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浑身炸起不尽冷汗之后。
白昌镐果断调转枪口,挥手下令:
“撤退!撤退!”
可是请君入瓮后,关门打狗来。
甚至不给白昌镐反应的时间。
沉沉爆炸于矿洞中接连炸起。
瞬间。
炙焰与热浪、震撼与冲击在矿洞狭小的环境中澎湃涌动!
“轰轰轰!”
“轰轰轰!”
“唔啊!”
“啊啊啊!”
数位南朝士兵当场被炸飞炸死。
破片碎片在爆炸中肆意飞舞,劈头盖脸席卷向白昌镐。
白昌镐的身体就像球一般被打飞,重重砸在矿洞墙壁上。
“嘭!”
“唔啊!”
“咳咳!”
白昌镐心口一咸,根本顾不上痛楚,惊恐地扯着嗓门大叫:
“撤退!”
“快撤退!”
一声大叫,白昌镐甩手摘掉自己左肩膀上的白色袖套。
倒在地上的他抓起m3冲锋枪,扫向矿洞里的数个煤油灯:
“哒哒哒!哒哒哒!”
摇摇晃晃的煤油灯叮当炸碎。
矿洞里的视线彻底变得漆黑幽暗。
“撤退!”
白昌镐扫落灯盏,转身就走。
矿洞里的南朝士兵骤然转身,朝着洞口外撤离。
画面一转。
来到铅锌矿区东侧小平地。
五门60毫米迫击炮已然就位。
一位位炮手单膝抵地,双手握持一枚枚榴弹。
炮排排长一声大叫:
“三发急速射!”
“预备!”
“放!”
杀伤弹嘶嘶作声,利落滑入迫击炮炮膛。
“唰唰唰!”
“咣咣咣!咣咣咣!”
清脆声响犹如敲击闷钟,阵阵急速同步响起。
“咻咻咻!咻咻咻!”
一颗颗迫击炮炮弹冲天飞射,飞向铅锌矿区矿洞口的南朝士兵。
“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道道火光在矿洞之外接连炸起。
“唔啊!”
“啊啊啊!”
毫无掩体的南朝士兵一位位被掀飞在地。
眨眼间,这一支小队就伤亡惨重。
才冲出矿洞的白昌镐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枪火方向,就迎面和一起撤离的南朝士兵吃了一口炮击。
“唔啊!”
数人重重摔滚在地,又摔回了矿洞口里。
噼里啪啦的沙土石块在小小的空间里乱飞。
“咳咳!”
白昌镐晕晕乎乎地起身,摇头大声呼喊:
“联络二队增援!”
“联络二队增援!”
退回矿洞的南朝士兵通讯员立刻抓起步话机,高声呼喊:
“二队!”
“二队!”
“一队呼叫!”
“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白昌镐满地爬动躲在墙后,喘着粗气看向那通讯员。
正想开口。
谁知,一声声咣当咣当的声音接连在矿洞中响起。
白昌镐瞳孔猛地一缩,纵身朝着一旁卧倒:
“小心手雷!”
“轰轰轰!”
手雷凶猛爆炸,溅射无数破片弹片。
这手榴弹在密闭环境中的杀伤力急剧放大。
矿洞里的南朝士兵此刻就化为肉罐头,被炸了个结结实实。
“轰轰轰!”
“啊啊啊!”
一位位南朝士兵满身鲜血,重重地倒在地上。
“轰!”
“呲!”
一枚弹片噗地割过白昌镐的手,残忍地炸起一团血雾。
只见一根手指就这么飞了起来,孤独地掉在地上。
“啊!”
断去一根手指的白昌镐痛苦惨叫。
他狼狈地按着自己淋漓的手,就地踉跄朝后退去。
猛地侧头回望身后遍布烟尘的矿洞...
身后哪还有多少南朝士兵。
这般凶猛急促的连续进攻,让原本岌岌可危的南朝小队更是雪上加霜。
他们...
没有剩下多少人了。
上一秒,他的精锐中的精锐还在杀意澎湃,欲展宏图。
下一秒...
白昌镐知道,怕是要全军覆没。
这次任务彻底失败了。
再猛地转头看向矿洞口。
只见人影晃动,数人持枪而来:
“砰砰砰!”
“砰砰砰!”
枪火咆哮,落向白昌镐所在的小队。
白昌镐心头一跳,惊得大声呼喊:
“他们来了!”
“突围出去!”
“快!”
“再慢没有机会了!”
仅余的数位南朝士兵为了争取一线生机,端起枪再次起身相对:
“砰砰砰!”
“砰砰砰!”
子弹噗噗噗地乱飞,落在石块墙壁上炸起叮叮当当的声响。
双方就在长长的矿洞坑道里枪火相对。
但是志愿军的火力明显更加充沛。
枪火不停不休,凶猛地倾泻在矿洞里的南朝士兵身上。
“噗噗噗!噗噗噗!”
又数位南朝士兵的身体炸起绵绵血花,相继无力倒下。
枪火锋锐全开的时候。
白昌镐果断用沾满鲜血的断手在脸上涂抹数下,趴在了一角一动不动。
仿若,那枪火的世界与他无关。
只有一节断手手指,静静躺在枪火交织纷飞的矿洞里。
与喧闹的矿洞相同。
铅锌矿区的西侧。
战斗也相继打响。
“咻咻咻!咻咻咻!”
一声声急啸从天而来。
还趴在地上的米军上尉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脸色波澜惊惧:
“不好!”
“迫击炮!”
“散开!”
“咻咻咻!”
“轰轰轰!”
寂静的大地上骤然绽放一簇簇爆炸花丛。
轰轰轰!
“唔啊!”
数位米军大兵被炸飞摔在地上,当场死去。
还有数位大兵抱头躲避,根本顾不上掩护铅锌矿洞方向。
突如其来的炮击打乱了这一支特遣队的进攻计划。
米军上尉躲避迫击炮炮弹冲击,根本没有多想,当即扯着嗓门大叫:
“撤退!”
“撤退!”
风景的另外一边。
侦察兵炮组阵地。
三门60毫米小钢炮落地朝向米军先遣队方向。
炮手手刀再次挥落:
“放!”
“咣咣咣!”
三颗杀伤弹尖啸冲射天空,划过那弦月如勾,穿过那淡淡云绯,落向大地。
“轰!”
“轰!”
“轰!”
一团团数米高的爆炸接连震撼。
冬枝春叶被炸得四散射纷飞。
“唔啊!”
一位撤退的米军战士被炸倒在地,还想抬起头,却是脑袋下落垂倒在地没了动静。
轰隆隆的炮击之地。
有一个步话机沙沙沙地传来阵阵呼喊:
“二队!”
“二队!”
“一队呼叫!”
“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
“沙沙...”
步话机的声音此刻显得是那么低微不足道。
一位撤退的米军大兵经过被炸晕的战友身侧,下意识伸手去拉他:
“快醒醒!”
“轰!”
一颗杀伤弹在他不远处炸起,热浪轰地冲撞在大兵身上。
大兵脚下踉跄,身体摇晃。
顾不上拉扯那倒在地上的战友,抱头撒腿朝外撤去。
“撤退!”
“撤退!”
米军上尉带着特遣小队急速沿着既定路线撤离。
可是才撤离下坡的炮击覆盖区。
暗暗树林里,重机枪、轻机枪、冲锋枪、卡宾枪,枪枪相继星火咆哮:
“砰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砰!”
各种各样不同的枪声响彻不休。
各种各样的子弹流迎面冲刷撤退的特遣小队。
“噗噗噗!”
“噗噗噗!”
跑在前头的米军大兵的身上炸起一排一排的鲜雾。
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如同收稻子般哗啦啦倒下。
只有那密密麻麻的枪火弹雨,继续无情地乱刀斩来。
重重卧倒在地的米军上尉大惊失色,按着头顶钢盔凄厉呼喊道:
“隐蔽!隐蔽!”
“巴祖卡!”
“巴祖卡!”
一位米军大兵单膝跪地,架起肩上巴祖卡火箭筒。
可是他才将一米五长的m9巴祖卡火箭筒朝向那树林里的重机枪枪火方向...
那枪火闪耀的方向,先一步炸起一团白烟白光。
“嘭!”
火烟明亮惨白,尤为醒目,照亮一方黑暗。
只见。
平地一角,李长明单膝跪地,架起一门m18无后坐力炮,对着米军大兵先手开出一炮。
大兵一看那耀眼白光,下意识就失声骂道:
“厚礼谢特!”
“咻!”
一颗57毫米炮弹雷霆飞射。
不到百米,不用眨眼。
“轰!”
沉沉爆炸掀开满天血雾。
那一门m9巴祖卡火箭筒咣当一声,无力掉在地上滚了滚。
在战火滚烫的一刻。
抱着头死死趴在地上的米军上尉挥挥手,再次大声怒吼:
“烟雾弹!”
数位大兵转手掏出m8烟雾弹。
“咕噜!”
一颗颗烟雾弹猛地飞向前方,掉落在侦察兵枪火阵前,呲呲呲地冒出滚滚密集白烟。
那白烟层层弥漫,朝着志愿军枪线覆盖去。
米军上尉借此视野遮蔽,毫无犹豫地利落下令:
“转移!”
“转移!”
在白烟滚滚如浓云腾起的时候。
侦察兵方向。
趴在地上科长梁辰果断挥手下令:
“散开!”
“脱离烟雾!”
“手榴弹跟上!”
“别让他们跑了!”
“噌噌噌!”
一颗颗mk2手榴弹簇簇簇地被投掷远方!
爆炸纷飞,枪火交织。
那枪林弹雨无情也决绝。
这里,没有掩体,没有防御工事。
精锐对上精锐。
瓮中捉鳖,且分生死!
...
【注】:
在半岛战场,米军的烟雾弹大致有两种:
m18烟雾弹:主信号烟雾,红黄绿紫橙多种颜色,没有白色。
m8烟雾弹:专职发烟,只有白色。
不管是什么颜色的烟雾弹,其烟雾都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