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太上皇玄筒整个人都有些麻了,目光中充满了严肃之色:“若是如此的话,玄驰能对付得了吗?”
“玄驰能应付得了吗?”玄筒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太古神山是什么概念?
太古时期的山峰内,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天地法则,其坚固程度难以想象。
就算是完美世界的共工大神,也不过是撞断了不周山而已,而不是将不周山给撞碎,甚至于堂堂无上大能竟然被不周山砸死,可见太古大山内蕴的强大威能。
就算这三座大山比不上洪荒世界的不周山,但是却依旧拥有难以想象的威能。
玄筒犯嘀咕,远处观战的玄漕也在犯嘀咕,看着那横压天地的三座大山,只觉得一股涛涛威能扑面而来,就连天地乾坤都要震碎。
三座大山呈现三才之位,在三座大山中有无穷的道韵流淌。道韵之中又有莫名气机汇聚,化作了一道道云雾,不断在三座大山之中蔓延。
伴随着云雾将三座大阵的气机勾连起来,三座大山完全被云雾笼罩,其内有雷光不断作响。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之色:“有点意思啊。”
“这是洪荒之中最基本的阵法三才大阵,但却也是天地间最厉害的阵法。在凡人手中,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然而在大能人物手中,却可以改天换地颠倒乾坤。此阵法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天地至理,乃是天下万阵之根基、祖宗,决不可小瞧了半分。”蚩尤狗头看向远方三才大阵,目光里满是严肃。
崔渔闻言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抬起头看向头顶被接引而来的日月星三光,就算是上清八景大阵,也不能阻拦三才大阵与外界天地的感应,可见这三才大阵的厉害。
崔渔目光中充满了严肃之色:“你说,王艳春的三才大阵会不会变异?会不会变成诡异,诞生出诡异之力?”
“这……不能吧?”蚩尤闻言一愣,呆呆的看了崔渔一眼,再看看天地间的三才大阵,忽然间觉得有些不敢确认了。
“你察觉到了吗?”崔渔忽然开口问了句。
“察觉到什么?”蚩尤疑惑的道。
“外界有太阳真火的侵袭,如今内部又有了三才大阵立起,中间还有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在不断窃取本源,你没有感觉到现在的上清八景大阵有些运转出现负荷迟滞了吗?”崔渔开口询问了句。
听闻崔渔的话,蚩尤一愣,眼神中满是懵逼,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上清八景大阵:“没有啊?你怎么察觉到的?”
“因为三才大阵的立起,是在上清八景大阵内运转,已经干扰到了上清八景大阵的力量,上清八景大阵不得不将一部分力量汇聚过来压制三才大阵,才不会被三才大阵撼动根基。而恰恰此时,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因为上清八景大阵将更大的压力压向了对他威胁更大的三才大阵,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壮大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崔渔的眼神中没有欢喜,有的只是无尽悚然:“你说,那个王艳春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撼动上清八景大阵,这人的神通该有多强?”
“他的神通再强,但想要运转起来,就需要消耗极大的神力,他哪来那么多的神力?”蚩尤开口安慰崔渔。
“你倒是会安慰人,我怀疑现在王艳春已经可以堪称是天地间的第一人了!”崔渔感应着被影响的那上清八景大阵,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
这可是先天大阵,就算是他的那半吊子共工真身都破不开。
“有那么夸张?”蚩尤声音中满是狐疑:“就算他攻击力天下第一,但体内神血有限,依旧不足为虑。”
崔渔却持有相反的观点:“此言差矣!”
“怎么说?”蚩尤问了句。
“真正决定胜负的力量,一击就足够了。不说那三才大阵,就是他祭出太古神山直接砸下来,又有谁能抵抗的住?”崔渔开口询问了句。
蚩尤闻言沉默了下来:“这太古神山大罗神仙被砸中确实会一击殒命。但大罗神仙不是死物,怎么会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对方去砸。威力再大,他要能砸的中才行!”
“如果提前谋划,逼着对方去硬接自己的一击呢?比如说攻击对方的宗门?攻击对方的亲人?”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只要谋划一番,总归是能找到叫对方硬接自己一击的办法。”
蚩尤罕见的没有反驳。
“继续观看。”崔渔低声道了句。
却见王艳春站在先天大阵前,身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托起,漂浮于虚空中,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对面的玄驰:“在下早在踏入修炼界之前,就已经听闻半神境界强者的伟大,只是恨不能一见。今日得见老祖,实乃三生有幸,还望老祖不吝赐教。”
“竖子猖狂,你不过借助外力罢了,居然也想挑战一位高高在上的半神?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神祈吗?”玄驰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远处崔渔听闻玄驰居然开口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这看戏还看到自己的身上了?
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顺耳呢?
“要不是老祖我遭受重创在前,今日非要会会你的大阵,可惜老祖我遭受重创,不宜再战。你我约定时日,改日再叫你知道老祖我的厉害。”玄驰用最硬气的话语,说出了最怂的话语。
听闻玄驰的话,不单单崔渔愣住了,对面的王艳春也是满脸懵逼:这是想和自己打?还是不想和自己打?
更远处的太上皇玄筒也是面色阴沉:“孤王就知道,玄驰这厮虽然修为超凡,但却也不过是无胆鼠辈而已,他害怕了!”
此时此刻,天地间一片寂静,陷入了死一般的严肃之中。
王艳春正要开口,却听玄驰道:“罢了,老祖我还要三年才能养好身躯,你我就约定好三年之后再战吧。”
说完话不等王艳春开口,玄驰已经化作流光远去。
“傻子才死磕呢!那小子的大阵明显不凡,别说是我如今受到重创,就算在巅峰时期,也绝不敢去和他较劲。别说是半神,我看先天神灵来了也得跪!江山夺下来又不是我来坐,老祖我才不给别人当炮灰呢。”玄驰一边退走,一边骂骂咧咧:“我要是有一件先天灵宝护体,或许可以尝试一番。但是我连先天灵宝都没有,这不是想要我的命吗?”
“玄驰能活数千年,从无尽岁月之前活到现在,不是没有缘由的。”崔渔看着退走的玄驰,声音中充满了古怪。
“想要活得久,就要足够的苟,见机不妙立即远遁,这才是上策。那些逞强冒险的,可全都是死了!”崔渔笑眯眯的道,声音中对玄驰充满了赞赏。
“可惜,洪荒时期的大神通者死得冤枉,他们都太要脸面了。若非如此,共工和祝融两位尊神岂能撞倒不周山?六位圣人又岂会引发封神之战?三清兄弟阋墙?对于洪荒大神通者来说,脸面比性命更重要。可以站着死,但绝不能跪着活。”蚩尤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刻在骨子里的高傲,属于完美世界生灵的高傲。”
“所以他们都死了,你投靠了这个世界的天道,你还活着。”崔渔看向蚩尤。
他倒没觉得蚩尤做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觉得蚩尤为了活下来,不惜苟延残喘屈服于天道的淫威之下,反而符合生灵为了活命的逻辑,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忍辱负重活下来的。
“我那不过虚与委蛇,想要研究此方天道的破绽罢了,可惜那些洪荒之中的圣神不理解我。大千世界的天道太强悍,咱们忍辱臣服一段时日怎么了?只要能窃取到此方世界的本源,获得足够的资粮继续活下去,有什么丢人的?”蚩尤声音中满是不忿。
一边说着,狗头看向崔渔后背,他这话其实是和女魃说的。
只是女魃听了蚩尤的话,毫无反应。
正说着话的功夫,此时大阵前又有变故,就见王艳春精神抖擞,郎朗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在下真武山王艳春,想要讨教各位前辈的神通,还请大家不吝赐教。在下应约定,想要化解了此地的恩怨,诸位若是能破开小道的大阵,小道二话不说立即退走。若诸位破不开在下的大阵,还请诸位就此退兵吧,莫要惊扰到皇城百姓的安宁。”
王艳春这个搅屎棍的出现,绝对是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王艳春,此时太上皇玄筒等人的联军,士气已经受到影响。
“谁来与我一战?”王艳春立于虚空,虽然面对着千万大军,但气势依旧充足,一人竟然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将联军千万大军的气势给压制了下去。
“不能再叫他这么嚣张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咱们不用打了,士气都直接崩了。”太上皇玄筒的声音中满是严肃。
“可是现在没有可以与其一战的高手,就连玄驰都被吓跑了,咱们谁能与他抗衡?”宋赋昀在一旁道了句。
“未必要打!”玄筒慢慢下了车马,化作流光向三才大阵而去。
“大王!”
看到玄筒竟然要冒险,众人俱都是心头一惊,连忙呼喊一声就要追过去。
“尔等在原地等候,没有孤王的命令,尔等不得擅自动手。”玄筒的声音遥遥传来。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严肃之色:“太上皇玄筒?难道他有破王艳春三才大阵的本事?”
崔渔眼神中全都是疑惑:“难道玄家世界竟然还有如此强者不成?”
心中想着,却见太上皇玄筒化作流光,已经停顿在了虚空,站在了三才大阵前:“这位道士,本王有礼了,可否上前一述?”
王艳春不置可否缓步上前,来到了太上皇玄筒的身前。
“阁下何人?”王艳春询问了句。
“大玄天子:玄筒。”玄筒声音中充满了严肃之色。
“大玄太上皇?”王艳春一愣,连忙回首一礼:“失敬!失敬!小道真武山练气士王艳春,见过太上皇。”
“我玄家和你真武山素无交情,与你真武山更无瓜葛纠纷,你为何来我玄家蹚浑水?”太上皇玄筒的声音中充满了问责:
“真当我玄家无人乎?”
眼下王艳春虽然很强势,但玄筒却并不畏惧。
这里是玄家世界,还沉睡着深不可测的玄家老祖,没有人能在玄家的世界放肆。
“受人所托,不得不来。”王艳春苦笑着道:“实不相瞒,在下受当今天子相邀,前来阻拦太上皇十日。十日之后,在下立即退去,绝不逗留。”
玄筒的面色阴沉下来,王艳春是被玄家人邀请来的,就算自己将老祖惊动,也占不到理去。
“那孽畜许诺了你什么条件,你不妨说说看,孤王可以在他的条件上,提升一倍给你。”太上皇玄筒一双眼睛看向王艳春:“你能和他做交易,当然也能和本王做交易。本王知道你真武山,也是天下间的一等一的圣地,那小子用什么条件打动你的,孤王还真是心中好奇得很。”
王艳春闻言摇了摇头:“请大王恕罪,我既然与当今大玄天子结下交易,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至于说交易的内容,更是无可奉告。大王若是想要破了我王艳春的三才大阵,我王艳春欢迎,若是不能破阵,还请大王离去吧。只需要在一旁静等十日,到时候自然可以进入皇城内。”
听闻王艳春的话,太上皇玄筒顿时面色阴沉下来:“真以为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叫你在外界放肆?”
下一刻只见太上皇玄筒体内一道金色剑光忽然从瞳孔内迸射而出,向着王艳春的双眸射了过去。
远处,崔渔见此一幕,不由得心头一惊:“好诡异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