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难道……
难道说,六王爷早就算到了皇上会让他放松城门戒备?所以,之后的一切举动都在六王爷的掌控之中,他们放松了戒备,无形之中也给南一铸等人行了方便。
六王爷好深的计策!他竟没想到!
竟是他们疏忽了!
梁三伯越想越觉得喉头发紧,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立即就奔下了城门,纵马进宫。
宫门已经关了,御林军统领见到是梁三伯,将他拦下,梁三伯就掏出了楚皇之前给他的令牌,一路畅通地到了乾清宫。
楚皇并没有睡下,他在乾清宫里看着京城的地图,一遍一遍,一寸一缕,仔细地看着,思索着对方可能用的计策,也思考着该做出的对策。
听闻梁三伯来了,也不觉得惊讶,让他进来。
梁三伯进了殿,就将自己发现的和所想的全都与楚皇说了。
楚皇半点儿也没有觉得意外,轻轻地笑了,说:“朕知道了,这几日伯瑜辛苦。”
梁三伯望着楚皇,年轻的帝王坐在那里,淡淡地笑着,有一种面对风雨也屹立不倒的青松一般的气质。
梁三伯走了之后,楚皇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和楚永荀二人在一起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们还小,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应该兄友弟恭,觉得彼此都是自己的亲人,是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后来,他们慢慢长大,接触的人,知道的事也越来越多,面对皇位,面对兄弟阋墙,他却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说要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只是……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真的只是因为芸儿吗?
楚皇叹了口气,伸出了手,轻轻地将御案上的一处凸起的龙纹装饰的地方扭动了三下,发出机关咯咯咯的声音,在龙椅左侧的地面地板被打开来,一个金楠木匣子慢慢地升了上来。
楚皇将那个匣子拿在手上,他想起先帝临终前说不要兄弟陌路的话,想起了先帝曾说如果有皇族宗室之人觊觎皇位,那就将这个匣子打开。
他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份先帝写下的信。
楚皇要伸出去拿信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他又犹豫了,但最终,他还是拿起了信,拆开看。
他看着信,笑了,那样的苦涩难言。
太阳慢慢地升起,将整个黑暗的夜晚赶走,照耀在京城上。
秦禾川醒来,听说宣歌还未起来,就吩咐人小心伺候。
这时候,他收到了秦子安的信。
这是秦子安之前写了,在昨晚出事之前,他让人秘密送来给秦禾川的。
秦禾川打开一看,秦子安说他觉得他可能将不久于人世,请秦禾川照顾好宣歌,千万不要让宣歌回到宣国公府,因为如今宣国公府里头是宣承掌权,就连宣国公夫妇两人都被宣承控制了。
还有就是让秦禾川找机会将宣歌送到秦国公府,让宣歌与杨醉禅相见。
秦禾川并不希望宣歌离开松鹤别院,但秦禾川想了想就让人去打听打听,秦国公府里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