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的脚刚刚接触到红色液体,就瞬间被腐蚀消融,可孽子脸上毫无波澜。
在孽子靠近冲洗池的时候,许阳就察觉到不对劲,他第一时间就想返回冲洗池,打算阻拦孽子,然而,他被程刚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孽子进入冲洗池,然后慢慢消融。
当孽子整个身躯只剩下一个脑袋之后,他转过头,看向许阳,笑道:“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话音落下,孽子的脑袋也迅速被腐蚀消融,然后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就在他打算殊死一搏的时候,程刚他们居然不在阻拦许阳他们,而是呆立当场。
还不等许阳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就自燃了。
凄厉至极的惨叫声,瞬间回响在众人耳边,接着就看到,这些鬼蛹在痛苦的嚎叫声中,迅速燃烧殆尽,其身躯化为一滩齑粉,落入凹槽之中的液体当中,即便是程刚和贾浩坤也不例外。
许阳有心阻止,却又无能为力。
原本就猩红的液体,在吞噬掉这些齑粉之后,变得愈发的猩红。
在吞噬了所有齑粉之后,这些液体开始回流,朝着冲洗池就涌了过去,而此时的冲洗池,仿佛一个黑洞,吞噬一切靠近它的东西。
回流的液体纷纷涌入冲洗池,然后消失不见。
原本热闹拥挤的现场,此时空荡荡的,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儿?”刘麒麟看着冲洗池问道。
许阳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孽子想要通过这个方式复活。”
“复活?他不是在现实世界嘛。”
“就是因为他在现实世界才可能被复活。”
“这样真的可行吗?”刘麒麟好奇道。
许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啪啪啪~~~”
就在此时,掌声响起,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不愧是黎明小区的管理者,没想到还活着呢。”
三人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缓缓走来,在其手里正拿着一台相机。男人大约三十多岁,身着唐装,却留着长发,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跟之前在网上查到的郑炳洪一模一样。
“郑炳洪!”
“是我。”
“你居然还活着。”
说这话的时候,许阳转过头,看向刘麒麟。
他记得之前刘麒麟来三楼,就是追击郑炳洪的,结果找到刘麒麟的时候,他却是在跟朱攀交手。
“我找追到三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反而遇到了之前的高级傀儡,在解决掉高级傀儡之后,我就看到了朱攀,于是就追了过去。”
刘麒麟的讲述很是干巴,但许阳听明白了,随即,他转过头,看向郑炳洪,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郑炳洪啊。”
许阳闻言,却皱起眉头,阴沉着脸,沉声道:“你不是郑炳洪。”
“哦?”
郑炳洪挑了挑眉头,说道:“我不是郑炳洪,那我是谁?”
“傀儡师!”
“啊?!”
郑炳洪还没有说话,吴鼎就惊呼出声道:“他是傀儡师?这怎么可能?”
“你是什么时候替代郑炳洪的?”
事已至此,傀儡师也不在伪装,笑着说道:“十年前。”
“嗯?”
见许阳露出意外的表情,傀儡师笑道:“怎么?你很意外?”
许阳点点头道:“确实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在十八年前就替换他了呢。”
“你高看我了,也低估郑炳洪了。”
“什么意思?”
“作为常宏的徒弟,郑炳洪的实力很强,以我当时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替换他,如果不是316医院那群家伙,我还真不一定有机会呢。”
傀儡师跟孽子一样,在十八年前,随着世界中心发生了异变,他为了活命,不得不选择逃离,而在逃离途中,他恰好遇到了得到常宏神龛碎片的家伙。
得知对方有神龛碎片,傀儡师自然不可能放过,于是,他杀死对方,拿到了神龛碎片。
原本他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神龛碎片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虽然他得到了神龛碎片,可根本无法使用,而想要掌控并使用神龛碎片,只能找到常宏的徒弟,也就是郑炳洪。
因此,傀儡师就带着神龛碎片来到这里,将其交给郑炳洪。
起初,他是打算博得郑炳洪的信任,让对方告诉他如何掌控神龛碎片,可郑炳洪很谨慎,也很小心,处处提防着他,这让傀儡师很愤怒,也很无奈,他只能选择隐忍,寻找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因为神龛碎片,贾浩坤背叛了郑炳洪,而他为了获得神龛碎片,选择跟孽子合作。
可当他们制服郑炳洪,得到神龛碎片之后,却发现,他们根本无法掌控,而唯一知道如何掌控的,只有郑炳洪,郑炳洪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利用死亡相机的功能,将郑炳洪囚禁在照片当中,但考虑到郑炳洪之前就是死亡相机的使用者,于是,他们又制作鬼蛹,把郑炳洪囚禁在鬼蛹当中。
听到这儿,许阳顿时恍然,难怪贾浩坤已经背叛郑炳洪,却没有杀死对方,原来是另有图谋。
在此期间,贾浩坤全面接管影楼,并加以改造,同时又时时刻刻折磨着郑炳洪,让其说出掌控神龛碎片的方法,可郑炳洪就是不说。
长时间的折磨和囚禁,使得原本实力强大的郑炳洪,逐渐变得虚弱,而傀儡师则趁着这个机会,一步步侵蚀郑炳洪,最终在十年前,成功取代郑炳洪。
听完这些,许阳直呼好家伙,小小一个影楼,在过去的十多年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正是让他大开眼界。
但很快,许阳就发现了问题。
“你说除了郑炳洪之外,没人知道你的存在,那为什么他们会傀儡术?”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应该见过小樱吧。”
“嘶~~~”
许阳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