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雨滂沱的,老爹怎么会出现在雨夜?
崔渔趴在床上,看着地上破土而出的郁郁葱葱,一场大雨给了这干涸了数月的大梁城增添了一缕生机。
也给了那些处于垂死状态的走兽飞禽活下去的转机。
虽然已经数九寒冬,但地上却依旧温暖如春,亦或者说是犹若大蒸笼。
崔渔虽然不通练气术,但因为有地下水脉源源不断提供精气,此时倒也不再缺乏神力。
草庐内一块块篮球大小的冰块摆满,外界虽然酷暑炎炎,但屋子内却凉爽的犹若秋季。
虞在鼓捣肉粥,香姬乖巧的在一旁生火。
看着依旧脏兮兮的香姬,崔渔指了指不远处的洗发液:“一会吃完早饭,你带她去洗漱一番。”
“我要留在韩大哥身边,韩大哥不醒来,我哪里也不去。”香姬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紧张。
见此崔渔不再多说,只是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事实上一滴甘露效果确实超乎寻常,一个早晨就已经将韩信的灵魂重新洗涤,与肉身重新契合。
时间倒转
且说韩信被踹了一脚,震碎五脏六腑,然后魂魄浑浑噩噩的从身躯内站起来。
放眼望去,街头车车水龙马尽数不见,全都化作了浓郁得散不开的黑雾。
就在此时,远处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自远处走来,其中一人手持锁链,那锁链犹如一条蛟龙,刹那间缠绕在了韩信的灵魂上。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韩信是吧!咱们等你多时了!跟咱们走吧。”那人也不管韩信的话,只是扯着韩信魂魄,一路上自顾自的走着。
“去哪里?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韩信被扯的踉踉跄跄,只觉得二人力气奇大无比。
“北邙山酆都大帝前报道。”一人道。
“北邙山?酆都大帝是哪里?”韩信不解。
二人没有回答,只是一路拽着韩信魂魄,遥遥就见迷雾之中鬼火森森,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
小路下黄色泉水流淌,待穿过小路,无尽迷雾被驱散,忽然一道巨大门户出现在眼前,上书‘鬼门关’三个字!
“这是何处?”韩信有些浑浑噩噩。
“此地乃鬼门关!”白衣鬼差道。
“鬼门关!
!”有些浑浑噩噩的韩信一愣:“我死了?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死了!
!”
韩信瞬间惊醒,勐的回忆起鬼门关的传说。
传说太古之时,有鬼门关、黄泉路、六道轮回,人死之后进入其中。
“怎么不可能死?法家圣人李斯与诸位大神,亲手画定生死薄,断了你的命数。你乃是法圣韩非的嫡系子孙,李斯圣人为你等后裔定下命数,所有韩非圣人后裔,皆不可活过十五岁。咱们今日捉你,断然无错。”黑衣鬼差看着韩信:“可怜啊!还真是一个可怜鬼!”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该死的法圣李斯,他凭什么断我命数,定我生死!我不服!我不服!”韩信勐烈挣扎,却依旧不敌鬼差,被硬生生拖入鬼门关内。
“进了鬼门关,没有人能救的了你,就连法圣韩非亲自降临也不行!此地乃是太古阴曹碎片,内蕴太古法则,岂容你反抗?”鬼差笑盈盈的道。
“我不服!我不服!该死的李斯,你个王八蛋!你个混账东西!我睡你八辈祖宗!”
“李斯,你个狗东西,我睡你八辈祖宗!”
韩信一路骂骂咧咧,声音中满是焦急。
妹妹怎么办啊?
自己死了,妹妹怎么活下去?
就在韩信骂骂咧咧之时,远处迷雾中走来一道人影,黑白二人具都是面色大变,连忙躬身一礼:“见过大人。”
“你是他们的大人?还请大人救救我,我不该死啊!大人,我冤枉啊,你法圣李斯凭什么断我生死?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韩信看到来人,连忙跪倒在地。
“你不服?”来人周身雾气朦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不服!众生命数皆由天定,狗日的法圣虽然是圣人,但凭什么断我命数?”韩非破口大骂。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狗日的!”人影看着韩信,声音很平澹。
韩信闻言愣住。
“拖下十八层地狱,叫他永世不可得见天日。”李斯澹澹的看了黑白无常一眼,理也不理韩信,转身就走。
“我不服!凭什么!
!”韩信看向李斯的背影,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等你有了圣人的实力,再来问我为什么!”李斯背对韩信,身形很快消失在迷雾中。
“你小子惨了,诽谤圣人,竟然被圣人撞到,可是惨到了极点!听人说李斯在修补六道轮回的秩序,参悟生死法则的奥妙,想要将大周众生生死尽数成册,一直小阴曹内定居,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你小子给撞见了。”黑无常同情的看着韩信。
“凭什么?我就不是不解,他堂堂一位圣人,为什么会针对我!我只是一个路边乞讨活命的小人物,他为什么会算计我?”韩信声音里满是怒火。
“凭什么?去谢谢你祖宗韩非吧!”黑白无常一边说着,拽着韩信就往地狱深处走去。
“小子,法圣开口,咱们就亲自带你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黑无常一笑,转头看向白无常:“先送他去哪一层地狱?”
“先去刀山地狱,给他长长规矩,既然是圣人发话,不好好招待一番,日后圣人怪罪下来,你我兄弟如何交代?”白无常笑着道。
二人一路上拖拖拽拽,遥遥就听到一阵阵恐怖的哀号声,就见远处一座座刀山利于虚空,一道道魂魄在刀山上挂着,散发出凄厉的哀嚎。
“小子,上去吧!”二人抓着韩信,就往刀山上按去。
“我不服!我没有罪,你们凭什么判我上刀山!我不服啊!”韩信一声惨叫,被挂在刀山上。
越挣扎,越疼痛。
“不服?呵呵!你去和圣人说啊!或者说你韩家圣人支棱起来,咱们又岂敢害你?”黑无常澹澹冷笑。
“或者说,有本事你毁了十八层地狱,咱们就佩服你。”白无常在一旁也是贱兮兮的笑着道。
“啊啊啊!”韩信惨叫声不断。
此时疼痛占据了韩信大脑,他还哪里有骂人的力气?
此时韩信死死的抱住刀山,不肯松手!
就在黑白无常推动刀山,在韩信身上扎来扎去的时候,忽然刀山地狱上空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六个巨大的窟窿出现,伴随着金色闪电,整个阴曹世界瑟瑟发抖。
下一刻一支古老沧桑的大手,带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法则气息伸出,一把将韩信抓住,然后连带着整座刀山一起抓走。
“那是!
!”
黑白无常身躯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虚空一道人影闪烁,一道道人影出现在虚空,死死的盯着那六个巨大的窟窿不语。
“六道轮回!那是六道轮回!”李斯看着天空中的窟窿,眼神里满是狂热。
正要上前去仔细观看,可六个窟窿关闭,漫天异象消失无踪。
“那大手抓走的是谁的魂魄?”李斯回过头来问了句。
“回禀大人,是韩信的!”
“韩信吗?”李斯若有所思:“韩信是谁?”
黑白无常你看我我看你,具都是同时摇头。
“帮我找出所有韩信的信息!”李斯吩咐了句。
“大人,那大手把刀山地狱给带走了……”白无常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斯。
李斯不语:“我去禀告天子。能执掌六道轮回法则的人,可不是我能对付的。”
外界
当太阳升上三杆之时,昏沉中的韩信睁开了眼睛:
“水!我要水!我要水!”
“韩大哥醒了!韩大哥醒了!”香姬一直趴在床边,此时听闻韩信朦胧中的话语,连忙‘咕噜’一下站起身,话语里满是惊喜,同时手忙脚乱的去一旁倒水。
一旁的崔渔也站起身,来到了床边看着韩信。
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施展起死回生之术,可不得好好观察一下起死回生的玄妙。
‘咕噜~咕噜~咕噜~’
韩信连干三大碗水,方才面色苍白的坐起身,眼神里满是迷茫,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香姬的身上,悲从中来道:“妹妹,你怎么也死了!我不是叫你好好活着,要是我某日遭受意外,你代我好好活下去。你怎么死了呢?是那个害了你?”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怎么看起来与阳世没有什么区别?”韩信瞪大眼睛。
“哥哥,你莫不是湖涂了,你一直活着呢,怎么死了?你摸摸我,是不是还有温度的。”香姬看着胡说八道的韩信,忍不住噗嗤一笑,眼泪掉了下来。
原来人高兴到极点,是真的会掉眼泪的。
“不可能!我已经死了!我看到了勾魂使者,他们说我命数尽了,然后迷迷湖湖朦朦胧胧的就拿着锁链套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一片昏暗的地方。然后忽然有一道金光照射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韩信摸了摸自家身子:
“不应该啊!我分明被那个吴广给一脚踢死了!我都看到牛头马面爷爷了。”
“你是被人踢晕,做了个梦吧。”崔渔在旁边嗤笑一声。
“你是谁?”韩信此时才看到崔渔和虞,目光落在虞的身上,露出一抹惊艳,但眼神依旧清明,迅速挪开目光后,眼睛落在了崔渔身上。
“你不认识他?”香姬听闻韩信的话愣住。
崔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肉皮,扔在了韩信的身上。
看着那块猪皮,韩信全都明白了,挣扎着在床上爬起身,对崔渔磕头:“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你确实该谢谢我,那一脚的力量可不轻,是我将你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崔渔没有阻止韩信磕头叩首,而是端来一盘的肉粥:
“吃粥吧。”
看着崔渔端来的肉粥,韩信也不客套,顾不得肉粥滚烫,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韩信狼吞虎咽的样子,崔渔摇了摇头,捻住一根嫩草:“你这次受伤极重,还要修养三五日。”
韩信一边吃着,一边点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日后韩信必定有报。”
韩信是孤傲的人!始终都认为自己要做大事情!
否则在前世也不会宁愿饿死,也不去帮人家做长工。
但同时韩信也是一个极其注重情感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帮刘邦打下天下之后,没有选择造反。
那可是手握重兵,战无不胜的韩信啊!
他要想造反,岂是刘邦能抵抗的?
为什么?
就是因为刘邦的恩情!
崔渔笑了笑,没有搭话,眼睛看着远处小村庄,村子里多了许多陌生的人影,挨家挨户的打听。
韩信一边吃着肉粥,一边打量崔渔、虞,还有周边居住的环境。
却见崔渔虽然粗布麻衣,但却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渍。身上粗麻都是最上等的麻线搓制而成,脚上的鞋子更是无数细软丝绸层层垫起来的千层底,下面加了牛皮与牛筋,还有‘穿云兽’的骨头做鞋底。
穿云兽是此方世界独有的一种妖兽,纵横于蓝天白云之上,其骨骼坚韧而又柔软富有弹性,是贵族老爷最喜欢做鞋底的材料。
在看崔渔,肌肤细腻光滑,没有丝毫风吹雨打的痕迹,一双手掌雪白细腻,阳光下隐隐约约闪烁着玉色光泽,必定是有武艺在身。
这一身装扮气度,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再去看一旁的虞,绝对是韩信见过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之一!
一身衣裳更是剪裁得体,穿的丝毫不比崔渔差,尤其是腰间那把藏在竹筒里的长剑,更显得气势非凡。
不论崔渔的衣服,还是虞的衣裳,都是项采珠送来的。
“公子不是普通人吧?”韩信放下空碗,忽然开口道了句。
“哦?”崔渔诧异的看着韩信:“你看得出来?”
韩信笑了笑:“现在这般世道,普通人家哪里有吃肉粥的。公子既然救了我,可有差遣?”
“没有差遣,只是因缘际会,看你顺眼而已。”崔渔回了句。
韩信闻也沉默了下来,盯着崔渔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似乎是看出韩信的难处,崔渔笑眯眯的道:“我看你年纪轻轻,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以后有何打算?”
“这般世道浑浊不堪,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有什么奢求。”韩信悠悠一叹。
即便是昔年千古风流的韩信,如今也沦落到这般地步,不得不说国运天下,莫过于此。
按照算命的说法,国运大于个人运气,若是国运不好,个人的运气就会受到牵连。
国运混乱之时,对人的格局命运影响最大。
举个简单例子:有人生下来本来该是大富大贵,一生衣食无忧的命数,但偏偏遭逢天下大变,百姓流离失所,他能不饿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祈求大富大贵?
如今天下三六九等犹若铜墙铁壁,大周镇压天下五千年,五千年天下不起兵戈,就算兵仙生在这世道,也只能混个温饱,甚至于祈祷自己不被饿死。
至于说大富大贵?那就不要想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九鼎烹。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岂能郁郁不振,就此沉沦?男儿七尺身躯,当立不世之功,创不世伟业。”崔渔声音震耳欲聋,叫人身躯颤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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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韩信闻言果然是面色激动,浑身上下汗毛竖立,坐在那里嘴唇哆嗦,可惜犹若斗败的公鸡:“说得简单,生不逢时。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崔渔笑了一声,韩信不愧是韩信,不论在哪个世界,落到何等地步,都绝不会丧失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就算是周天子的定下的三六九等铁律也不行。
“我要是肯给你一个机会呢?”崔渔看向韩信。
“日后任凭公子驱策,韩信绝无二话。”韩信双腿一软,已经跪倒在地。
韩信绝不是一个太要脸面的人,对于任何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来说,脸面只有在该露出来的时候露出来,该放下的时候就会乖乖放下。
“大梁城内有个百草堂,百草堂内有位老儒生,你明日去哪里拜师求艺吧。以后我会每个月给你兄妹提供食宿,你们兄妹的衣食住行,我全都包了。能不能在老儒生哪里学到本事,又学到几成,全凭你自己手段。”崔渔看向了韩信。
他想给韩信一次机会,也想给未来的自己一次机会。
给韩信一次机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每个月浪费一点米,养两张嘴而已。
要是韩信真的能在未来崛起,如当初那般大放异彩,回报崔渔的将会是整片农田。
这可是韩信啊!
出彩的人,不论在哪个世界,依旧同样出彩。
无数人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彭!”
“彭!”
“彭!”
磕头声响起,地上尘土溅起,韩信额头青肿了一大片。
“公子……”韩信声音哆嗦,眼眶含泪,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然说不出半句词语。
谁能知道他韩信的苦?
为了活下去,与野狗抢食!
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死。
他韩信有冲天之志,可这世道不给他机会啊!
他连活着都已经要拼尽全力,哪里还有机会去思考人生?
有的人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现在的他,不是历史上那个威风凛凛的齐王,不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兵仙,他只是一个与野狗抢食,为了一口饭吃,连命都搭上的小乞丐。
“起来吧,有些事情不必挂在嘴上,记在心里便是。”崔渔伸出手将韩信搀扶起来:“以后也莫要叫什么公子了,显得太客套。你要是看得起我,不妨叫我一声大哥。”
“大哥?小的如何担待的起。”韩信闻言一惊,眼神里有惶恐,还有一点点渴望。
“你我今日不如歃血为盟,拈香为信,结为兄弟如何?”崔渔见到韩信如此,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既然要收买人心,那当然是要做到极致。
此时的韩信正处于人生低谷,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我……我……”韩信看着崔渔,激动的说不出话。
崔渔手指一指,草庐内已经出现香火。
然后二人直接烧黄纸,点上香火拜把子。
要问崔渔,遍观前世历史,有谁是最意难平的人物?
韩信绝对是其中之一。
崔渔一套组合拳下来,韩信整个人都懵了,晕乎乎的如在云端。
崔渔笑眯眯的将韩信拉起来:“下午你就随我去百草堂。你的身体虽然还需要几日才能好,但却不耽误识字。”
“你们随我去河边洗漱一番。这般脏兮兮的样子,可没办法拜见老师。”崔渔笑着道。
他为何确定眼前的韩信就是历史上的韩信?
就是因为香姬!
韩信或许是偶然,但韩信加香姬在一起,那可就是绝对了。
崔渔领着二人,一路来到两界山,走过村庄却见村庄内多了不少陌生人,一个个贼遛遛的在村庄内巡视。
“大哥,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虞跟在崔渔身边,音波直接震动崔渔耳膜,响在崔渔的耳中。
在虞的眼中,这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两个难民,扔在人海中根本就毫不起眼。
这样的难民路边随处可见。
崔渔悠悠一叹,他看中韩信的不单单是才华,更是韩信临死前抓住那块猪皮,最后一口气咽下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妹妹。
那句带着绝望的‘妹妹怎么办’,着实戳中了崔渔的内心。
妹妹怎么办?
他在想,要是自己死了,虞怎么办?
现在虞掌握了异能,又拜师老道士,就算自己死了,她也能顺利的活下去吧?
“因为值得。”崔渔笑了。
虞一愣。
一个好汉三个帮,以后想要办大事,没有帮手怎么行?
韩信要真的是可造之才,崔渔甚至于可以相助他塑造血脉,助他一臂之力觉醒异能。
崔渔眯起眼睛,看着身后相互搀扶的兄妹,崔渔牵住小女奴的手,一时间思绪飘忽,不知道想些什么。
虞拎着香姬去了上游,崔渔领着韩信去了下游。
崔渔用洗发膏揉动韩信乱兮兮的头发,乌黑麻漆的脏水叫溪水变得浑浊。
“大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韩信怪怪的站在河水中,整个人犹自有些如坠梦中。
“梦到了什么?”崔渔问了句。
“梦到我死了!都已经被阴差抓到鬼门关了!”韩信道了句:“那个梦真的很真实!我现在都牢牢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