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拿到解药之前,纪南乔身上的毒素解不了,萧诣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秋茹君帮着她缓解身上的疼痛,努力让她好受一些。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纪南乔日日都还是深陷在这样的煎熬之中,萧诣的情绪终究还是一日日地失控了起来。
原本以为在那日对着陆荃做下了这些之后,陆荃应该会很快松口的,可是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她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萧诣双眼虽然盯着电脑屏幕,但是思绪却早就已经飞远了。
一直到敲门声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进。”
门外的人这才赶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萧诣看着走进来的人出声问道。
“那日被送去医院之后,当天晚上就回家了,然后在家待了半天不到就寻了个借口搬出去,如今一个人住在公寓里。”
“段明芸这几日应该是病得厉害,也顾不太上他,只有陆珩去看过她几次,都被她用想一个个静一静给打发走了,属下也在她公寓门口守过许久,她时不时会发作一下,但是属下怀疑她是给自己注射了致幻剂,用致幻剂发作的那种感觉盖住了身上的疼。”
“这样确实可以短时间内让自己感觉不到那种强烈的痛感,但是她这么做无疑是饮鸩止渴,这样后面就算您把解药给了她,她也……”
话说到这份上,萧诣也听明白了,心中不由得再次涌起一股烦躁来。
说真的,陆荃后面会怎么样,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他担心纪南乔,在意纪南乔,他真的没有办法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纪南乔受尽苦楚。
他也真的没想到这一次陆荃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竟然宁愿毁了自己一辈子,也不让纪南乔好过。
这是萧诣没有想到。
他一直以为,对于陆荃这样的人来说,她应该会很惜命才对的,可是如今看来,他竟赌错了。
如果陆荃真的赌上了一切也要毁了纪南乔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心中烦乱不堪,萧诣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知道陆荃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逼自己过去找她。
她也很清楚,那日咖啡店之后,他一定会派人跟着她,所以她一直强撑着,用尽手段也不肯找他妥协,说到底就是要逼着他现身,要逼着他主动去找她。
明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陆荃设下的陷阱,但是萧诣却也只能认了。
要他日日看着纪南乔这样承受煎熬,那他还不如索性就一头钻进陆荃的圈套之中。
只要最后能换来纪南乔的解脱,也就值了。
这么想着,萧诣这才看向面前的人,“公寓地址。”
那人不敢隐瞒,赶忙把陆荃此刻所住公寓的地址报给了萧诣。
萧诣也没有耽搁,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却正好遇上了秋茹君。
“她今天怎么样?”萧诣看向秋茹君,出声问道。
秋茹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能压住那种疼痛的止痛剂你也知道的,都是有轻微成瘾性的,我根本不敢多用。”
“可是一旦用过之后再停用,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折磨,所以我就直接没给她再用过了。”
秋茹君不想瞒着,便如实说了。
听着她说完这番话,萧诣原本就低沉的情绪更加阴沉了几分。
“您要过去看看她吗?她这会情绪有些不好。”秋茹君看着萧诣此刻的样子,试探着出声道。
“不去了。”萧诣低声回道,“你让人守着她一些,别让她做傻事。”
这么说着,萧诣还是决然地抬步向外走去。
他现在不敢去看纪南乔,因为他很清楚,要是看到了此刻这副模样的纪南乔的话,那他只怕就走不掉了。
但是现在,他有比陪在她身边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帮着她去找陆荃拿回解药。
一边往外走着,萧诣还是出声看向了身侧的人,“陆宥言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苏雪桢他们护得厉害,还在医院休养着,苏雪桢亲自守着,日夜都守着,所以估计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事情,他都还不清楚。”
“不过属下听说他明天好像就要出院了,出院以后,只要他有心打听,那纪小姐这边的情况,他应该是会知道……”
话还没说完,对上萧诣冷沉的目光,那人一颗心顿时坠了一下,快速低垂下头,“属下多话了。”
跟在萧诣身边这么久了,一直都很清楚跟萧诣说话只能点到即止,不能擅自去揣测萧诣的意思,更加不能画蛇添足多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一直都很了解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口无遮拦了一些。
想来还是看着这几日萧诣真的太过于压抑了,想要顺着他的心思多说两句,好让他的情绪缓和一下的。
没想到反倒是撞在了枪口上了。
那人这么想着,低垂着头,一路快步跟着萧诣往外走去,后背早就已经冷汗涔涔了。
好在这么一路走出去,萧诣也没有再为难他。
拉开车门,看着萧诣坐上车之后,他就赶紧绕到了前面,开车直接向着陆荃的公寓开去了。
萧诣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就这么直接奔着陆荃的住所去了,是真的已经对陆荃彻底失去了耐心了。
现在他就想要回解药,其余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他也都管不了了。
哪怕今日要他亲手杀了陆荃,他也在所不惜。
车子一路开过去,想着秋茹君说的那番话,萧诣浑身的戾气越发明显,眼底隐着明显的杀意。
车子刚在公寓门口停下,萧诣就直接下车走了进去。
走进电梯,看着数字一点一点地变换着,萧诣的眼神越发阴鸷。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直接走到了陆荃的房间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没几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看着陆荃在门背后的一瞬间,萧诣顿时一把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推着她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