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然是取回自己的物品,何来”偷盗“之说?”蔡氏笑道,“我说了,算起来,还是我这个老太婆代儿子对不住你。”
顾云溪神色清淡的笑了声,她虽然钦佩眼前这个老婆婆,但是不代表她可以拿自己的安全来做赌注,如果这个老婆婆真要将她交出去的话,她也必须出手控制她作为要挟下山的筹码。
蔡氏怎能不知顾云溪心中的想法,这个姑娘既然敢一个人闯这黑风寨,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她也不会在此时如此被动的局面惹怒了她。再说……她真的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她也确实没打算为难她。
“既然老夫人不怪,那我就告辞了。”顾云溪淡淡的说了句,转身便要从窗户翻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这个老婆婆会不会临时改了主意通知那帮人来抓她?
蔡氏听到窗户那一开一关的声响,知道顾云溪离开了这里,她微笑着摇摇头,便又躺了下去。
繁星点点,一轮满月皎洁的挂在夜空之中。
此时,在另一个地方,一个身材虽然不是特别精壮甚至有点清瘦但是身形高挑挺拔,俊美非凡的男子泡在四周都是雪白覆盖,而池水却冰冷刺骨的寒池之中。
即使是这样,男子的额头和脸庞还是溢出了许多的汗水。
“公子,您……怎么样了?”莫行跪在寒池池畔,担忧而又紧张的盯着池中那个此时映照在月光下但容姿却堪比明月的男子。
由于炎毒的折磨,男子俊美的面容开始有点扭曲,神情也极为痛苦,但是,在如此一冷一热交替着的折磨下,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莫行,别打扰景逸公子了,我们出去等吧。”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颇有仙风道骨之姿的老人拍了拍跪在池边的莫行,说道。
莫行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随着老人走出了寒池。
“天极老人,公子他……感觉越来越不好……”莫行一出了寒池,便着急的对着身旁的老人道。
天极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天上那轮满月,声音带着飘渺和沉重,“景逸中了这个炎毒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来,每逢满月之日,他就要受这种烈火焚身之苦,唯有我这寒池可以让他暂时舒缓,让他能凭毅力抵抗过去,但这终究不是根治之法……”
“天极老人,难道您这十年来就没有想到法子可以救公子吗?”莫行剑眉紧皱,担忧之色尽显。
天极老人摇摇头,“景逸此毒实在是太霸道,而且给他下毒之人是用了最厉害的心头之术,就是将心头之血剜出,然后用毕生修为下了这个盅,此毒……无解啊!”
莫行知道,以天极老人的能耐,他说此毒无解,只怕是真的无解了……
可是公子……
天极老人站在雪山高处,目光看着南方,片刻后缓缓道来:“除非杀了下盅之人,取他的心头血。可是下这个绝命之盅的人早就死了,又有谁还能救他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无奈,无极老人陷入了沉思……
想他天极老人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可从未见过这世间哪个男子能有景逸这般坚强的毅力,在绝命盅的折磨下可以忍过十年。绝命盅没有毒发之时,中盅之人和平常无异,但是一旦毒发,那种如烈火焚身般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人难以忍受,而且,这种痛苦要整整持续一整夜,在第二日太阳升起时,盅毒才会暂时被压制下去……
想到那个光风霁月般俊美无双的男子,却被这种霸道的盅毒蚕食着年轻的身体,天极老人心疼的同时又十分的遗憾。
“不过……”天极老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这世上应该还有一种法子可以解了这个盅毒。”
莫行本来晦暗的目光突然眼睛一亮,急忙上前一步道:“天极老人请讲,不管是什么法子,属下一定要替公子办到!”
“听闻南华国南部的巫族神女血脉异常,可解天下万毒万盅,想来这盅毒她应该可以一解。”天极老人道。
“只是,这神女据说十五年前莫名消失了,南华国和巫族找遍了天下也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听到天极老人这么说,莫行本来还信心满满,此刻又低沉萎靡下去。
“十五年都过去了,以南华国和巫族的势力都没有找到神女,会不会她已经……”莫行一想到巫族神女可能已经不再这个世上,心里一阵烦心。
天极老人笑着摇摇头:“听闻当初巫族神女是怀了身孕后被逼离开了巫族,即使十五年过去,她或许不在人世,但是她的孩子极有可能被留了下来。毕竟,巫族神女本事非凡,法力也在巫族之中是数一数二之人。”
“如果她生下的是女儿,那就是下一任巫族神女。巫族神女血脉延续,命格天定,她的血一定可以解景逸身上的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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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爷的盅毒,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