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师姐的无奈
此后几天，陆晨又在战场上上演了几次七进七出的戏码，在战功榜上的排名已经超越了许多的普通天人境修行者，而他本人也收获到了一种强烈的力量带来的愉悦感。
这种愉悦并非是由收割死仆军的生命带来，而是出于对自身能够做到以前不能够做到的事情的成就感。
其中也夹杂着一些自己为金帆城做出了贡献的自豪和对自身品格的认同。
“虽然我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喜欢对他人指指点点、喜欢声色犬马、希望娱乐至死，但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品德高尚的人。”
“我从来不会管别人怎么去说，让我去做，让我怎么去做，我不听，如果你也可以像我一样，那我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
不好意思，说顺嘴了，有点串戏。”
「死亡」在世间作乱的最后一天，城主府内，陆晨对着师姐姬千珑侃侃而谈。
“你来做什么?说正事，我很忙。”
姬千珑扫他一眼，满脸嫌弃。
“我……”陆晨看着姬千珑侧方开缝的长裙里若隐若现的美腿，突然说道：“师姐你真好看。”
“说正事。”
“没什么正事。”陆晨笑道：“就是觉得师姐主持守城战好几天肯定累了，想来看看你。”
“哦，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走吧，我很忙。”姬千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看完，因为师姐太美了，我根本就看不够，我想把你为金帆城奉献一切的伟大身姿刻在心里。如果要为师姐的身姿品格在我心里的印象设一个有效期，我希望是……一万年。”
“师姐好感动。”姬千珑借助着身前的“帝王令”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再借助传递信息的手段——手机电话也包括在内控制着战场上的一切，但是仍然不忘敷衍陆晨一句。
只是她说自己好感动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陆晨感到无语。
这时姬千珑突然问他：“你说我很美，那我与晓梦仙子比起来怎么样？”
“额。”陆晨意识到这个时候不能犹豫，但又实在纠结，缓缓吐出一个答案：“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果不其然，姬千珑的表情冷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看晓梦吧，她与我不同，每天都清闲得很。
我很忙，没空招待你。”
陆晨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我走？”
“滚！”
“哦。”陆晨装作很受伤，耷拉着头往外走。
“回来！”
“哦！”陆晨又面露喜色地走回来。
果然，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让自己滚就是舍不得自己走。
姬千珑的视线从无穷远处收了回来一瞬，瞪了陆晨一眼：“别婆婆妈妈的，我可不信师弟你过来就是为了看我，有事说事。”
“呵呵。”陆晨讪笑：“也没什么事，这不千岁死仆军本月的攻城马上就要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我准备在「生命」周期闭关，所以之后短期内恐没有见师姐的机会。
今日言宏长老找到我，说是二代智能游戏机即将研发完成，觉得这是划时代的好东西，应该推广到全城乃至是整个大陆。
但二代智能游戏机相比第一代强大了许多的同时，对联网中央服务器的要求更高了，仅靠不夜城的‘地星一号’，难以满足需求。
‘快乐星球’研发机构做了一个初步方案，想要实现服务器网络覆盖全城并满足数据存储、传输要求，至少需要建出来‘地星三十二号’。
这当然是件好事，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不夜城没这么多钱，并且需要征用不夜城其他地方一些土地……
但这件事大家都觉得宜早不宜晚，最好是今天守城战结束之后就安排建设动工，所以就托我过来争取一下城主府的支持。”
“原来就这么点事，你不早说。”姬千珑露出一个大姐姐关爱小弟弟的眼神。
陆晨露出喜色。
这件事好像有点过于顺利。
但紧接着他便听到姬千珑说道：“你早说了以后我不早就拒绝你了吗？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
陆晨顿时面露苦色：“师姐，这是为何啊？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当然是因为城主府也没钱。”姬千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雷元白要退出金帆城，我们必须花钱来提升金帆城的防备，不然下个月的守城战或会遭遇巨大危机。
多亏了你带头为金帆城提供了许多记忆结晶，造就了许多阵纹师，让金帆城多了一门符箓、炼器强化的手段，但这件事的坏处就是前期需要许多的资源帮助阵纹师们把技能转化为实物，后期才能通过让他们做生意实现自给自足。
所以城主府是真的没有余粮了，我想小师弟你也明白资源应该用在刀刃上的道理吧？”
“是嘛！”陆晨也露出一个愤怒的表情：“这些话我都告诉言宏长老等人了，他们非说让我来求求师姐，一帮拎不清的！
城主府哪有这么多钱，要求资源也应该是求到聚宝楼去。”
姬千珑无语：“我不是说让你去聚宝楼求钱，聚宝楼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些天的观察下来，地星服务器的建设和联网设备的推广是件好事，不仅能够为金帆城提供许多便利，长远来看也能创造不少的钱财收益。
这件事，可以让聚宝楼参与，毕竟在经商生财一道上他们比较有经验，渠道优势也比较明显，万一不让他们参与他们使起绊子来也是件麻烦事。
但不可以只让他们参与，把钱全都给他们赚了去，还给他们通过这些基础建设动摇金帆城事物的机会。”
“话自然是如此说，师姐说的道理我也懂。”陆晨叹了口气：“但是，他们非说地星服务器的建设推不得了，二代智能游戏机、智能手机、输入法的研发投入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把求知学院的家底都全部贴了进去，急需尽快把这些产品推入市场来换取资金。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被聚宝楼的家伙宰一波肥羊。
我也实在是苦啊！”
姬千珑听了这些话，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的情绪要蚌埠住了，恨不得立刻把陆晨吊起来打。
嗯，脱掉衣服，关进小黑屋了，用小皮鞭狠狠地抽打。
“不对……我在想什么东西？
《起点小说》上的女频小说都是些什么糟粕？把我思想都带歪了！”
姬千珑心里暗暗吐槽，闭上眼睛不看陆晨，装可怜道：“师弟难做，师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这个城主每天都要操心金帆城大大小小的事物，每个人都跟我说有困难、要资源，但资源就这么多，师姐必须要狠下心做取舍。
师姐我也是殚精竭虑才能够维持住各方脆弱的「均衡」。
在这样的危机时刻，我想帮你，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晨叹了口气，惭愧道：“师姐，是我不对，不该让师姐难做。
要说资源，不找聚宝楼和城主府，我也可以找美苑。
美苑的钱才是真的多到花不完呢！”
“唉，也罢。小师弟的事情也是为了金帆城好，地星服务器的建设所需，就让师姐来想办法吧。
美苑的钱就不要拿了，再者说，晓梦能给你钱，但她能给你土地吗？
她不能，此事只有我能！”
姬千珑心里疯狂问候着陆晨，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难为师姐了。”陆晨诚挚地道谢，接着又画了个大饼：“有师姐的帮助，不出一个月，城主府的人，就能实现在中心城区足不出户而掌控全城。
金帆城的发展速度，也会上一个新台阶的！”
说罢，他便提出告辞。
姬千珑心里暗骂陆晨：这臭小子之前的真情都是装的，事情办完之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提起裤子就跑！
但她也没费太多心神，就又把精力投入到了守城战的收尾之上。
“帝王令”真是个好东西，能够让她不用上战场就掌控战场局势，还能战事、内务两不误。
这月的守城战相比前一月要更加轻松，雷元白终究是个有良心的，在金帆城同意了雷元白的条件之后，他在守城战中比以前还要卖力。
此外还多了许多有利条件：许多人被记忆结晶强化过，拥有了阵纹、新的战斗技能等手段；军队也被「秩序」神力全方位强化过；“帝王令”、智能手机的出现，也让姬千珑可以实现对战场的精准控制。
总之，这次的战事有惊无险，金帆城付出的牺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小。
这也是姬千珑可以在战事还未结束的时候就与陆晨在城主府里谈笑风生的原因。
当然了，牺牲小也只是相较过去而言，实际上这次守城中牺牲的修行者数目也有成百上千。
在没有外敌威胁的地方，这么多修行者的牺牲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金帆城，无法让众人麻木的心产生太多波澜。
“这月倒是不错，下月……”
姬千珑再次忧心忡忡。
在下月雷元白离开之后，她恐怕得亲自上战场。
虽然相比战斗，姬千珑更擅长在后台指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看到美苑的晓梦仙子，在战事艰难的时候，都会裹着一身飘带在战场上翩翩起舞吗？
好吧，这形容多少带点个人偏见。
……
战事结束了，雷元白带着柳焱及部分忠实追随者干净利落地离开了金帆城。
他们的目的地是属于猛犸帝国的城市——象牙城，这座城市距离金帆城不远不近，中间隔着几座小城，短时间内倒是没有发生冲突的可能。
猛犸帝国和苍龙帝国挨的很近，虽然都是完全由「秩序」支配着，但是摩擦众多、势同水火。
金帆城就落在两者中间的缓冲区里。
象牙城是猛犸帝国内一座小城，人口不到千万，城主堪堪七阶，实力比之梵天要弱一些。
雷元白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和资源，柳家也为此出了大力，才能够让雷元白带着柳焱等人投奔象牙城并且受到极大的礼遇。
象牙城里迎接他们的，将是可以作威作福的新生活。
相比金帆城，他们在象牙城里虽然没有那么自由，不得不遵守「秩序」定下的许多规定，但却可以享受人上人的地位。
如陆晨这般资质只是丙上之人，又非「秩序」的眷者，在象牙城里是必须对他们卑躬屈膝甚至是下跪讨好，可没有在金帆城这般作威作福的机会！
雷元白打算的很好，他要在象牙城中，让柳焱重塑道心，迟早有一天回到金帆城中将陆晨踩在脚下！
那个时候，柳焱甚至有可能一举实现心境的涅盘，突破极限，释放潜力，成为有机会主宰中州南域之人！
这样的话，他这一脉就算是开辟前所未有之辉煌了。
雷元白等人的离开动静很大，但这些动静都是他们离去之时刻意闹出来的。
实际上，他们离开的时候，连一个相送的人都没有。
在雷元白提出要走的时候，余下的人就已经完成了战队。
站雷元白一方的跟着他走，不站雷元白一方的则是必须和他划清界限。
拎不清楚，既不跟着雷元白走，又要依依不舍相送的憨货并不存在。
而且绝大多数人心里，对于雷元白此时的退出是不满和不屑的。
他们是姬千珑正式建立金帆城之后的第一批逃离者，让许多对金帆城倾注了感情的人感到心寒。
倒也有少部分人认为是陆晨太多锋芒毕露，雷元白等人的气愤情有可原，在城内制造出了一些对金帆城不利的声浪。
但金帆城的宣传牢牢把握在城主府和不夜城的《金帆日报》手中，因此这些声音始终被压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
对于雷元白离开金帆城一事，城主府和《金帆日报》也都没有主动告知民众，更没有进行谴责。
作为「均衡」的眷者，姬千珑向来不爱做撕破脸面的事情，不宣扬不谴责，此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好聚好散。
陆晨则是懒得计较，也无意再起风波。
雷元白退出金帆城一事给了他更多的紧迫感。
依靠神灵之姿在「生命」周期修行，感受着修为的快速提升，也算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故而在「死亡」退场，「快乐」为世界送上三十分钟的美梦之后，陆晨就在沐阳阁中开始静坐闭关。
一直到五日之后「生命」周期结束，陆晨才出关来到不夜城地底。
此时，那扇通往“死亡花园”秘境的门户，再次充满了「混沌」的气息。
地脉中的暗流再次快速涌动起来，这项门户连接的地脉空间开始随机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