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过程与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余崇之从那次落水后断断续续着发热了将近半个月才痊愈,而痊愈后,余崇之便‘傻’了。
看书不记前言,提笔不知诗词,更是一改曾经‘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看书就头疼,反爱上了街头小趣。
什么斗蝈蝈啦,斗鸡啦,鼻涕大的孩子就看避火图啦,跑府上某姨娘的窗外偷看人洗0澡啦等等等等。
总之熊得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儿。
余镇国公一开始还痛心的想多加教诲的让其改正,结果却是越管余崇之就越熊,甚至是公然的说余镇国公是他的杀母仇人,还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流着余镇国公的血,他必是要手刃仇人为母报仇的。
可把余镇国公给气的,当天就把这熊孩子给赶出自个的院子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安乐候抬手似是抹了下眼,终抬起头来冲在坐的二人一飘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
“七叔一直都是装的,我爹不聪明胆子还小,爷爷和大伯他们只要吓一吓,我爹就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应;
七叔不仅要自保,他还想保住我们几个兄弟,他只有越让人觉得扶不起,大伯他们才会越不在意他。”
可他们的处境实在是,,,要想改变,难啊。
也许有人要问,既然已逝的国公夫人是瑞王府出来的,为何他们这些国公夫人嫡出的后辈不去求瑞王府帮忙?
这里面的原因··
一来瑞王府虽是世袭之爵,可他们手中并无实权,有的不过是个空爵位。
瑞王府的人明显的受了欺负,瑞王府出面那是理所当然;皇家也会站在瑞王府这边,这已经不是亲不亲戚的问题,而是事关到皇家的颜面问题。
可若是瑞王府出去的人并无明显受到欺负呢?
就说已逝的国公夫人吧,进了国公府后第二天中馈大权就到了手,平素里好吃好喝着,唯一闹心事也就是余镇国公把隐瞒了在娶她前已经有了俩儿子,但,甭管啥原因的,国公夫人原谅他了,当时可没让瑞王府为她出气。
娘家要给出嫁姑娘出气这种事儿吧,要的就是个即时;被欺负了,实证都在,娘家出面,一一实证摆出来,这理儿啊,便就都在女方和其娘家这边。
可你事发时原谅了,之后再把曾经你已经原谅过的事拿出来说,这娘家便是再觉得气不过,理已经不是太正了。
其二,还是有没实0权这原因,余镇国公虽说爵位上略输于瑞王府,但余镇国公可是不仅手里有兵,当时朝中有权的‘朋友’‘兄弟’们还不少;在理不直的情况下,瑞王府也不好随意的插手堂堂镇国公府内的事情。
第三,那便是余国公夫人自个多少有些大病,因她的原因,瑞王府本身自个就处在气弱的一方。
余镇国公当年原是想以军功来换那生了余老大的通房丫环一个好出身,然后再正儿八经的求娶。
但就那么巧的,余镇国公带着那还未领的一身军功回京时,被余国公夫人看见了,顿时惊为天人,春心大动,非君不嫁。
过程不提,结果就是,余国公夫人成功的嫁入了镇国公府,而那通房丫头,在他们成亲前一个月就已经,,死了。
这期间瑞王府做了啥谁也不知道,余镇国公因何而妥协同样也已无人知晓。
但从安乐候的口中说出这其中的道道后,听的人谁不觉得那通房丫头的死和瑞王府有关?
何况人亲儿子余老大!!
玄清老祖眉头都快要皱到了一块,无语之及的看向了祈宝儿:这都啥乱七八遭的?
一团乱麻不说,理一理的话,好像谁都有道理,又好像谁都没理。
他们这些醉心于玄学的人最是厌恶这种理不明道不清的旧怨新仇,话说,做人也就那么短短几十载,简单点不好吗?
祈宝儿同样看向了他,大不孝的递了个白眼过去。
这世间为啥总有着朝代更替,又总有着打不完的仗,还不就是因为人心的复杂?!
想到这,祈宝儿默默瞅了老天一眼。
都说天道向来偏心人类,事实也的确如此,至少这方世界的天道偏心的是人类。
可素吧,她就一直觉得这份偏心完全没必要,信不信,但凡来个世界末日啥的,真正一心一意单纯的只想守护着这方世界的,必是动植物,而不是人。
人哪,多了智慧的同时,也就多了各种心思。
而心思一多,呵呵。
扯远了,回来。
余崇之他们不能求瑞王府,也求不来瑞王府帮他们,他们只能靠自己。
可那时唯一年长的安乐伯无用,有心的吧全是群娃子。
这时,一个小姑娘出现在了余崇之的面前,容州富商-杨家的嫡次女--杨芝。
杨芝不仅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财给余崇之,其父杨老爷也是很看中余崇之的才华帮了余崇之不少。
没有余镇国公知晓余崇之装傻而顺之的爱护,余镇国公是个狼人,说弃就是真弃了余崇之。
余崇之后来那些所谓的是从余家分到的产业,其实都是余崇之自己私底下靠着杨家挣来的家业。
只是吧,安乐伯为了余家名声,为了余镇国公死后哀荣,对外宣称那些是作镇国公传给余崇之的产业。
也不晓得安乐伯是怎么想的,更不明白余崇之为何会答应这种将自己的一切付出一言就全给抹去的说法。
这,是连安乐候都看不清理不明,至今还一直在为他的七叔愤愤不平的过去。
余崇之并非因感恩而娶杨芝,两人在安乐候看来是历经了磨难后二人中早已容不得第三人的深厚感情。
安乐候说:“七叔家有下人有厨娘,但七婶自从嫁给七叔后,二十多年来七叔是几乎是亲自下厨包了七婶的三餐,七婶但凡是皱个眉,七叔便能当场哭出来。”
他没夸张,他七叔就是这么的那啥,真哭。
“七婶一生只生了对双生子,不是七婶身子出了问题,而是七叔吓到了,自个服了···”
服了啥不用说,结0合前言大家都猜得到。
安乐候似有为难的顿了片刻,“……,七婶有次回乡探亲回京的路上被土匪所虏,七叔跟疯了一样的亲自去营救,当时那土匪头子被七叔逼到崖边无路可退,他抓着七婶为要挟,要七叔捅自己胸口一刀他便放了七婶,七叔二话不说便冲着自己的心脏就是一刀。”
似是怕二人一飘听到这事会误会什么,安乐候又补了一句:“七婶身边一直有杨家家主安排的人护着,七婶当时是为护身边的人才自愿跟着土匪上山。”
这意思,便是杨芝当时不可能会受到土匪的欺负;也就是余崇之更不可能因为所谓‘脏’不‘脏’的问题会弃二人几十年的感情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