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也就是此方世界所说的神力。
唯有掌握了神力,才有资格影响天地运转,才有资格施展出各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其实你太过于追求先天,反倒是一种错误。先天生灵参悟大道,就未必有后天生灵迅速。先天生灵之强大在于其天赐的权柄,生而可以掌握强大的神通,并非是其参悟天地大道的手段。要是真论参悟天地大道的速度,先天生灵未必能及得上后天生灵。”蚩尤在旁边规劝了句。
“怎么会?先天有神,神与道同。先天神灵与大道相合,怎么参悟起天地大道比不上后天生灵?”崔渔一愣,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用你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反差感’来表述,那简直是最契合不过了。”蚩尤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正因为先天神灵与道同在,可以说是泡在大道里,时刻沐浴着大道的灵光,反而会感官迟钝麻木。就像是一条鱼生活在水路,按理说是最理解水的,可是呢?浸泡的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对于水没有感觉了,觉得水就是水。而后天生灵不然,后天生灵千辛万苦接触到大道,没有先天生灵的那种麻木、感官同化,反而因为先天和后天的不同、巨大落差之中,更加清楚的感知到天地间法则的变化。”
听闻蚩尤的话,崔渔心中恍然,他理解了蚩尤的意思。
人可以呼吸空气,但是人不能呼吸‘水’,不能在水下呼吸,正因为这种落差,所以才叫人更加敏感的把握水的特性。
“如此说来,也是好事了?”崔渔询问了句。
“后天也好,先天也罢,修炼的目的都是为了证就混元,等你踏入天仙大道,才有资格思考天地本质,唯有等你踏入金仙大道,诞生出不朽物质,可以对抗天地的磨灭时,你才有资格去初步参悟天地大道而不被法则磨灭。”蚩尤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修士若能证就大罗,近乎于可以和先天神圣的差距抹平,所以你不必在后天和先天的问题上纠缠。”
听闻蚩尤的话,崔渔果断不再纠结,而是继续打坐练气。
第二日
崔渔来到了纯阳峰,虽然没有了玉板,但是崔渔依旧照例向宇文豪杰汇报每日里参悟符号的进程。
宇文豪杰依旧是盘坐在石台上,不过身形没有了往日里的挺拔,多了几分佝偻和苍老。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宇文豪杰的背影,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在宇文豪杰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迟暮的气息。
而且今日的宇文豪杰也一反常态的没有修炼,只是静静的盘坐在石头上看着天边的朝阳。
“师傅。”崔渔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开口。
宇文豪杰恍若未闻,依旧是继续看着远处的天空,等到那太阳完全跃出水平线,才见宇文豪杰收回目光:“你来了,那符号参悟的如何了?”
崔渔摇了摇头:“师傅恕罪,弟子毫无所得,那符号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庞大……”
崔渔声音支支吾吾,最近演技大涨,演的惟妙惟肖。
听闻崔渔的话,宇文豪杰轻轻一叹:“时也命也,莫非老天要我宇文豪杰卡在那最后一关活活老死吗?”
宇文豪杰的声音中满是惆怅,崔渔站在一旁看着宇文豪杰,他有生死道果,能清晰的感知到宇文豪杰的身躯中充满了死气。
那是一种生老病死因果轮回的老气。
宇文豪杰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一股莫名的绝望笼罩心头。
崔渔沉默不言,他觉得自己此时闭上嘴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中好奇,宇文豪杰为何一夜之间会忽然体内生机耗尽,身躯中充满了迟暮之气。
他虽然好奇,但是却没有询问出口。
“他要面临灾劫了,似乎是天人五衰找上门了。”蚩尤的声音在崔渔心中响起。
“嗯?”崔渔一愣:“宇文豪杰已经踏入了白敕的境界,早就度过了灾劫,而且他的寿命也根本就没有到大限,怎么会有寿命大劫找上门来?”
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宇文豪杰往日里必定修炼了某种损害寿命的秘法,只是不知如何忽然一夜之间爆发了出来。”宇文豪杰道了句。
就在此时,宇文豪杰扭过头,转身看向了崔渔:“小子,你可是真心拜我为师?”
“弟子真心实意,错非师傅庇佑,只怕那刘邦和崔灿灿早就将弟子赶下山了。”崔渔诚心实意的道。
宇文豪杰闻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崔渔,似乎是在辨认崔渔话语中的真伪,许久后才听宇文豪杰道:“你既然真心实意拜师,可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
“弟子愿意。”崔渔闻言毫不迟疑,连忙点头应下,心中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宇文豪杰在给自己挖大坑。
“好!为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宇文豪杰拍掌称赞,声音中满是唏嘘:“我昔年被人追杀,在法界内大逃亡,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修炼了一种秘术。那种秘术,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才能完成,但是当时生死危机关头,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修炼下去。修炼成功了,我能逃避追杀,损失的寿命也有机会弥补,要是不修炼,当时就要立毙当场,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听闻宇文豪杰的话,崔渔仔细斟酌,总觉得宇文豪杰开始给自己下套钻了,于是谨慎的回答道:“如果是弟子的话,当然是不惜寿命炼成秘法,然后斩杀了敌手之后,再做打算。毕竟这世上不缺少延续寿命的灵药,想办法将消耗掉的寿命补回来就是了。”
听闻崔渔的话,宇文豪杰点点头,声音中满是追忆:“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后来我点燃寿命,修炼成了秘法,斩杀了对手,但是却在法界内惊动了诡异,惹得诡异追杀,我只能在法界内逃亡。”
崔渔不语,只是静静听着宇文豪杰的话。
“慌乱之中,我逃入一片神秘的废墟内,在废墟中得到了那玉板。这玉板有遮掩天机,镇压气数,锁定寿命的功效,很是玄妙。”宇文豪杰道了句。
听闻宇文豪杰的话,崔渔忽然脑子里灵光闪烁,想起那日宇文豪杰和刘邦的谈话,纯阳峰经常有弟子因为参悟玉板而死亡,崔渔此时忽然觉得那玉板不是能锁定寿命,而是能夺取别人的寿命给宇文豪杰,相助宇文豪杰延续寿命。
“宇文豪杰这厮撒谎了!他说自己对于玉板上的信息毫无掌握,定然是在诓我,这厮撒谎了!他必定也掌握了玉板的玄妙,甚至于在玉板上参悟出了神通,否则怎么能借助玉板夺取别人的寿命为自己延寿?”崔渔心中的思维犹如电光般运转,他现在得了梦中世界和盘古玉髓,思维运转何其迅速,呼吸间就已经推演出了部分的真相。
“这厮好狠辣的心肠,纯阳峰这些年因为参悟玉板而死的弟子,应该不在少数吧?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中究竟有多少人,却也不好说。”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果然这些能活几百上千年的老家伙,可都没有简单的货色。”
“……玉板丢失,为师无法镇压命数,所以日渐衰老下来。”宇文豪杰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伸出三根手指:“三年,为师还有三年寿命!要么在三年内突破金敕,从而能延续寿命,要么就直接老死。”
崔渔闻言下意识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那烂了一地的蟠桃,目光中充满了怪异之色。
这世道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根本就没办法比。
崔渔的蟠桃吃不完,全都烂在泥土里,而宇文豪杰却还在寿命的边缘苦苦挣扎。
“为师打算重返昔年那片神秘之地,看看能否寻找到造化,找寻到突破的锲机。你是为师无数年来唯一能与那玉板感应的,你可愿陪为师走上一遭?”宇文豪杰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崔渔。
崔渔当然不想去!
傻子才想去呢!
他知道了那玉板的厉害,很难想象究竟是何等强者,才能将那玉板打碎。那等强者哪怕是散发出一缕威严,也足以将自家给碾碎成为齑粉。
等到自己日后修为大乘,在离开此方世界的时候,顺路去探探底细不好吗?
崔渔想要找借口拒绝,可是宇文豪杰却不给崔渔拒绝的机会,已经提前一步堵住了崔渔的话语:“你莫要担忧,也莫要害怕,那地方虽然神秘,但是为师却可以护住你的安全。你绝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崔渔还能说什么?
上一秒还说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呢,下一秒怎么拒绝?
根本就没有半分拒绝啊。
崔渔苦笑一声:“弟子愿意为老师赴汤蹈火,只是弟子修为浅薄,只怕无法帮助到老师不说,反而会拖老师的后腿。”
“无妨,你能去老师就已经很开心了,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放心,日后为师定会将纯阳峰交到你的手中,叫你直接成为真武七子之一。你对待为师如此用心,为师也绝不会叫你失望的。”
事已至此崔渔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实话,就算是将那圆盘补全,对于眼下崔渔的修炼进度也不是很有帮助,所以崔渔眼下对那圆盘不是很有兴趣。
但是如果能顺利的汇聚了圆盘,乃至于将宇文豪杰留在那里,对他来说也没有坏处。
“弟子全凭老师安排。”崔渔恭敬的道了句。
宇文豪杰看着满脸谦虚的崔渔,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然后才道:“咱们在进入那神秘之地前,你还需再替我做一件事。”
“还请老师吩咐。”崔渔连忙道。
“你去‘不经意间’传播消息,就说为师已经参悟出了那玉板的玄妙,正要踏上神秘之地,取走其中的造化。记住,传播消息的时候,一定要‘不经意间’‘无意中’泄露出去。”宇文豪杰连忙叮嘱。
听闻此言,崔渔不由得一愣,目光诧异的看了宇文豪杰一眼,暗自里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恐怖的老家伙,这份心思怕是无人能及。”
崔渔瞬间就看懂了宇文豪杰的布局,去神秘之地是幌子,将那盗取了玉板的人诓骗过去,逼得对方露出真身,到时候顺势夺回玉板才是真正的目的。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才刚刚将玉板盗取到手,然后就听闻宇文豪杰已经破解玉板的消息,即将前往神秘之地取走宝物造化,那会是什么反应?
简直是惊天霹雳啊!
不管宇文豪杰有没有破解玉板的信息,只要他动身前往,那暗中之人就必定坐不住,会立即跟随上去。
到时候只要小心布局,难道还怕抓不到凶手吗?
崔渔心中万千思绪流转,忽然眸子里一点灵光闪烁:“我能不能就此用计,将那刘邦诓骗过去,然后叫宇文豪杰误会,借助宇文豪杰的手杀死刘邦?乃至于引起真武山和大汉国的矛盾,借助真武山将大汉国给铲除掉?”
崔渔的心中无数思绪翻滚,脑子里忽然有了一点灵光在闪烁。
对他来说,这似乎也是机会啊!
很大的机会!
崔渔闻言心中无数的思绪交织,甚至于开始思索如何布局了。
那边宇文豪杰一双眼睛看向崔渔:“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崔渔点点头。
“只是弟子有一个疑惑,如果消息传遍整个真武山,到时候那些宗门老古董听到消息后心动,跟上来怎么办?”崔渔心中不解。
宇文豪杰摇了摇头:“就算是消息传出去,除了那凶手外,也不会有人跟上来的。”
“去办吧。”宇文豪杰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喜色,能不能逆风翻盘,全都要靠崔渔了。
宇文豪杰没有过多解释。
崔渔恭敬一礼:“弟子告退。”
崔渔走下山,心中思索着宇文豪杰的算计,脑子里无数的思绪流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没一个是简单之辈。我才前脚偷了玉板,后脚宇文豪杰就挖了一个大坑,等着那偷玉板的人上钩。我要是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怕是也要一脚踏入大坑中。”
“真是老辣!这般算计,谁来谁不迷糊。”崔渔暗自嘀咕了句。
“只是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些真武山的修士听闻宇文豪杰的消息,不会动心吗?万一都跟上来,谁是凶手?宇文豪杰凭什么这么肯定,除了凶手不会有人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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