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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唐大成看着每一张淳朴的战士面容,最终快速做下决定。
“必须速战速决!”
只见连长唐大成侧头看向李长明,在地上划出一个直线,一道弧度。
“全连正面快速冲锋。”
“你绕后面去,给我钉死他们的机枪手。”
“为正面冲锋争取时间。”
“你是神枪手,告诉我,做得到做不到!?”
李长明细细看着地上的弧线,思索良久,才出声回道:
“我要一个枪法好的搭配。”
连长唐大成听此,眼眸扫向四周:
“咱们连..枪法好的有谁?”
一排长陈天放听此,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我来!”
“你?”
“滚蛋!”
连长唐大成无情戳穿回到:
“你枪法还没我打得好!”
这时,干事雨三湾举了举手示意:
“我枪法还可以。”
众人一愣,齐齐盯着雨三湾。
雨三湾毫无胆怯迎着众人视线,冷冰冰回到:
“我在军部练过,枪法比一般士兵好。”
既然如此,那便多说无言。
“十分钟。”
“走!”
李长明带着雨三湾转身绕道。
连长唐大成抬手看着手表,细细计算着时间。
“手榴弹准备!”
战士们齐齐掏出木柄手榴弹,旋开底盖预备。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
不许久,十分钟已过。
连长唐大成顺手接过一支波波沙冲锋枪,看向左右:
“各班各排,三三冲锋队形!”
“老规矩,党员班排长在最前面!”
“全体准备!”
“冲!”
一声令下,全连用命冲出树林!
“簇簇簇!”
脚踏大地,百人成众。
开始冲锋!
“敌袭!”
“敌袭!”
前哨阵地,南朝士兵全员惊醒,重机枪很快便架了起来。
“开枪,开枪!”
“砰砰砰!砰砰!”
射程高达一千多米的重机枪开始凶猛咆哮。
重机枪子弹簇簇簇地满天飞舞。
“手榴弹!”
“呼呼呼!”
一颗颗手榴弹朝前飞去。
“轰轰轰!”
雪原大地,阵阵硝烟墨色如花绽放。
爆炸掩护中,残酷的冲锋开始了。
全连顶着枪火硝烟,冲!
“快快快!”
“跑!”
四连战士们在狂奔,子弹在雪地里扫射。
“砰砰砰!砰砰砰!”
“咻咻咻!咻咻咻!”
“噗!”
一枚子弹正中一位战士的身体。
“啊!”
那战士的胸口瞬间炸一股血花,随即他整个人斜着倒了下去。
而连队没有人因为他停下脚步。
冲!
继续冲!
“咻咻咻!”
一枚枚子弹呼啸而来,满天充斥着死亡杀意。
矮着身体不断狂奔的陈天放扯着喉咙怒吼道:
“不想死的都动弹着!”
“再快点!”
他一个快速滑铲倒在地上,握紧了手中的m3冲锋枪,朝着遥遥之外的敌人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m3冲锋枪在他的手里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枪火看似异常凶猛,但无奈射程有限。
百米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而敌火的重机枪的射程高达千米,千米之外依旧夺人生死。
“跟紧!跟紧!”
“咻咻咻!”
一枚子弹呼啸而来,打在了一位战士的身上。
“啊!”
那战士身体侧滑摔倒在地,他手里的掷弹筒也无力摔了出去。
身后跑过的战友没有去扶他的身体,而是快速捡起了那沾染鲜血的掷弹筒。
捡起掷弹筒,继续冲!
奔跑的赵和身体狼狈一滚,重重的趴在了草地上。
“咻咻咻!”
子弹成线成针,锋芒杀意地从他头顶上方呼啸飞过。
趴在地上的赵和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他狠狠捶了捶雪地,在那密集的枪声中大声的叫道:
“为什么没有炮火准备!”
“没有炮火准备,也没有空中掩护,就这么闷着头往里冲?”
“你们就是这么打仗的!?”
赵和的怒吼声充满了无尽怨气。
这样的打法与他在曾经的运输大队的打法是云泥之别。
在他看来,死命顶着枪火冲,简直愚蠢至极。
一班长周念鱼此刻也是狼狈地摔趴在了赵和的身侧。
他听到赵和的怒吼,很是嫌弃的大叫回到:
“闭上你的乌鸦嘴!”
“咋们炮弹金贵!得留着关键的时候用!”
“不想死就快跑!”
扯着嗓门怒吼一声,一班长周念鱼拍地而起,继续埋头朝前冲去。
赵和听到周念鱼的话,整个人雷的那是外焦里嫩。
炮弹金贵?
那能有命金贵吗?!
赵和狠狠咬牙,再次踉踉跄跄起身朝前冲去。
“咻咻咻!”
无数的子弹呼啸而过,形成密集的火力网。
一枚子弹送走一位战士。
又一枚子弹,扫中一位战士。
四连才跑出三四百米,就已然伤亡十余人。
鲜血与尸体,零零散散洒落了这一片白净雪地上。
连长唐大成身体重重摔在草雪中,摔得那是一个满面尘土。
短短的时间,敌人的交叉重火力那是凶得人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抱着自己的脑门的帽子在地上打着滚,声音尖锐变调地大叫:
“长明!快点!”
与狂风暴雨般的重火力扫射不同。
公路的另一侧。
安安静静的雪地中,李长明与雨三湾正毛毛虫般朝前爬去。
雨三湾听到那满天枪声,焦躁说道:
“快点!”
李长明双目牢牢看着前方,爬得依旧缓慢。
他目测着距离,轻轻说道:
“还不够..还不够..”
雨三湾顿时急了。
爬在李长明身侧的她咬着牙低声说道:
“敌人的重火力太强了,再不快点他们就不行了!”
李长明听此,翻了翻眼无情回到:
“那你还不闭嘴好好爬。”
“你!”
雨三湾被李长明怼得气急,但终究咬着牙红着眼,细细跟在李长明身后。
两人于稀稀疏疏雪地中慢慢朝前爬去。
雪原辽阔,苍茫一片。
公路上的哨点正在火力全开,横扫四连方向。
密密麻麻的子弹如倾盆大雨卷向平原一侧。
“砰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
重机枪子弹打在雪地上,炸起阵阵雪花,掀开阵阵锋锐。
一排长陈天放被火力压得浑身难受,失声大叫:
“顶不住了!”
“你他娘的该不会是跑了吧!?”
就在这一刻。
满天枪声中,一个不起眼的枪声响了起来。
“砰!”
“噗!”
一位m1919重机枪的主射手头部骤然一摇,鲜血从他头上炸起。
“呃!”
主射手瞪眼恍惚,身体噗通摔挂在重机枪上。
“什么!?”
副射手准备补位,抬手去拉那主射手。
但就在这一刻,枪声又响了起来。
“砰!”
“噗!”
副射手的头部仿佛被针无情穿过,鲜血瞬间拉扯溅射。
“噗通!”
副射手的身体也相继摔了下去。
弹药手瞪眼看着两位机枪手接连倒下,吓得大声叫到:
“狙击手!”
公路前哨,一挺咆哮枪焰的m1919重机枪瞬间哑火!
茫茫雪原,枪声蔓延。
距离公路前哨三百米外,毫无遮挡的雪地中,棉服反穿的两人呈大字静静趴着。
李长明枪口稳稳朝向。
“叮!”
一颗炙热7.62毫米子弹壳轻轻跳动,落在白净雪地中。
“呲..”
冰冷白雪瞬间融化,发出低微声响。
李长明双目无情地牢牢盯着前方。
“我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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