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把有些事做的太过头,就难免第二天腰酸背痛下不了地。
但是段天道不是人,他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好像是把这事当成了充电,充完电特别牛逼。
等颜海青处理完美女杀手,安抚好所有的女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颜海青和商情来到才买下的办公室,准备把店铺的执照问题一口气解决掉。
但是刚刚打开门,就看见门缝地面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商情微微躬身,拿起文件袋,卷开白线,里面滑出几张盖着大红印章的工商营业执照,以及税务登记册,仔细一看,所有的手续一应俱全,毫无遗漏。
段天道怔了怔:“我们要搞定的……就是这些东西?”
颜海青也怔了怔:“对啊!”她一把抢过文件袋,自己翻看了一遍:“一家叫‘霸道’的服装店,一家叫‘小资’的服装店……没错啊!这什么情况?昨天我去办理的时候,人家还百般推脱,今天怎么就自己送上门了?”
段天道微微沉吟了片刻。
这个问题他还没开始着手,就已经有人替他解决了,这么高的效率,在上京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不多,可是那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问题需要解决……
他看了看商情。
商情急忙摆手:“不不,没有方先生的吩咐,我,我不会跟别人说您的事……”
段天道满意的点了点头,程通天要知道这些事,只怕也不需要商情通知,不过知道商情很听话,他心里还是很安慰的:“很好。不过既然他既然帮了我的忙,打个电话去道个谢总是应该的。”
段天道拿起电话沉默了半天:“……电话是多少?”
商情沉默了片刻,把电话拿过去拨了一个号码,然后递回段天道。
电话很快就有人接了,段天道大大咧咧道:“小天啊?”
程通天略嫌稚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方先生?”他似乎有些准备不足,迟疑了片刻:“方先生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装蒜?”段天道一拍大腿:“装的还是蛮像的!行了,这营业执照的事,多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营业执照?”程通天怔了怔:“什么营业执照?”
段天道:“真不是你?不可能啊!你老子是警察局副局长,可管不着工商局地税局,不是你是谁?”
程通天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难道……是她?”
“她?”段天道也怔了怔:“什么她?哪个她?”
“我想……应该是她……”程通天罕见的有些吞吞吐吐:“我前些天曾经跟我姐姐提起过你……的棋艺,她很好奇,多问了几句,她很少关注任何一个人,但看她的意思……我想这几天,她说不定会来找你。”
“你姐姐……又是谁?”
“她姓叶。”程通天没有说他姐姐的全名,似乎有所顾忌。
“你姓程,她姓叶?你亲姐姐?”
程通天苦笑了一声:“这件事比较复杂,我一时半刻也无法解释清楚,我只能告诉你,在上京,她的本事比我还大。”
“噢。”本事不本事的段天道一点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漂亮不漂亮,要是个丑女对自己施恩……那还不如不要!
“方先生。”程通天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下棋不要赢她。憨厚些,老实些,直接些,简单些。”
“……”段天道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为什么?”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程通天很诚恳道:“请相信我不会欺骗方先生,只要你这样做,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
收了线,段天道仔细思索了片刻,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原因无他,开业期间,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颜海青买了一个办公室,作为货品周转的基地,段天道却买了两个商业门面,买在上京北城万华街最热闹的街面上。
商情也算是商业运作的精英,可是她也完全搞不清楚段天道的用意。
这两个商业门面,一个大一个小。
大的叫‘霸道’,小的叫‘小资’。
就在隔壁。
两个门面除了店名不一样,卖的衣服却一模一样,既然是同样的货品,为什么不索性打通门面做整体呢?
不知道。
大门面是豪华精装,豪华到那种只要经过就忍不住要进来转一圈看几眼的程度,服装也贵的离谱,一件上万,小门面简单装了一下,顶多就是整洁干净,服装的价格也比较公道,同样的衣服要比大门面便宜一半。
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是不知道。
虽然商情很彻底的在贯彻段天道的思路,但却完全如云里雾里一般,搞不清楚状况。
穆冷卉除了打架,别的也不感兴趣,这些天就她闲。
她也有很多搞不清楚的地方,但却跟商情的不一样。
开了服装店,那自然就是要请员工的。
可是……
穆冷卉一想到‘霸道’店新来的女店长,那个体重几乎能媲美大象的女人就头疼,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在比美的服装店里待客,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两个店子在装修期间,所以都比较忙。
而大象女此刻就坐在门店角落的位置,端了份街对面买来的猪肉炖粉条,静悄悄的看着段天道。
跟其他几个看上段天道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忙着勾搭段天道,每次来吃饭都很安分守己坐在角落,只是那赤裸裸的秋波跟颜海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关键是她暗抛媚眼的时候嘴里还塞满了粉条或者猪肉,满嘴流油。
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煎熬着可怜的段天道。
每当这个时候穆冷卉就很邪恶地假象段天道瘦弱身架被那肥猪压倒在床板上翻来滚去的惨状,想着说不定有过这么一次,段天道那四处寻花问柳的毛病就会得到根治。
所以心存不良的穆冷卉经常跑去给大象女灌输一些错误的认知,直接误导她认为段天道早就被她的容貌倾倒,唯恐天下不乱的她还悄悄告诉这位艳名传遍附近好几条大街的大象女,段天道为了她拒绝了自己。
趁段天道进店子指挥装修的时机,穆冷卉跑到跟大象女跟前,煽风点火地悄声道:“美女,你老坐着也不是回事啊,早跟你说了方先生喜欢主动的女人,他害羞,你再害羞什么时候才能神仙侠侣啊。”
大象女一扭头,做了个兰花指,羞涩道:“俺这样看着方先生就够了。”
穆冷卉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承受这个动作带来的巨大冲击,脸部肌肉僵硬地艰难笑道:“你够了,可不代表他够了啊,一个男人看着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却没办法下嘴,你说难不难受?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很饿的时候面前摆了一碗猪肉炖粉条,没筷子吃不到,急不急?”
大象女轻声扭捏道:“俺用手抓着吃。”
穆冷卉转过身,咬牙切齿,再转头,就是一张笑脸,继续开导道:“我的阿珂大美女,干脆我给你个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约方先生去个人少的地,比如公园啊或者看小电影,就是两个人一起看的小包厢,然后霸王硬上弓,把方先生推倒,他就是你的人了。”
阿珂。
穆冷卉眼前这位名字跟仙女一样让人遐想的女人,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艳名满大街。
传说韦小宝最漂亮的老婆,名字就叫阿珂。
“咦?冷卉,你在干什么?”
穆冷卉一个激灵,转身看到段天道那张笑咪咪的脸庞,其中的隐藏的杀意也就只有她才体会得出,领教过段天道在床上百变多端招数的穆冷卉立即眼珠子急转:“我还能干什么,帮你联络员工感情呗!这种事很重要的好吧?你不干总有人要干的好吧?”
穆冷卉大摇大摆走开,还不忘转身朝段天道做了个鬼脸。
其实段天道对胖女人并不歧视,就像洪良的女朋友王淑蕾每天在他面前晃着那一身一百七八十斤肉都没让他崩溃,可见段天道的承受能力还是极强的,但他实在没法子把眼前这位仙女跟《鹿鼎记》那个阿珂重叠在一起,一展开联想就浑身不自在。
段天道还是很善良的递给一嘴油腻的阿珂一叠纸巾,迅速撤退,他还真怕这妞万一起了歹念非把自己按到在地,段天道没半点把握反抗。
不是打不过,是下不去手。
肥妞深情凝视着段天道的背影,满是不可理喻的爱慕。
那叠纸巾她没舍得擦拭嘴角的油渍,小心翼翼放进贴满卡通人物的大红色钱包。
阿珂其实喜欢帅哥,但是帅哥没有喜欢她的,所以她又改行开始喜欢像方楚天这样有味道的大叔。
说不定……
会有瞎了眼的呢?
门店装修是很吵的,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但有两辆豪华的很低调,连牌子都没有的轿车却偏偏就在这两个装修店门前停了下来。
两个穿着打扮跟电视剧年轻男主角一样拉风的帅小伙走下车,这个时候阿珂突然冒出个古怪念头,看着那两张让人不敢正视的骄傲脸蛋,她突然觉得要是他们一起上来勾引她,她可能会狠下心来放弃方楚天的。
只可惜两个帅哥什么也没干,就在车边点了两颗烟抽上了。
段天道在门店里忙进忙出,就像一个标准的对自己投资负责的服装商人。
两个帅哥几乎同一时间瞥了眼段天道,其中一个有点失望地摇摇头,皱眉道:“我说梁少,就这号人?屁大的事情值得你让你在工商局的局长舅舅打电话关照还不够,还要让地税局长出面干涉?你欠这么多人情总归是要还的,尤其是那个地税局长,可是个牙齿深的家伙。”
另一个青年不急着进车,靠着车头,吐出一个烟圈,不急不缓道:“欠个人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什么我给就是了,女人?我不缺。钱?我还是不缺,他要真存了心狮子大开口把我当肥猪宰,看最后是他玩我还是我玩他。”
他的同伴笑了笑,道:“肯定是你吃了他。”
抽烟的青年仰天望着霸道服装的招牌,道:“这事情是宽哥火急火燎交待下来的,说不能出半点差池,我不敢马虎,事情办砸了,以后有的我小鞋穿,上京说大真不大,被宽哥瞧不顺眼了,你觉得我怎么混,人家老子比我老子足足高出两级,不服不行啊。”
同伴点点头,一听到“宽哥”,颇有谈虎色变的意思。
随手扔掉抽了才一小半的香烟,青年揉了揉太阳穴道:“要不是我替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过江龙顶着,他就别指望在这上京的地头做生意。不管怎么说,宽哥是聪明人,他不会忘记我帮的这个忙,我们就等着好事上门就行。”
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个时候一个带鸭舌帽的女人背着一只旅行包走入霸道服装店,身材苗条,让两个花丛老手的公子哥都不禁下意识多瞧了几眼,只不过这两位在上京混得相当不错的大少爷暂时没这个心情沾花惹草,被称作“梁少”的青年收回视线,喃喃自语道:“请的动宽哥亲自出面,肯定是尊大菩萨,就是不知道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