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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千里听着李长明的打法,静静地没有回答。
而此刻,全部战士齐齐盯着连长伍千里,就等伍千里一声令下了。
连长伍千里握拳按在雪地上,抬头双目灼灼地看着李长明:
“你有把握?”
李长明听到询问,咧嘴一笑:
“炸不掉桥,你枪毙我!”
西风彻夜吹不断,血落凝寒霜。
一声令下,再苦再难就是干。
行动快速展开。
战士们重新准备战斗。
伍千里将唯一一发巴祖卡火箭筒递给神枪手平河,出声说道:
“七连就你巴祖卡打得好。”
“记住,哨塔必须炸掉!”
神枪手平河接过60毫米m9巴祖卡火箭筒,点点头应下。
“是!”
安置完这一支巴祖卡火箭筒,伍千里朝着李长明走去。
李长明正蹲在地上检查七连的唯一重火力:
81毫米m2迫击炮。
“怎么样?”
伍千里双目灼灼盯着李长明,“会使吗?”
李长明拍了拍暗绿色的炮管,看着伍千里点点头:
“没问题!”
伍千里听此,伸手用力拍拍李长明的肩膀:
“好!”
“我信!”
虽然李长明说得战术轻描淡写。
但是众人都知道,在敌人强大的火力面前,即便只是佯攻,也是生死难测。
没有人会觉得,这次战斗只是上去跑一圈就回来了。
水门桥,可是驻扎着敌人40辆坦克,一个米军步兵营。
近千敌人!
现在..
全队就绪。
在风雪交织的悬崖下方,疲惫的战士们齐齐站立,面朝北方。
北方暗暗,微光浅浅。
满面风霜的战士们双目牢牢看向天边那一缕浅色。
“祖国的方向..”
“敬礼!”
战士们迎着如刀风雪,抬手敬礼!
“华夏万岁!”
“华夏万岁!”
伍千里右手一落,快速示意!
战士们齐齐分散,有序左右成队而走。
指导员梅生与连长伍千里各带一队,沉默无声地朝着桥南桥北绕去。
如果从高空俯瞰整片战场,会发现志愿军战士的队伍是那么细小低微。
小小的队伍如同蚂蚁成列,在暗悠悠的苍茫悬崖峡谷中来去穿插。
长津湖零下四十多度的风在写些什么内容,已然不重要了。
历史是冰冷的。
血是滚烫的。
心脏汹涌跳动,战士血脉相通。
同样的肤色同样的面孔,哪怕是盈盈微光,敢教日月换新天!
行动,开始!
水门桥,三座了望哨塔的探照灯依旧四处扫射。
长长的探照灯光直射辽阔,像极了一柄柄斩向天地的锋利长剑。
此时,此刻。
分散开的两支队伍已然桥北、桥南到位。
李长明趴在一处山石上,眯着眼眺望远方。
他拿起望远镜细细看向远方,入眼水门桥营地火光点点。
透过暗暗的风雪,李长明看到了桥北下方闪烁的低微手电筒光亮。
那是伍千里在做炮击定位。
手电筒闪亮微弱,两下便没了光明。
李长明将望远镜视线偏转,再度看向桥南。
就着那呼呼烈风,他也看到了桥南下方的一点微光。
视线再度偏转,李长明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嗯?”
蹲在李长明身侧的伍万里看到李长明动作有异,紧张地问道:
“怎么了?”
李长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面容冰冷地说道:
“没想到..遇到同行了..”
“同行?”
抱着炮弹的伍万里缩了缩脑壳,转头看向李长明问道:
“啥同行?”
啥同行?
李长明笑着回到:
“狙击手!”
伍万里吓了一跳,瞪眼看向李长明问道:
“是米军的神枪手吗?”
“对!”
李长明点点头应下,深深思索回到:
“敌人的狙击手有瞄准镜,必须干掉。”
“否则桥炸不了。”
伍万里一听此,顿时绷着脸看着李长明回到:
“那你也是狙击手,你快干掉他啊!”
“太远了,用枪打不到。”
李长明缩回脑袋,滑到迫击炮旁边。
他看着远方比划着距离,言语平静地说道:
“今儿我就教教你,狙击手是怎么打狙击手的。”
说着,李长明一手调节迫击炮方位角刻度盘,摇动高低手轮。
握住一颗81毫米杀伤弹,李长明长长眺望苍茫风雪。
“老娘保佑..”
“放!”
“唰!”
炮弹至炮口下滑,底火撞击撞针,发射药瞬间引燃。
附加火药顷刻爆炸,火焰从迫击炮炮弹尾端喷出。
强大爆炸气流于迫击炮炮管轰然推向炮弹!
“咣!”
一声脆闷响,81毫米杀伤弹闪电般呼啸冲向风雪茫茫的高空!
“咻!”
炮弹尖啸声陡然撕裂水门桥的死寂!
“嗯?”
趴在水泵房房顶的狙击手眨了眨眼,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
风雪呼呼地刮着,一个黑点径直朝他飞来。
狙击手瞳孔一缩,失声大叫:
“谢特!”
“轰!”
杀伤高达25米的81毫米迫击炮炮弹凶猛炸响,一片血骨纷飞!
炮击爆炸如暗夜惊雷!
惊雷炸起,行动开始!
伍千里叼起鱼鹰哨,于呼啸风雪中吹响:
“哔哔哔!哔哔哔!”
进攻水门桥!
就在爆炸掀开战斗的这一刻。
水门桥营部指挥部。
营长被炮击声吓得手间一抖,那热咖啡一阵晃荡。
“该死!”
“为什么他们有迫击炮?”
“不过没有关系。”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要集火进攻了。”
米军营长迅速起身,抬手一挥:
“传达命令,全员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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