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宥言冷着一张脸看向自己,顾子黔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抽完了一根烟,这才再次开口道,“你娶她是因为陆爷爷吧?”
“陆宥言,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什么年代了,还想坐拥齐人之福?”
陆宥言听着顾子黔的话,眼中顿时裹挟起了一阵邪肆汹涌的暗黑。
“如果我说是呢,你又能怎么样?”
“顾子黔,只要一日不离婚,她纪南乔就是我陆家的人,是我陆宥言的女人,你要是识趣,就离她远些。”
“那日在民宿发生的事情,别再让我看到一次,不然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了。”
陆宥言说着,漠然地绕过了顾子黔,向着停着的车子走去。
“你今天说的这些,就不怕我去告诉于芷彤吗?”
“陆宥言,你说如果她知道你根本就没打算离婚,她会怎么样?”
顾子黔的这番话到底还是让陆宥言停下了脚步。
“你尽管可以去试试。”陆宥言转身看向了他,“顾子黔,就冲着你今天这一番话,我都不会跟纪南乔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宥言话音刚落,顾子黔便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抬手挥拳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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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陆荃一边帮他处理着脸上的伤,一边出声道,“多大人了,还学会打架了?”
“堂堂晋恩集团总裁跟人打架,说出去你想笑死谁?”
陆宥言情绪本来就很差,听着陆荃的吐槽情绪越发不好,“你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我就换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陆荃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顿时冷哼出声,“自己作出来的风流债,拿我撒什么气?”
这么说着,陆荃又抬眼看了不远处默声坐着的顾子黔。
白色的衬衣上沾染了血渍,再加上他此刻那消沉的模样,更显几分消颓,跟陆荃印象之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在她的印象中,最不可能动手的两个人今天却打了起来,看这下手还都挺狠。
但是陆荃却猜不出来他们动手的原因。
陆宥言这个人性子拗,暂且不提,但是顾子黔这个人一贯的彬彬有礼,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性子。
倒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能让他放下了自己一贯在意的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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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陆宥言还是直接去了公司。
刚走进大厦就听到大家在议论纷纷。
“要我说还是这个新来的于主管靠谱,受了这么重的伤今天还是照常来上班了。”
“如今跟法国那边的洽谈正在紧要时刻,这种时候翻译部的工作量本就大,那么多的专业资料都要在一周之内翻译出来,还要一审再审,这么紧要的关头,纪南乔竟然请了五天事假,你们说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还用说吗,一看就是故意的,这种就是要挟上司的行为,以为整个公司离了她就转不动了吗?”
“不过人家实力也确实过硬,她当年可是老陆总亲自带着来公司办入职的,听说在大学的时候就跟着学校访问团出过国,还跟翻过国家领导人,连同声翻译都是可以轻松胜任的,那些对我来说艰涩难啃的专业书,她真的游刃有余,实力上我还是挺佩服她的,只是没想到她平日里看上去挺好说话的,现在竟然也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来。”
“我是怕她这么一闹,这翻译部只怕真的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哪个领导都不会喜欢这种做法的吧。”
“她要你担心?她可是在陆家长大的,跟我们这些人能一样吗?”
“你们听说过没,之前她好像还磨了陆老爷说是想嫁给陆总,估计是想一步登天,只是没想到陆总心里早就有人了。”
“你这个消息是哪里听说的?不会吧,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真的是心比天高啊!”
“……”
秦澈站在陆宥言的身侧,眼看着陆宥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底还是没忍住,轻咳了一声。
原本议论得欢快的人群听到秦澈的声响,顿时都噤了声。
陆宥言身边只有两个助理,于白和秦澈,所以此刻,她们不用看就知道陆宥言就在身后。
一个个低垂下了头,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刚刚聊得有多起劲欢快,现在就有多蔫。
“带她们去人事办理一下手续,明天开始,都不用来上班了。”
陆宥言冷冷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走进了电梯。
秦澈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上了陆宥言。
“陆总,这个时候一下子开除翻译部这么多人,会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
“最近翻译部的任务确实挺紧的,您看……”
“你是觉得公司缺了她们就转不动了?”陆宥言语调很冷,打断了秦澈的话。
“不,当然不是。”
“那就去处理好,明天开始,刚刚那群人,一个都别再让我看到。”
“是。”秦澈应着,没敢再出声多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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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于芷彤就上楼来找了陆宥言。
看着她走进来,陆宥言轻捏了一下眉心,抬头看向了她,“找我有事?”
在公司,陆宥言其实也不喜欢掺杂过多私人的事情。
昨天事出突然,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公司议论纷纷了,也难怪纪南乔会待不下去。
想到纪南乔这三个字,陆宥言再次扯了一把领带,拽回了思绪。
“宥言,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于芷彤缓步走到办公桌前,隔着办公桌看着陆宥言,涩声问道。
“怎么这么说?”陆宥言看着她,有些不解。
“我才刚刚接任翻译部主管的位置,你就一下子开了那么多人,现在整个人翻译部都人心惶惶的。”
“原本大家就不服我,现在对我更有意见了,宥言,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翻译部主管的位置我也真的不需要的,但是你别这么旁敲侧击的好吗?”
“我以为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可以坦诚相见了,我不想你的什么心思我都得这么去猜。”
于芷彤说着,话语之中的更咽很是明显,就这么满眼委屈地看着陆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