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觉得匪夷所思?
可这就是现实。
要是再碰着不讲理的将军,呵呵,粮给你抢光,还让你全家连死后都不得好。
你们三四百口是命,他们一家老小就不是命?整个武远镇的人就不是命?
想想都不难理解。
就是事落自个身上了,会意难平。
我就路过下想寻点粮,招你惹你了?
祈康安也寻思清味儿来了,冷了脸,“啥意思,这粮咱是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
祈老头也是脸色不善,明明只是想做些善事,为救过他们的士兵们尽点心意,咋整得跟是被强迫了一样。
祈宝儿笑着把自己的小胖手一边塞爷手里,一边塞爹手里,“没啥强迫,他们想要一个能与军营里说得上话的人说话的机会,咱只想要粮。咱尽了心就成,至于其它,那不关咱们的事。”
哪怕将士们会以为粮和其它军需都是原家人送的又何妨,爷和爹做这些不就是图个心安,再说了,天道它老人家看着呢。
至于其它,也不用太担心,他们手里有令牌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不敢,,就是敢也没啥,大不了,就是干。
这么一说,祈老头和祈康安俩都有些缓过劲来,心里多少还是不舒坦,但好歹没再一股脑气性上头的想找人说理。
不过,等下午祈康安和原老头去点粮时,祈康安对原老头再没了热乎劲,神色淡淡的只一事对一事。
原老头一开始挺奇怪,眼神直往他身上瞟,还担心着他是不是不乐意买。
等双方点完粮,写了凭证文书,双方都按了手印后,祈康安抬腿就要走,原老头这下急了。
忙急急的拉住人,“老弟,你今儿这是咋了?”
“呵呵。”
假笑脸的送他两个字后,祈康安扒拉开原老头大步离开。
呵呵?
啥意思?
原老头懵圈的看向旁边的青年,青年眸光闪了闪,低声道:“祈氏一族,仁义。”
原老头:“???”
青年没再说话,而是深深的望了眼祈康安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另一方向离开。
衙门后院,刚才在原老头旁的青年脚步匆匆而来。
一进院,在院中来回踱步的中年男人立刻急色着走了过来:“三儿,怎样?”
此人正是武远镇的县丞,姓曹。
“爹,都买走了,一石没剩,那个领头的,他们叫安哥的人还说,他明天会领着咱的人亲自去趟军营,将事情交接清楚后,他们才会离开。”
顿了下,青年又道:“爹,他们应当是已经知道咱们和原家有往来,粮的事咱们也有份,最初对他们也……,那个安哥刚才点粮时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但还是全都买了,一点没为难他们的意思。
曹县丞脚步顿住,默了几分钟后才长长的叹息了声,“我们不仁,他们却有义,我有愧啊。”
青年男子也默了,许久后才听到他低低沉声道:“爹,您也是为是全镇百姓。”
父子俩都没发现,就离着他们不远的墙头上,两个小包包缓缓的缩了下去。
“你们这兄妹俩是又去哪了?”可真是不得了,进了武远镇后,这俩兄妹是越发的管不住,一个转身就找不着人。
背着块宝的大郞咧嘴讨饶,“娘,这不路上一直走走走的,我觉得妹肯定会闷,难得进个啥都不用担心的镇子,我带妹出去走走。”
叶三妮听后没买帐,直接一句话奔出来:“你少来,你能使唤得动你妹?”
祈宝儿:“……”
被轻视的大郞:“……”
不过叶三妮自觉自己不聪明,倒没要深探究的意思,“饿了吧,你们等着,娘给你们拿。”
说完就抹着袖子理都没理他们的出屋去厨房,
大郞将祈宝儿放到桌边的椅子上,小跑到门口探头出去往左瞧了瞧,往右,,,“嚯~,爷,您回来啦?”
“鬼鬼祟祟的,做啥呢?”
“……没。”眼神躲闪,声音透着心虚。
祈老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迈步进屋,看到里面已经扒在桌边吃零食的祈宝儿,立刻脸都笑出了褶子:“乖乖,你回来啦,街上好玩不?”
大郞:“……”
“都说县丞是好人,说以前武远镇挺穷,和咱们路过的北阳镇有得一拼,大门敞开着耗子都不愿意进去。
说是曹县丞来了后,给他们带来了棉花种子和麦种,让种棉花种麦子,然后慢慢的,跑商的人才多了起来,武远镇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祈老头逛了一下午,讲真,心里挺震撼。
武远镇的房子,全都砖瓦房,地面都是青一色的大砖块铺着,街道又宽又敞亮,这是他这一辈子以来都没见过的。
就他们路过的那些主城,都没能全部砖瓦房,街道全铺大青砖的。
再一说到县丞,百姓嘴里全是夸的话,祈老头那是人老成精,真夸还是假夸他看得出来,确实一个个都是发自肺腑。
甭管县丞是否中饱私囊什么的,就冲他让他治下的百姓从贫穷到过上好日子这点,他就比其它官要强。
祈宝儿在旁没吱声,她知道她爷要找些心里安慰,否则心里得多憋屈啊。
大郞也坐下道:“这儿的百姓是真打心眼里敬重曹县丞,我路上问一娃儿,我问你们县丞有没有欺压过百姓啊,那娃举着棍子就想抽我。”
吓得他背着妹一路狂奔,还很巧的奔到了衙门的后院。
“爹,您也回来啦,正好,我多拿了些,您也先垫巴些。”叶三妮左手拎一个小些的桶,右手拎一个大桶的匆匆进来。
大桶里一桶满得冒头的包子,小桶里小半桶的菌菇蛋花汤。
祈老头一瞧蛋花汤问:“买着鸡蛋了?”
走叶三妮后头抱着碗和筷子勺子的李琴回道:“娘一早和朱婶子说想收鸡蛋,多少都收,哎哟爹,您是没瞅着,到现在还有人送来呢。”
后院那一框一框又一框的,她都愁该怎么拿走。
叶三妮问道:“这天气,不怕放坏,就是都煮了也不怕它坏。爹,要不咱全给煮了吧,都熟着带,咱省了心的要去担心会破了啥。”
祈老头咬了口包子点了点头。
祈宝儿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亲娘,谁说她娘笨的?
厨房的事,他们家一向是奶在管,爷从来不过问。要换二婶,这事她愁着指定就问她奶。可她娘呢,不只有已经了主意,还特意在公爹这提一嘴。
难怪着爷奶对大房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