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冬梅惦记的王所长此刻在干嘛呢?
昨日他想了许久,知道自己跟张冬梅不会有结果,趁现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没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就决定以后还是少见面。
情不知所起,他也不知道那么多京都的名媛闺秀自己都不感兴趣,怎么就让她给吸引了注意力。
刚开始还只是因为她的率真和对人的真诚多瞧两眼,后来是越瞧越觉得顺眼顺心,更想多瞧两眼。
这两年的时间,她的变化很大。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可是他却看着她一步步从青涩蜕变成如今那个自信美丽大方的姑娘,无论是工作还是待人接物都十分的优秀。
他的心也在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跟着沦陷。
秀丽服装厂离派出所不远,他会找各种借口和理由制造偶遇。对方对他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客气变得越来越随意,两人也是越来越熟络,现在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但也仅此而已,王海波不敢再进一步。
他也不是没试探过家里,可家里还是那一番必须门当户对的言论。说什么身份和家庭环境相差太大,处对象的时候没什么,但成家后,矛盾就会多起来。
很多习性和规矩以及从小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三观也会不同,生活和工作上都容易产生分歧。
再有就是两家的亲戚也会相处不好等等,反正就是坚决不行。
自己知道,要是真跟她好了,家里不会同意,得不到家人的祝福,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都不会太好过。
如此,明知没有结果的事,他决定以后还是得控制好自己。
正好最近升了职,单位也离得比以前远了,以后每个周末那两人没有约定的见面,也可以找借口不继续了。
所以,今天王海波没有像以前一样,到点后就来了秀丽服装厂这边巡逻。
只是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心里却没彻底放下。犹犹豫豫地想,就算以后不去那片巡逻了,是不是也得跟对方说一声。
转念一想,反正以后也不常见面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还是算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挣扎,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告诫自己,还是去吧,最后一次,就算是作为朋友也可以跟对方说一声自己升职调走的事。
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就火急火燎地往那边赶,自行车骑得飞起。
知道每个周末这个时候,她都会给她好友去市场上送饭,也知道她必走的路线。大概估计了一下,就能算出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走到什么位置了。
王海波刚到胡同口,就隐约听见呼救的声音,而那声音还十分的熟悉。
他神色一凝,急忙拐进胡同,就看见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一个男人居然拽着张冬梅的头发往她脸上扇巴掌。
旁边也不是没人,但都是指指点点看热闹的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那一刻,王海波感觉自己心脏都忘了跳动,屏住一口气冲上前,捏住马钊揪头发的手腕重重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就是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手里的头发应声松开。
王海波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这一脚使了全力,将马钊踢出好远,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已经叫不出声来。
他还不解气,上前又踹了几脚。
王海波的身手虽说比不上白承锋,但从小也是和他一样,跟着兵蛋子混的,比白承望和周立伟的身手不会差。
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是真的将人往死里踢。没两下,马钊就喷了一口鲜血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
张冬梅顾不得头皮和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劝道,“好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王海波瞬间怔住,往自己的胳膊上瞄了一眼,瞬间耳朵就红了。
张冬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担心他继续揍人,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压根没意识到因为她双手紧抱的姿势,两座高峰在人家强劲有力的手臂上蹭啊蹭。
王海波试着抽了抽手臂,谁知张冬梅担心他抽出来又要揍人,就抱得更紧了。
她可是看到马钊都吐血了,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痛呼声都没了。
再打说不定真要出人命。
要是那样,王海波肯定也会受牵连,搞不好这辈子都完了。
即使他是出于好心和他职业的责任,但将人打死不是小事。至少他身上这身好看的制服肯定是要脱下来的。
张冬梅可不想因为自己毁了他一辈子,所以心里想着一定要将人拉住了,不能让他再动手动脚。
王海波无奈,现在他是连脖子都红了。
他说,“你放开,我不打了。”
张冬梅不太相信,向他确认,“真的?”
王海波不自在地点头,“真的。”
张冬梅将信将疑地松了双手,王海波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了上去。
脸上的触感让张冬梅一惊,下意识仰头躲避。
王海波回神,蜷了蜷手指,收回了手,尽量用朋友关心的语气说道,“疼吗?已经红肿了,要去卫生所抹点药。”
张冬梅自己轻轻抚着脸,龇牙咧嘴,“嘶,还真疼。”
王海波正想说带她去卫生所,就听旁边看热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刚才那男同志说他这对象在外面跟人勾三搭四,给他戴绿帽子,原来还真不是说谎啊。”
“是啊,看他们俩这么熟稔的模样,八成这男的就是她勾搭的野男人。”
“哎呀,别胡说,这男同志穿的是公安的制服,说不定是路过的公安见那位男同志打女人才上前帮忙的。”
众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着王海波,见他确实是穿着公安的制服,一身正气,顿时都噤了声。
有个老太太上前,好心劝道,“公安同志,你可别被这女的可怜样给蒙蔽了,刚才打她的那位男同志是她的对象,马上都要结婚了,可她却在外面找野男人,那位男同志气不过才打她的。”
“是啊是啊,这种女人就该打,打死都活该。”另一妇女也附和,说着还狠狠地瞪了张冬梅一眼,眼里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