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越香楼。
此时,一楼宽广的大厅内坐满了人,不论男女,皆是边吃着佳肴,品着美酒,边抬头看向二楼独特设计的一方铺满红毯的型舞台。
几位清丽佳人正在台上翩翩起舞,紫纱漫舞,轻巧灵动,恬静柔和的眸光时不时地望向台下的看客,眼中没有勾魂摄魄,神情亦没有妩媚傲娇,不矫揉不造作,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感。
舞台边缘摆满了一盆盆含苞待放的茉莉花,朵朵白色花夹杂在绿叶中,淡淡清香萦绕在身旁,随着她们的旋转、伸展,含着花香的气息立即铺散在看客们的鼻间,足以让一些饮酒微醉之人瞬间清醒。
放眼望去,每层楼梯的转角处都放置一台设计独特的花架,花架层次上还摆放着几盆颜色不一的兰花,紫色、黄色、白色,朵朵清香,在这古香古色的酒楼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新、浪漫。
虽然兰花人人都识,但在经过此处的客人都要停下脚步欣赏一会,有的还评头论足了一番,有的则是叫来二想出高价买下花架和兰花,皆被二给巧妙的应付了过去。
前两有个客人在自己的一众友人面前夸下海口,无论如何都要强买此花架和兰花 。
后来,好歹,都被掌柜的给狠狠的拒绝了,确切的是无视。
看着掌柜那无动于衷的神色,那夸下海口的客人面子上过不去,就想来硬的,抬起花架就要往楼下扔去,还嘚瑟的放话,“没有什么是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当时掌柜那绝美的脸上神情淡定自若,红唇微勾,“是吗?”
“当然!本大爷也是东晋数一数二的高······”
“啊!”
他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带着清香透凉的风,眨眼间,抱着花架作势要往下扔的某人已经华丽丽的从二楼的窗口飞出了大街,还好巧不巧的落入了街边的染坊池里,而那花架与花盆已经稳当当的归回到了原位。
而掌柜还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纤细食指,不咸不淡道:“用武力解决,果然甚好。”
抬眸环视了一圈楼上及楼下一众面露差异的客人,美眸却依旧清淡如水,宛若海水般波澜不惊,“各位,越香楼从来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但,任何人也别想对我越香楼里的一花一草,一书一画,强买强卖,否则····”
到此处,还抬眸望了一眼那刚刚从染池里爬出来的自称大爷的某人。
人美话柔,处事从容镇定,面色波澜不惊,身形稳若泰山,这就是他们雨堂主的厉害之处。
所以~现在应付起来,他觉得,难度系数为零。
此时。
靠窗的客桌上,一个身穿蓝衣的贵公子扶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衣袖中掏出两锭银子,随即扔在桌面上,看着同桌几人投来或差异或是羡慕的目光,长得还算俊俏的脸露出一抹得意,眉毛一扬,眼都不抬的大声喊道:“二,嗝~再来两壶青田酒!”
正在大厅里忙得快飞起来的二往传来喊声的位置看去,待见到那位眼熟的蓝衣贵气公子时,顿时笑眯眯的回道:“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拿来!”
看着二神速消失的背影,同桌的一个青衣公子把刚刚差异的目光慢慢收回,继而饶有兴趣地问:“董兄,你今日是要买醉不成?”
“嗝~”董元奇又打了一个酒嗝,扭头朝二楼看去,待见到那抹蓝色窈窕身影时,眼中立马浮现痴迷之色,“白兄,今日,本公子就借酒壮胆,行多日未敢行之事。”
白景文看了一眼那缓步下楼的娇俏美人,继而眼含戏谑地看着对面故作深情的好友,打趣道:“哦~怪不得董兄近来于此时邀我等到越香楼,原来意不在美酒佳肴,也不在香茗点心,而是在于佳人呐。”
“对于她,本公子怕是沉沦了。”看着越走越近的美人,又爱慕道:“不染风雨,不惹尘埃,安之若素,从容不惊。”
同桌的另一个公子没有其他两个这么有贵气,他一袭素色布衣,浓眉大眼,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满满的书卷气息,随着董元奇的目光看去,待见到那个眼中闪着精光,面容又不失柔和的美艳女子时,连忙语重心长道:“董兄,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以免招来横祸。”
“为何?难道楚兄对她的底细很了解?”董元奇反问的语气有些不爽,眼底也同时闪过一丝不悦。
楚磊未曾理会他对自己的敌意,抬眼看了一圈楼内,压低声音道:“据楚某所知,这越香楼在东晋也开业了将近五六年,掌柜的也一直是这位名唤雨燕的女子掌管,楼中还有十大高手暗中镇守,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江湖豪侠,皆是不敢轻易在此处闹事。”
到此处,他又用眼角余光瞥向往酒楼门口而去的清丽身影,面色凝重道:“试想一下,连朝廷的人都不敢造次,放眼东晋,有哪家酒楼有如此庞大的实力?就连当朝太子到此,要入贵宾席都要提前打招呼,所以,我猜测,她幕后必定还有人,而且,还是我们不能轻易招惹的人。”
“楚兄的本公子也曾经听人私下言过,此事未必空穴来风。”白景文也在一旁好心提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道,“路过无声,脚步轻盈,内力深厚,武功修为极高,不是我等可以应付的,还是不招惹为妙。”
董元奇冷冷一哼,瞥了他们两人一眼,鄙夷道:“看你们两个这怂样,本公子今日就不信这个邪了,我看她是装腔作势,蒙骗众人罢了,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