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关于扁栀的热搜词条,就带了八个。
关于中医院的热搜词条,带了五个。
前后十三个,几乎霸榜整个热搜榜。
周岁淮跟周岁淮急匆匆的撤热搜,可是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惊人,太血腥了,又因为扁栀医生的身份太特殊,李闹虽然是个十八线,可大小是个明星,一系列的因素加起来,让整个热度原地爆炸了。
一下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扁栀。
胖子烦躁的看着热搜下的评论——
“我天!这人是医生么?这手段,未免太残忍了吧?”
“你们听见视频里那清脆,毫不迟疑的咔嚓声了么?我的老天爷,这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啊!”
“现在的中医,都这么罔顾法纪吗?听说当天好多人,现场还有孩子呢?也不知道被吓到了没有。”
“李闹多少也是明星啊,虽然是十八线,可也多少有些影响力吧,居然被这么对待,要是对方是普通人,那这个扁栀,还不直接把人弄死啊?”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手段跟杀人犯一般的女人,居然也能做医生!李闹的粉丝呢!这个时候不闹,还等什么呢!”
“……”
一时之间,李闹的粉丝占领舆论高地,煽风点火下,一直到晚上了,热搜还挂在最高的位置上。
“我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胖子至今还是不懂,扁栀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被惹的动了这么大的怒气,他当时就站在距离扁栀很近的地方。
他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扁栀那股杀意是完全不受控的,发自内心最原始的屠杀,是真的要当场弄死李闹。
不过就是拿个手机罢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有人忽然说了一句话,“好像……李闹删了扁栀的一张照片,我当时远远的看着,似乎是把她的屏保给换了,”
说话的是陈露,“我原本想着过去阻止,可当时李闹挺凶的,后来,李闹就走了,我当时也没多想,那张屏保,看着黑乎乎的一团,具体是什么,我没瞧见。”
这话一出,胖子几个白了脸色。
他们跟在扁栀身边这么久,她的手机屏保是什么,他们当然清楚。
胖子也没声张,把周岁淮拉到了一边,然后说:“这个屏保照片,我们几个看过,是你之前跟院长一起拍的,好像是在一个灯光下面,两个人的影子,院长挺珍惜的,这么久了我看她一直用的是这张屏保。”
特别是周岁淮失忆了之后,扁栀休息了,便会拿着手机发呆,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四个知道,扁栀是在看这张屏保。
周岁淮闻言,眉头缓缓的皱起来。
“李闹找死么?”周岁淮无语了,扁栀知道他失忆了,他作天作地,可她容忍他,很多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可她依旧笑笑,回头还是能平和对她,可想而知,从前的回忆,对扁栀来说,有多重要。
“李闹就该死!”周岁淮丢了这句话,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开车往扁栀家的方向去。
周岁淮敲开了扁氏公馆的门,家里头,扁妖妖跟霍无尊一脸的忧心忡忡。
周岁淮进门就问,“妖妖阿姨,扁栀在楼上么?”
这个问题,在周岁淮这里,有肯定的答案,他进门要换鞋时,却听见扁妖妖说:“栀栀没在家。”
周岁淮换鞋的动作一顿,“去哪里了?”
‘栀栀给家里来了电话,说想安静几天,自己搁外头的房子住几日,说她要是回来,记者追过来,对孩子不好,让我们放心,会没事的,’
扁妖妖一脸的忧心忡忡,“可怎么会没事,我看了网上的帖子,好多人在下头骂,还说栀栀心狠手辣,不配当医生,我现在就害怕栀栀会看见这些评论,她日日专研医术,如今被人一言否定,她该有多伤心。”
周岁淮攥了攥拳头,抓重点问,“外头哪所房子?”
扁妖妖:“栀栀没说啊,已经叫人在找了……可是,栀栀手里的房产太多了,霍氏投资房地产也都已经交房了,那么多套房,要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周岁淮皱了皱眉头,安抚扁妖妖道:“没事,她不是那么稳不住的人,”说完,周岁淮转头就往外走,上车后,两手放在方向盘上,才发现两只手心都湿透了。
周岁淮依着扁妖妖提供的扁栀名下的房产一个个的找过去。
路上,周岁寒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
“喂,岁淮,你找到栀栀了吗?”
周岁淮打着方向盘,一脸晦涩,‘还没有。’
“还没有,”周岁寒在那头心急如焚,“这不行啊,你也知道,公关黄金四十八小时现在都过去快十个小时了,错过了这个时间点,回头再解释,可就没人听了。”
周岁淮刚要说我知道,便听见周岁寒那头传来敲门声,而后,便是李秘书的声音,“二少,还没找到二少奶奶么?这网上的舆论一直在发酵,听说医院那边围了一堆的人,都在等李闹的说辞,要是在李闹发声之前,二少奶奶还没有出来解释原尾,被李闹抢了先机的话,可就麻烦了。”
无论什么事,先开口的,总是抢了先机的。
“岁淮,听见了吧,你赶紧找人吧,你跟扁栀说,这次不一样,不管怎么说,她是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人了,若是别人,掏点钱也就算了,可扁栀不同,她是医生,而且是中医院的院长,在中医院的地盘里头,她动了手,相信这件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严重性,先不说中医院的名誉,对扁栀个人的名誉,也是伤害性极大的,把人先找到,咱们的公关部也不是吃素的,你跟栀栀说,一定要先站出来,没事,有家里呢。”
周岁寒以为,扁栀是打了人,怕了。
所以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故而,才说了有家里呢。
可周岁淮知道——
“她不是因为怕,她是烦,该她承担的责任,她不会避的,不过不该她承担的,也没有道理让一个小姑娘去担着,”周岁淮的面色在一路的霓虹灯中,逐渐沉稳下来。
“哎,我知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扁栀是什么人,周边的人都知道,那不是这里着急,便想的多了么,周岁淮也知道周岁寒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而已,两人又说了两句。
在周岁淮即将要挂断电话时,周岁寒忽然喊住了周岁淮。
“那个……”
这口吻,显然是没想好,或者没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故而言语间显得犹豫。
“怎么了?”周岁淮说。
“我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没失忆之前,你是知道的,哎……算了,时间紧急,我也就自己做主了,你如果是找到扁栀的话,你要注意她的情绪,她——”
周岁寒顿了一下。
“有过抑郁症的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