也没有了,只在手里攥紧了一张。
“我也觉的那个柳树看着阴森森的,渗人的很。只不过要是我们能跑,早都跑了。”
白御听到他这话,有些不明所以。
三个人齐齐的给他表演了一下上半身和下半身不在一起行动的诡异感!
白御……
这些鬼东西,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季彬内心最脆弱,所以专攻他的心理防线。
这三个人,内心强大,所以专攻击他们的肉体,让他们眼睁睁的等死?
真不是东西!
这是遛他们玩呢!
三个人下半身齐齐都不能动了,半身不遂!
“你昨天是没看到,那个老夫人,浑身上下长满了树枝和柳条…哦那个老夫人是那个柳树成精了?”
大叔兴冲冲的说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还有那个管家,眼睛不是绿的嘛,我昨天亲眼看到他四肢奔跑,跑着跑着变成了狼,真是开了我的眼界了。”
这人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都半身不遂了还在说这个。
“那你是咋逃脱的?”
“我不知道哇,我醒来就在这里了。晕过去的前一秒,我还被那个柳条捆的不能动弹呢,那个狼头还在我脑袋上闻了闻,口水流了我一脸。”
醒来就在这了?
白御急忙问周向,“你也是?”
对方点点头。
瘸腿小哥连忙说自己不是,“我是从别处跑过来的。”
被撵过来的?
为什么都赶到一处?
白御感觉自己上当了,刚想带着人跑路。
门却被掀飞了。
无数的藤条把白御卷了起来,拖出了门外。
被拖出去的前一秒,白御亲眼看到那个大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靠!
这家伙被附身了?
白御看着自己离柳树那越来越近,急忙拿出一把刀,一刀子下去,藤蔓齐齐断开了。
他连忙稳住身形,又拿出来三个火折子,大力一丢,扔到了柳树的根部。
额!
没有火印子,不好着啊!
白御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点燃,又扔出了好几个火折子,终于着了。
幸亏自己之前满宅子找人的时候,顺手牵羊拿了好几个。
柳树慢慢的着了。
本来是小火的,不知道咋回事,碰的一下子,小火成了窜天大火。
藤蔓还在不断向自己发动进攻,大树顶部却被烧的不断乱晃。
里面好像有人一样。
“小酒,你死哪去了?”
小酒感觉自己刚刚才没歇息多久,就被白御一嗓子吼醒。
“主人,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鬼的追杀,刚喘口气。”
“你是摆脱了,那群鬼东西都在我这里。我就说这群鬼东西怎么都窝在一处,原来是等着我自己往里跳呢!”
小酒:这么说,自己跑了半天,原来是被他们溜着玩?Amd!
白御把大刀舞的虎虎生威,时刻注意着柳树的动静。
“幸亏我之前在上界和武将老是打架,把我武艺都锻炼出来了。不然这会儿只有喂菜的份!”
这个时候,柳树里面终于发出来一声狼嚎,大叔抖的更厉害了。
白御好像在火光里看到了老夫人那张老树皮的脸,一边嚎叫一边狰狞的看着他。
这个柳树精这么厉害,那要鬼王干什么?
这个游戏的任务要逃过鬼王的追杀,这别说鬼王了,连这个柳树精都打不过吧!
还是说自己打开了地狱难度?无意之中触发了这个隐藏杀器?
这个时候,一只狼也扑向了白御。
管家来了!
白御疑惑出声,“你是鬼附身,还是本身就是狼成精了?”
管家不听,龇牙咧嘴的扑向他,企图咬他的脖子。
周围无数的小鬼也现身了,目光紧盯着这边。
白御……
自己这是被老夫人和管家当成了盘中餐,所以周围这些小鬼都不敢动是吗?
那要是这两个化成灰了,自己岂不是人人都得来一口?
杀了一个,来无数个,白御决定自己还是对管家下手轻一点吧,好歹留口气。
“小酒,你赶快去屋里看看,那几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人了?”
小酒:这说的什么话?
看他打的那么辛苦,小酒决定自己还是乖一点,免得殃及池鱼。
进屋查看去了。
小酒探出脑袋,朝里面看了一眼。
背上的毛差点炸起来。
“主人,那个大叔吃人了,你快来看!”
白御还在应付这个管家,那个柳树还在烧,根本走不开。
“怎么回事?”
角落里,季彬脸色苍白,手里紧紧的攥着黄符缩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大叔一口咬在了周向的脖子上。
血飚的老远。
周向从一开始的大力挣扎,腿上根本使不上力气,到现在渐渐停止挣扎,手也从大叔的脑袋上缓慢下落,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