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被武士推搡着,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的出了亭子,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他此时就算是有天下顶尖的异能天赋,身前的武士不敌他一巴掌,他是堂堂的贵族,可是那又如何?
那区区大管家不过是一介平民,竟然敢对自己这个贵族无礼。
武士不敌他一根手指,但是他却好像被带了枷锁,根本就不敢出手。
身份、地位、实力,此时竟然全都化作了虚无。
大管事代表的是项庄的态度,他纵使是不能获得项庄的支持,但也绝不能叫项庄厌恶自己。
有求于人,他不敢出手,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
他最愤怒的是,凭什么项少龙可以通传?
矮门处
等到项羽走远,大管事才嗤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自量力竟然敢和公子竞争,他是活腻味了。”
说完后对着项少龙恭敬一礼:“世子,事情麻烦了,项庄下过死命令,决不允许任何人前去通禀,他不会见王室中的任何人。”
很显然,大管事和项少龙的关系不一般。
世子眉头皱起。
“见不到项庄,得不到宗人府的支持,我就无法完全压下其余的几位继承人。要是能获得宗人府支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就可以压下三位王爷,以嫡孙的身份登临王位。今日不论如何,我都要见到项庄。错过今日,项庄再消失,再想见他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项少龙语气坚决:“就算是将项庄的府邸点燃,我也要将他逼出来。”
他也是急眼了,眼见着夺嫡之争迟迟无法落下帷幕,心中越加躁动不安。
“项庄大人在接见那位贵客,根本就没时间理会咱们。小人就算是去为您通传,怕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大管事低声道。
“总归要试一试,万一他肯见我呢?”项少龙心有不甘。
大管事闻言略作迟疑,然后才道:“您去求见主人,倒不如去求那位贵客。只要那位贵客开口,主人必定不会驳了对方面子。”
“你能和那位贵客搭上话?”项少龙闻言眼睛亮了,要是能和对方搭上话,那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听闻项少龙的话,管事面色坚毅:“为了公子的前程,可以一试。”
项少龙拍了拍管事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公子在此等我,我去为公子创造一个机会。”大管事对着项少龙恭敬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管事离去,项少龙焦急的站在矮门外,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项庄的态度,比他预想中更要坚决的多。
宗人府大门外
项羽骂骂咧咧的被侍卫推搡着走出府邸,此时面色铁青,一口钢牙都要咬碎:“瞧不起谁呢?现在尘埃还尚未落定呢。”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项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被武士推搡,被一个白身管家怒斥,他堂堂王孙,大虞贵族,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耻辱?
“你们别嚣张,等我以后得了权势,非要将你们全都给宰了不成。我要诛灭尔等九族!”项羽在门外骂骂咧咧,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世子!”就在此时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声响,一人提着灯笼,面色恭敬的来到了项羽身前。
“你是谁?”项羽看着响,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小人乃是项庄大老爷的贴身侍卫,府中有一位贵客想要见您,您见不见?”响恭敬的道。
“府中有贵客要见我?”项羽闻言一愣。
自己居然还和府中的贵客有交情?
后院,崔渔正在喝着冰镇的美酒,汝楠静静的为崔渔揉捏着肩膀。
项庄打着蒲扇,快步从屋外走进来:“我还想要将你介绍给宗族耆老认识,免得以后那些不开眼的东西惊扰到你,谁知你与项少龙竟然有矛盾。”
项庄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崔渔都不肯见项少龙,显然绝不是小矛盾。
“项少龙此人缺少慈悲之心,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望之不似人君。”崔渔绝不介意给项少龙上眼药。
“我也是觉得此人太过于刚愎自用,从小生长在大虞国王室中,一路上顺风顺水从未遭受过波折,心性难免会有所差异。所以一直徘回不定,不知该选择支持谁。”项庄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他想要支持谁?
他分明是想要干掉大虞国的国主,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惜这个想法操做起来太难,未免有些太过于不现实。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一双眼睛看着项庄:“你想要登临大虞国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满朝文武不答应,其余的各位王爷也不答应。万一各地诸侯再起兵清君侧,整个大虞国不等灾难发生,就已经陷入了动乱之中。”
项庄闻言沉默,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甘心,但是却无可奈何。
正统两个字将太多的人,太多的希望挡在了门外。
“现在只能选择一个人支持了。”项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该选择谁?”
崔渔闻言笑了笑,干脆低头调酒。
见到崔渔如此,项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崔渔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谁能力挽狂澜?”项庄追问了句。
崔渔笑了笑:“大人不妨稍安母躁,稍后自然知道我的答桉。”
项庄好奇,但却压制住,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和项少龙的恩怨可否还能化解?”
“这个问题很重要?”崔渔听闻项庄第二次提起项少龙,不由得开口问了句。
项庄略作沉吟后才道:“我最看中的其实是项少龙。大虞国主喜欢项少龙,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项燕被贬之后,项少龙就取代了项燕,被大虞国主精心培养……。”
项庄说到一半,没有多说。
崔渔笑了笑:“有人比项少龙更合适。”
“哦?”项庄这回是真的好奇了,眼睛里充满了诧异。
矮门外
项羽跟在响的后面,重新走在被撵出来的道路上,项羽心中一时间不由得五味陈杂,竟然说不出的感慨。
一前一后被撵出去,又被请进来,不过是盏茶时间罢了,但心境却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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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那位贵人是谁?为什么要见我?”项少龙看着前面提灯笼的晌,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疑问,询问出声。
“小人不敢多说,您见了之后自然就明白了。”晌面色谦卑。
一路来到拱门处,正看到徘回不安,站在灯笼下的项少龙,以及那将项羽赶出去的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看到项羽,愣了愣神,然后开口呵斥:“不是说叫你出去了吗?你怎么又进来了?还不速速出去?难道要咱们再将你赶出去不成?”
“放肆!”晌开口训斥了一声。
二人此时才看清昏暗灯笼下的人影,眼神中充满了骇然的神色:“拜见大人。”
响是项庄身边的贴身管事,论身份地位比总揽府内一切事物的大管事地位更高。
“你们两个贱皮,竟然敢对老爷不敬,下去领三十板子。”晌声音中满是阴沉:“李旭是怎么调教你们的?竟然敢以下犯上,半点规矩也不懂。”
二侍卫闻言身躯一个哆嗦,犹如遇见了猫的老鼠,连忙快步离去。
“老爷,您随我来!”晌对着项羽做出请的手势。
“他怎么能进去?”项少龙看着去而复返的项羽,不由得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回世子大人的话,是府内贵客亲自下令邀请。”晌恭敬的回了一礼,叫人半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我也要进去!”
项少龙眼见着项羽就要随着响进去,整个人顿时急了。
这要是项羽进入后院,说服了项庄,自己岂不是麻烦了?
项少龙急眼了,他可不能叫项羽捷足先登。
“世子请留步。”晌手中灯笼探出,挡在了项少龙的前方。
“凭什么他能进,我不能进?”项少龙面色阴沉如水。
晌摇了摇头:“下属只是按规矩办事。谁可以进去,谁不可以进去,那是上面大人的事情,并非小人能决定的。小人能做的就是执行上面大人的命令。”
“我要见项庄!”项少龙的眼神中充满了阴沉。
“你们在旁边站着干什么?难道府里养你们吃白饭吗?”晌不想和项少龙纠缠,而是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守卫。
守卫见到躲不过,只能不情不愿的上前,挡在了项少龙的前面。
“你竟然敢挡我?”项少龙面色阴沉,作为一个贵族,他不屑于和普通的仆役拉拉扯扯,那岂不是有失身分?
晌笑了笑没有说话,领着项羽继续往里走。
“项少龙,我可是要进去了。你这个大贵族,在外面继续等着吧。”项羽看着气急败坏的项少龙,哪里肯放过奚落对方的机会。
眼见着二人即将迈过拱门,项少龙终于忍不住了:“项羽!
!”
项少龙的声音很大、很严肃。
项羽脚步顿住,扭头看向项少龙。
“你就算是获得项庄的支持,也没有机会夺嫡。你要是现在投靠我,相助我说服项庄,我可以在登基之后,封你为王。”项少龙看着项羽。
眼见着晌油盐不进,项少龙终于急了。
项羽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项少龙看懂了对方眼神中的那一缕嘲讽。
项羽转过身,一步迈出走入拱门。
“项羽!
!”项少龙又喊了句。
项羽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你要是一意孤行非要进入其中,就是与我为敌,你可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今日之后,你要是不回头,咱们以后各凭手段,我对你绝不会再留半点余地。”项少龙眼见着说不通,就开始出言威胁。
可是回应项少龙的,唯有项羽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项少龙面色阴沉的站在拱门前,一双眼睛看着项羽消失的脚步,袖子里双拳紧握,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项庄不会做出这种昏招,绝不是项庄召他进去的,我还有机会!稳住了!我还有机会!”项少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臂被他掐的青紫:“项庄是个聪明人,绝不会轻易押宝的!刚刚那晌说是贵人相招,那就说明绝不是项庄,是我湖涂了!急湖涂了!”
话虽如此,但项少龙此时站在拱门外,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难办啊。”项少龙深吸一口气。
“要是宗人府不认可我,我将会有大麻烦。”项少龙干脆闭起眼睛,犹如一根桩子般站在那里,等候着管事的消息。
走入拱门,项羽也是心情忐忑,看着晌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是说,并非府主召唤我?”
“只是府中一位贵客罢了。”晌回了句。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些不够,又添加了句:“如果你能说服这位贵客,叫这位贵客开口,府主必定会改变主意,不惜一切代价帮你。”
国士啊!
晌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大虞国的国士诞生。
大虞国的国士诞生,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项羽闻言心头一动:“我不记得自己认识宗人府的贵人。”
他确实是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哪位宗人府的贵人。
至于说国士召见自己?
项羽根本就没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那可是大虞国千年不出的国士,可以说身份地位绝不会比当代国主差多少。
就算是当代国主,也要礼敬三分对待。
那等人物岂是他区区一个偏僻一隅鸟不拉屎的大梁城小小贵族能认识的?
项羽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有什么人,能改变项庄的意见。
而且晌说的如此笃定,绝不是玩笑。
“我项羽认识这种人物?”项羽脑子里升起一股疑惑。
他要是认识这种人物,早就动用了,岂会被如此折辱?
“亦或者是父亲留下的人脉?当年父亲在大虞国都可是储君的不二人选。”项羽脑子里闪烁着这个念头。
唯有如此解释,才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