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召见苏落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不由得满脸疑惑地眨了眨眼,“是不是那金像送得不对啊?”
他其实也不懂这里面乱七八糟的规矩,只当是他小姨送错了。
“没有。”苏落摇了摇头。
其实倒也算不上‘对不对’。
但是,订婚礼送‘送子观音’……
看起来总归是有些不合时宜。
更何况,韩静是知晓她捕梦师的身份。
当知这‘早生贵子’可不是什么祝福。
倒像是……
诅咒。
等到送走秦召之后,苏落便让人直接去库房将那尊‘早生贵子’送子观音金像拿了出来。
那金像做得很是精致,底座上刻着‘早生贵子’四个大字。
苏落的手指在底座的刻字上来回地摩挲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这才掏出了手机,直接拨了一串电话出去。
“喂,简大哥,可以帮我查个人吗?”
……
不得不说,简毅的效率果真是出奇的快。
当天晚上,苏落便收到了一份完完整整的有关于韩静的资料。
上面不单单连生平琐事都一一记录,就连平素里走得近的人也差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
而就在苏落翻看资料的时候,裹着浴袍的虞司寒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从背后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今天上午我给简大哥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韩静。”
虞司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倒是听简毅同他提起过,只不过,倒是也没在意,就只管让他去查了。
“怎么突然想起查韩静了?”
苏落倒是也没瞒着,将金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早生贵子?”虞司寒微微皱了皱眉头。
“四叔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
苏落下意识地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我总觉得她可能还知道些什么……”
韩静连‘捕梦师’都知道,甚至连‘一命换一命’都知道。
她好像懂得比她这个‘捕梦师’都要多得多。
再加上那‘早生贵子’的金像,倒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而就在这时,苏落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手里的资料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这韩静是海王啊……”
竟然同时交了五个男朋友?
可是,她不是喜欢秦曼生的吗?
为什么……
虞司寒下意识地接过苏落手里的资料扫了一眼。
简毅调查的资料很是详尽,这五个人的生平简历都有,甚至连照片都有。
苏落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的资料,只是,看了一大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的。
不得不说,韩静的人生轨迹实在是太过于单调。
基本上她所有的时间都是周旋在那五个男人之间……
将‘海王’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倒是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应该是我想多了……”
苏落不由得摇头失笑,将手里的资料扔到了一旁。
倒是虞司寒微偏着头,眉头微皱地看着手里有关于那五个男人的资料。
这个韩静……
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苏落的肚子便像是吹气球一般的鼓了起来。
因为怀的是龙凤胎,她的肚子便比一般的孕妇要大上许多。
眼见着孕期已经过了七个多月,苏落的睡眠便开始越发的频繁起来。
有的时候睡得甚至有些昼夜颠倒。
而更让苏落惶惶不安的是梦境里的白雾越来越浓了……
有的时候,甚至遮挡住了梦境里的视线,每次都需得白虎穿过厚重的白雾方能驱散。
苏落心中的不安也日渐加重。
她在韩雪的梦境里见过这些白雾。
直到韩雪就是被这些白雾绞杀而死的……
而如今,轮到了她。
……
眼见着又到了严桥来例行检查的日子。
只是,严桥刚看见苏落,便立马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半月瘦了这么多?”
苏落怀的是龙凤胎,肚子原本就比一般的孕妇要大上许多。
而她这几日又瘦得厉害,就连原本有些圆圆的脸庞都瘦了一圈,便越发显得肚子大得有些吓人。
严桥当即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就给苏落号了号脉。
等号完脉之后,便当即抬头去看苏落,“落落小姐最近忧思过重,导致脾胃虚寒……”
忧思过重……
苏落抿着唇没说话。
她自然是知道的。
眼见着那两个孩子在她的独自里待的时间越久。
她的不舍情绪便越发的浓重。
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管是舍弃哪个,她都不忍心。
如此这般,又怎么能不忧思过重?!
严桥见苏落不说话,便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虞司寒。
“四爷……”
他的本意是想让虞司寒劝一劝苏落。
毕竟孕妇忧思过重,对腹中的胎儿也不是好事。
哪知虞司寒却是眉头紧皱的瞥了他一眼,“这些我都知道,还有别的吗?”
“……”
严桥被噎的险些吐血,憋了许久,这才憋出来一句话,“没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
“……”
……
等到送走严桥之后,虞司寒便轻叹了一声,伸手握住了苏落的手。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点点的沉,“落落,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这种事情怪不得你……”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完,苏落便抬眸看向他道,“我知道。”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
心里难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其实又何止是她……
哪怕虞司寒不说,她也知道他最近也是失眠的厉害。
体重也是下降了不少。
这段时间受煎熬的……
又何止她一个?
虞司寒下意识的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而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谢修打过来的。
“喂……”
“喂,四爷,你让我查的那五个人,没什么异常啊,我连他们的开房记录都查过了……”
虞司寒的眉头微拧——没有异常。
莫不是真的是他想多了?
“只不过……”
这时,谢修嗓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五个人有一点儿很奇怪……”
“怎么了?”虞司寒的嗓音低沉。
谢修当即抿了抿唇道,“他们五个人都养了一盆花……”
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