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幽终于有空要外出去看她的神仙福地了。
也不知夜枫那小子住哪,也不来通知一声,不过,许幽并不担心他没住处,朝廷对他这样的宗亲还是会有安抚的,给吃给住总能安排上。
景王府除了夜枫全都死绝了,这么凄惨的宗亲。
如果皇帝够意思,说不定会让他袭了景王的名号,重新开府,让景王那一脉给延续下去,但同样,皇帝也许会把这厌恶的一脉给断了。
这个可能性更大些。
这几日,夜枫在养伤时,别说臣子们来看望了,就连宫里也不曾派人过来看一眼,派的御医都是最低下无能的人。
要不是夜枫是景王府唯一活着的宗亲,怕是连御医都没有。
可皇帝要真这么做了,那夜枫……该如何翻身?
很好奇怪他的底牌……是什么,可以让他翻身。
许幽又摇摇头,算了,不好奇了,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底牌给别人知道。
就连她自己也不希望被人知道小戒的存在。
底牌事关性命,被人知道就跟脱光了衣服裸奔有什么区别,过几天,说不定就能知道了,何必这般好奇。
许幽拿起账本把神仙福地的地址抄下来,夏螺却不知从哪拿来一大块月色绸缎,放在她面前兴温声问道……
“大姑娘,你看这布给你做身秋季衣裳如何,淡雅的月色,花纹是暗菊,正好应了秋景,剩下的给小少爷做一身,直接来个母子装好不好。”
“嗯?母子装,不错……”
许幽突然想到……
“聂倾城这两日,我怎么没听到他叫唤,这么安静是不是走了?”
夏螺摇摇头笑道,“没有,聂公子这几天关在房里雕刻东西,谁也不见,连饭菜都是送到门口放下就走,他不闹腾,奴婢还有点不习惯呢。”
“这样啊……那……我记得仓库有一匹蓝容纱,还有一匹颜色很刁钻的紫烟笼的布料,你把这两块布取出来,给柳先生还有聂公子各做一身时兴衣裳,就当是的我谢礼,柳先生是应当做,但不给聂倾城做,他又要嚷嚷我虐待他,干脆两人都做一身,紫色那件是他的,你别忘记了。”
夏螺嗤的捂嘴偷笑,“姑娘,你被他闹怕了吧,我知道了,衣裳我就做正常那款式,我可不会做花里胡哨那种,到了咱们赤炎国就得好好穿戴,聂公子仗着漂亮的脸,天天打扮得比孔雀还花哨,真是没眼看了。”
说到这个,许幽揉了揉眉心。
他打扮成这样就算了,还跟花孔雀一样勾着女孩就开屏,把一些定力不够的丫鬟弄得神魂颠倒。
人家要动心了,他立马翻脸说不认识人家。
亏得她这边院子没几个年轻的丫鬟,要再这样下去,就怕院里几个干粗活的婆子仆妇都难逃他的魔爪。
就因为这样,柳吟霜的丫鬟们都不愿意去伺候他,只是早中晚有空到他那屋里看看,干完活就回柳吟霜那边,绝不敢多停留。
许幽深叹了口气。
她也没想到聂倾城能这样死皮赖脸的,以前不认识,随便捏断他的手脚教训教训也能清静一天,现在相处久了,在让她下狠手那下得去,他就越发的到处勾三搭四,惹得女孩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等她空下来,势必要把这家伙好好踢两脚。
她摆摆手,“当然做正式的那种,我去母亲那请安,叫无岚给我准备马车,等回来我就出去。”
想了想,她把账本带上。
没想到,母亲的院前站满了外人,在门口往里一挑眼,她正跟几个老诰命聊天喝茶,看起来是关系不错的几个伯母。
都是她的老闺蜜。
也不知聊起什么,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自景王府被烧那天,母亲出门回来后就在也没这样笑过了。
许幽用账本拍了拍手心,她本想问问母亲关于这个庄子的事,想想还是转身回去了,难得母亲高兴,就让她继续高兴吧。
无岚依然是车夫,今日的他脸色苍白无神。
许幽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倚靠在软垫上。
直到以出了城,许幽才趴在窗边一路记着路标,在脑子里搜索曾经的记忆。
无岚扬起紧蹙的眉头故作轻松道,“大小姐,你不会是怕我把你拉去买了吧,这般记着路上标识,好逃回来吗?呵呵,放心,就算把我拿去卖我,我也不会卖你的。”
许幽回过神,白了他一眼,“我是在看沿途的路标可有记忆,可惜得很……你看那颗大树没,三个人未必抱得住,像这样少见的大树我一定会记得很清楚,可我……完全不记得它的存在,无岚,去明月庄只有这一条路吗,会不会还有别的路?”
无岚不自觉的看向路边的大树。
的确,这样大的树跟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只要路过这的人都会记得它。
无岚想了想,“我打听过了,去明月庄只有这一条路,别的路就不叫路,那是猎人走的山道,如果下马车直接走山道半个时辰就能去明月庄,大小姐你那时候本来就小,不太可能会记得路标,说不定你当时走的山道就更不记得了。”
山道?
许幽脑子里有个亮光突然闪起。
陡峭的山石,颠簸的肩膀……温暖却又带着血腥的怀抱,空气压抑到喘不上气,安抚的大手抚摸在头上。
虽然那时她还小,但记性却非常好……即使四五岁,对印象深刻的东西她还是能记住,特别身处当年的环境里。
那感觉还真是山道!
许幽刚想说不坐马车了直接步行,抬头却见无岚已经停了马车,正痴痴望着她欲言又止,“你干嘛这样看我?”
无岚垂下眼皮,勉强一笑,“我,我有些想你?”
“……我就在这,你就想我,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还不得哭死?”
“恩……”
许幽凝着眉头,“出什么事了!”
刚问出话,就听到树林里一阵飞鸟震翅的声音传来,无岚一惊,慌张向声音的地方看去一眼,就在那时,他一手抱住许幽,身体倾压过来……
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过去,许幽在被扑倒前看向那个东西。
速度太快,她没看清就被无岚压在身下,深棕色的微卷长发倾斜而下,柔软又带着皂角的香气蔓延在许幽鼻端。
她挑眉静静看着他,无岚慌张得脸一红,粉分的舌头轻舔下唇瓣,垂眉柔声道,“我……我……月怜,你可以亲下我吗?”
许幽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抖,有点发愣,脸一沉,“还不快起来,谁让你这样做?”
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我,我只是想让月怜亲下我,就一下,不行吗,我……你该知道的,我对你……我对你的喜欢,就是没有知觉的人也该明白,为什么要拒绝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像哥哥说的那样,你看不起我,认为我配不上你?”
许幽没想到很正常的人,怎么就突然变了?
她沉默一下,“我从来没看不起你,更不要说你的身份,我是个被休的弃妇,带着一个孩子,又比你大几岁,你好好一个男孩子看上我什么了,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但以你的模样,想要多少漂亮的女人都能得到,找我,就不怕外人耻笑。”
“这是托词,你要是在意这些就不会离开王府,当年你嫁与凝王时,就没在意过外人眼光别人的耻笑,你还是因为我的身份对不对,要不是,你就亲我啊。”他有点愤怒,咬了一下唇,似乎从这些话里找到什么关键词。
他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直起身竟然开始脱衣服。
许幽吓了一跳慌忙去抓他的手,“你,你做什么,这荒郊野岭的,脱什么衣服,住手。”
到底出什么事了。
即使用强的也是扒女人衣服,脱自己的衣服做什么?
无岚看着她,“你说过,我让夜枫完好无损,你就答应我一个愿望,现在我就要……两个选择……”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瞥向林子里,嘴里继续道,“睡我,还是亲我……选一个,或着把你当年对凝王做过的事在做一次,我想要。”
许幽惊骇无比。
这么举动……
不像平日的他。
但她也发现无岚奇怪的举动,神色立马一变,心领神会的松开手,露出玩味的笑,“行啊,不过是睡个男人,脱吧。”
无岚一怔,耳根子更红,反而不敢动手,但还是咬咬牙轻轻脱了衣裳……露出他粉白的肩膀,衣衫慢慢退下,许幽拉下车帘调笑,“原来无岚喜欢在这荒郊野岭,真是独特的喜好呢,不过,这刺激我也很喜欢。”
帘子一放,她抱住无岚拖进了马车,帘子迅速遮挡住了所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