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扁栀这边,在周岁淮被骗着带走离开时,就被霍家人带回了北欧。
整个霍家人坐在她的对立面,扁妖妖心疼闺女在一边抹眼泪,霍无尊脸上气色极其难看。
“什么意思!”霍天耀一向是个沉不住气的,“不是之前说了给他们两个好好处么?周家做作什么妖!”
扁栀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其实已经猜出来了。
周国涛的惊恐跟仓促已经说明了一切,当初顾言也说了,像是在片场看见过周国涛。
如今看来,周国涛确实去过片场。
并且——
“周家知道我受过的伤,估计,有点太明白毒蝎这五年发生了什么,周国涛估计害怕日后会被牵连,也担心周岁淮会有危险。”
“放屁!”霍天耀火大骂道:“他是第一天知道你是毒蝎的老大吗?!”
扁栀:“知道,跟实际看见,听见,还是有区别的。”
扁栀没有说的是,彼时她是中医院的院长,名望,威势,社会地位都是有的,周国涛很享受在别人看不到名医的时候,他却能一个电话让自己上门。,
因为这个,周国涛在生意场上得了不少好处,这对于周国涛来说,是很得意的一件事。
可如今他知道了,作为毒蝎老大的危机,他怕了。
自然是不希望她跟周岁淮再在一起的。
霍天耀气的要再回过收拾周家人,被霍老爷子拦住了,他坐在主位上,双手放在拐杖上,看着扁栀,语重心长,“丫头,周国涛的态度,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商人逐利,没有利益,不利己的事情,他们必定不会参与的,
何况周岁淮是周国涛的心头肉,你这姻缘,恐怕也就到这里了,别说如今周家不同意,咱们家如今也觉得,周家并非良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两个家庭在一起。
从周国涛跟元一宁带走周岁淮看上,元一宁也并不顾及跟你母亲的情分,你觉得,你跟周岁淮再继续这样走下去,还有意义么?之前我们一直顾及你,所以对周家还算客气,可如今看,对面的人,并非良善之人,我的意思是,劝你早点放手。”
“你若执着,未来吃的苦,可比如今要多的多,你母亲因为你的事情,哭过不知道多少次,你在许多事情上,总是聪慧的,可唯独在情字这件事上,总是犯难,这次事情发生了,也是好事,我觉得你应该想好跟周家的人,都一并断了吧。”
扁妖妖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丫头,周岁淮是好的,可他家里不信,周国涛跟元一宁毕竟是周岁淮的父母,他们感情若不好,也就算了,跟咱们这边亲近,可他们从小是宠着周岁淮的,你们两个继续在一起,周岁淮也为难,胳膊拧不过大腿,日后,你们总有摩擦,也是伤感情,还不如如今留着一点念想,也是好的。”
霍无尊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着扁栀。
霍天耀急了,忙说:“老大,你到底说句话啊,你闺女被人欺负了,你一句话都不说,你到底是不是当爹的!”
霍天耀还想说,扁栀不是他闺女,若是他有个这么优秀的闺女,却被人这样欺负,他早拎着杀猪刀杀上门去了。
扁妖妖跟霍天耀就是太讲道理了,可有的时候,人不能太讲道理!
一群人在客厅里激烈的说着话呢。
谁也没有注意到,楼上二楼书房,几个小家伙正围在一起。
“我先去吧,”扁越泽站起来,拿出小书包,把玩具一个个装进书包里。
“我们不去么?”老五跟老六连忙问。
“你们这次先不去吧,人去多了,外公外婆容易发现,你们在家里给我打掩护,”扁越泽声音软乎乎的,娃娃脸,超级具有欺骗性,他把奶瓶跟奶粉放进书包的夹层里,又小心翼翼的踩着凳子给自己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我就去三天,三天之后我就回来。”
老五看着扁越泽,费劲的转头给他抱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扁越泽接过,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把笔记本转进了书包里,又转了一套睡衣,利落的拉上了拉链。
他两只手勾着双肩包的袋子,在激烈讨论的客厅人群中,安静路过。
走到平日里毒蝎停放飞机的草坪中,扁越泽扯着高大男人的衣摆,声音稚嫩,五岁的孩子,娃娃音软乎乎的,“冷叔叔。”
冷冰凝低头,看到了脚边的扁越泽。
“叔叔,我要回国,”小手指伸出几个手指头,“去三天。”
“回国做什么?”
扁越泽是扁栀几个孩子里头,最会撒娇的,伸着手,被人抱起来后,软乎乎的手臂勾着冷冰凝的脖子,声音软乎乎的,眨巴着大眼睛,“叔叔,我爷爷说我蠢,我想回去一趟,你会带我去的对么?”
冷冰凝知道扁栀跟周国涛不对付,可没想过,周国涛都年过半百的人,怎么还攻击孩子智商啊?!
他一下子就怒了,“什么?!你哪里蠢!你最聪明了!”
“叔叔,你带我回国吧,我让无知的人类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蠢货!别跟我妈妈说,我怕她难过。”
冷冰凝是个粗人,没想那么多,完全是脑子一热,觉得孩子忒孝顺了,直接就说:\"走!冷叔叔带你回去!\"
等上了飞机,冷冰凝看着小家伙从书包里搬出比他脸还大的计算机时,疑惑的文,“干嘛呢?”
还没褪去婴儿肥的小家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他还能抽空回答冷冰凝,“我黑进周家的后台数据啊,让他们停业几天。”
冷冰凝知道几个孩子被扁栀训练的挺厉害,但是不知道有多厉害,it听见越泽这么一说,当下就笑了,“能么?我听说周家的工程师挺厉害的。”
“能啊,”越泽嘴角还挂着笑,手上动作一点没慢,“我经常去周家的网站上玩,他们公司的数据报表我看了好几次去,看周家的后台保密数据,比王啊婆去菜市场买菜还容易呢。”
王啊婆是扁栀这边采买蔬菜的经办。
冷冰凝也不懂,于是随口说,“那你说说看,周家今年销售额多少啊。”
扁越泽张口就来,说了一串数据,冷冰凝都愣住了。
扁越泽却没注意到,他不仅仅黑进了周家的后台,还在他们的报表上面修改了数据,另外,把所有的员工档案记录数据全部都弄混乱了,这会儿,估计他们的员工人脸识别系统已经崩溃了。
另外,他们公司的网络也已经在他的操控下,全部瘫痪,所有属于周家研发的电子网络产品,数据全部乱码。
周家,一团乱锅,芝麻开花,炸了!
周家整个后台瘫痪,在这个电信化的时代,就等于完全无法办公,财务部还发现后台数据被修改了!
被修改是小事,数据泄露是大事啊!
财务部直接把事情汇报给了董事会。
彼时周国涛正在家里悠闲喝粥,看到这个消息后,直接一口粥喷了出来。
元一宁嫌弃的看着周国涛,“你干什么啊?”
周国涛着急忙慌的就往外冲!
事情确实很紧急,后台系统瘫痪了,数据泄露,整个周氏成透明的了,这要是周家数据被公布出去,以后周家还怎么做生意?那周家将成为整个a城最大的笑话!
人都说,富贵人家,一朝一夕,要颠覆可不过是翻手之间,之前周国涛不觉得,如今却深刻感受到危机。
周家的计算工程师是国内翘楚,可这不妨碍他们搞了整整一天,依旧毫无头绪。
整个周氏瘫痪一整天,上层领导忧心忡忡,整个董事会崩溃却无可奈何。
周国涛把周岁寒都喊回来了。
周岁寒说:“你叫我回来也没用啊,电脑的事情我不懂啊。”
周国涛横眉冷对,“你倒是悠哉!你不懂,你不是管着爱马栀跟国际银行吗?传闻你们这两个公司的后台数据是世界上最强的黑客都攻略不了的高度,你把你们的工程师叫过来救援一下吧!”
周岁寒还挺悠闲的,“这不好吧?”
周国涛又怒又急,“有什么不好!工程师没事的时候,也是闲着,你把人叫过来,事情解决了,包个大红包给人家,这还不行啊?”
周国涛善于用钱来解决问题。
周岁寒却是摇头,“一个红包,恐怕不行。”
周国涛瞪大眼睛,“那就两个,把事情解决了,给什么都行!”
周岁寒调了一下眉毛,“啊,是么?那人家要周岁淮呢?”
周国涛闻言,立马看向周岁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手上的所有企业,后台系统数据都是我们老板在做的,你知道人要什么啊。”
周国涛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扁栀?”
周岁寒点头。
周国涛:“她,电脑能有这么厉害?”
“那是呢,”周岁寒说:“反正目前我没看到比她更厉害啊,不过你别指望我去叫她来哈,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超后,我没脸去叫人家来,你自己想办法,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国涛气的要命,儿子都是讨债鬼!没一个管用的!
系统还在瘫痪,直到周国涛回家,都还没搞定,系统工程师也已经崩溃了。
周国涛一脸愁容。
今天周氏股价,跌破历史新低。
回家的时候,周岁淮在客厅里看电视,优哉游哉的。
他已经知道周氏出事了,也知道今天股价跌停了,他也不想知道,电视播着呢,好几个台都在说这个事。
周家今日,着实丢了个大人。
周岁淮手里捏了个橘子,看着电视,有了几分这几日都没有的悠闲。
周国涛看着就来气,“你倒是会享福!不知道今天集团里出大事了啊!”
周岁淮看着电视呢,大长腿挂在柜子上,“知道啊,那我电脑也不行啊,就不操这个心了。”
周国涛心想,你不行,可有人行啊。
你倒是去说啊。
可到底是没脸说这个话,瞪了周岁淮一眼,刚要抬步。
就听见周岁淮又来了一句,“爸,你可早点解决公司的事情把,今天股票跌停了吧?你要是不早点摆平,回头都不用等毒蝎的什么对家来搞咱们,您自己先把集团搞歇菜了。”
周国涛本来就一肚子火,听见这话,差点当场被气死了。
养儿子,真不如养一条狗啊!
他直接拿起一边的扫把,对着周岁淮一顿猛追。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今天打死你算了!打死你,免得你这么气我!\"
周国涛被气死了,扫把要往周岁淮身上丢的时候,周家的大门开了。
周岁寒从外头进来,还没看清楚里头的形式呢,先说了,“哎——岁淮,我刚刚在门口看见一小孩,跟你长得可太像了,跟你小时候——”
说落,扫把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周岁寒楞了一下,看到了满屋狼藉。
周岁寒赶紧过去扶住站不稳的周国涛,“这是又怎么了?”
周国涛毕竟上了岁数,跑一下就喘,他气喘吁吁的指着周岁淮。
周岁淮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边,“他自己搞不定周氏集团的网络,找我茬呢。”
周国涛:“你还说!为了个女人,这么气我!周岁淮,你真是好聪明呢!你要是实在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你立马给我滚!但是我告诉你,四个孩子,一个我都不会给你!你跟扁栀以后别想看孩子!”
周岁淮最烦周国涛拿孩子说事,眉头皱起来,刚要说话,周家的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周国涛气的要命,懒得再看周岁淮,他抬步去开门。
火气有点大,开门的动作也跟着大,大门打开,都裹了一阵冷风。
周国涛第一眼还没看到人,直到视线下垂,才看到了站在门口台阶下,粉嫩嫩的小屁孩,肩头上背着个看起来很重的书包,娃娃脸笑起眼睛向下弯。
他穿着小礼服,非常有礼貌,可因为年纪小,吐字还不够清晰,他端端正正的站着,说:“您好,我找周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