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儿和云睿扬商量定之后,便与李永铎一同回了李府。
李永铎将李雪儿送到了她的院子,可是他与李雪儿说了再见之后,却并未转身离去。
李雪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李永铎犹豫了一瞬之后便点了点头,“雪儿,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哥哥,要不我们去书房,等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你再回去可好,外面太冷了。”
等李永铎点了头之后,李雪儿便与他一同来到了她的书房。
坐下来只有,李雪儿便笑望着李永铎,“哥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出来,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儿,瑞福楼和瑞福居真是你与别人合作开的吗?还有瑞福楼那些家具、敞篷式马车和折叠式沙发都是你带着你的徒弟和工人制作出来的?”
李雪儿早就料到李永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哥哥,二哥既然告诉你了,那定是真的。”
李雪儿语气顿了一下,等李永铎想明白之后,才继续道:“其实阿爸知道我所有的事,可能是他还没找到机会告诉你,改日我再带你去看看木工作坊和铁器作坊,你便明白瑞福楼和瑞福居售卖的东西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雪儿,什么是木工作坊和铁器作坊?是用来制作瑞福楼和瑞福居的东西的地方吗?”
李雪儿点了点头,“是的,去时我顺便将我的徒弟介绍给你认识,他们年龄都与我们相当,你可以和他们做朋友的。”
李永铎看着眼前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还穿着男装的李雪儿,他难以想象她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今日云睿扬领着他去了瑞福居和瑞福楼,他看着两家高档大气的店铺,再看看门厅若市的景象,便知道两处的生意定是很好。
原来他不明白云睿扬为何会带他去那两个地方,等出来之后,云睿扬告诉他这是雪儿与别人合作的生意,并且雪儿的分成占到了三成时,他就处于惊楞状态了。
“雪儿,你以前定是很辛苦,以后若是有什么哥哥能替你做的事,你定要告诉我,让我帮你去做。”
李雪儿看着一脸哀伤的李永铎,心中感觉到幸福,“好的,只要是哥哥能帮我做的,我定会留给哥哥。”
李永铎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李雪儿的院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躺在床上,他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十五年了,他除了学会了读书之外,似乎什么也不会?而雪儿却在艰苦的环境中学会了那么多的东西。
李雪儿给李永铎的冲击太大,从第二天开始,李永铎不仅更加努力地学习,而且特意去找了云睿扬,求着他将雪儿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腊月十五之后,书院便要放假,所以云睿扬与李雪儿商议之后,紧赶慢赶,在腊月初九这日将他们出售笔墨纸砚的店铺开了起来,起名叫墨香斋。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准备了几天的砚台和毛笔在开张的这天便被学子们抢买一空。
李雪儿并未预料到生意会如此之好,所以前面的东西都是她一个人准备的,看到接下来的几天无货可售,初十开始,李雪儿便临时从木工作坊抽调了几个工人,以及刘金笑,带到云府闲置的一个院中,指导他们制作砚台,她和刘金笑,还加上了云老太爷,三人一同雕刻花纹。
在他们共同的加班加点下,才算是满足了到十五这几天的需求,到了十六这日,生意明显淡了下来,但是每天出售的东西也比原来的店铺要多上不少。
由于加班制作东西,李雪儿这几天都住在云府,云睿扬每天回来时都会抱着墨香斋的账本,笑着翻看上十几遍,令李雪儿都不忍再看他那似乎很财迷的样子。
十六这日用过晚饭后,好几日没有回李府的李雪儿终于回到了李府。
李永峰、李永铎和萝姨娘都过来陪她聊天,等李永铎和萝姨娘走了之后,李永峰便坐到李雪儿的身侧,摸着她的头,“雪儿,这几天是不是太辛苦了,你看看脸都变小了。”
“阿爸,不辛苦,我们又赚了不少钱呢。”李雪儿调皮地冲李永峰笑着,她发现她虽然不财迷,可是看到日日增长的进账,还有李永铎连日来的变化,她便感觉到很自豪。
李永峰宠溺地拉过她的手,“我听铎儿说,墨香斋的生意也有他的份,你是不是为了帮他,才与你二哥来开这家店铺的?”
李雪儿没有点头,脸上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她认真地盯着李永峰的眼睛,“阿爸,我能问问您,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你在哥哥身上用了多少心思?”
李永峰被李雪儿的目光盯得有点瑟缩,眼中闪过愧疚,“雪儿,阿爸以前只觉得自己有个儿子,而这个儿子是你母亲硬塞给我的,所以我遵从着你母亲的希望,将他当成我与她的儿子。”
李永峰回忆着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我除了时不时问问他学习如何之外,并未真正去关心过他。”
李雪儿挽住李永峰的胳膊,“母亲已经不在了,而母亲既然将哥哥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您该明白阿妈的苦心,现在虽然我回来了,可是以后这李府定是要交给哥哥的,我希望阿爸能真正将哥哥当成您的儿子,好好关心关心他,在学业及其他方面该教导的地方多教导教导他。”
她只能有意无意地提醒李永铎,另外便是让云睿扬带带他,但他们毕竟只能从旁指导他,而李永峰可以直接指导他,并且在李永铎的眼中,父亲的话总是对的。
李永峰心疼地看着眼前应该还是孩子的李雪儿,“雪儿,你放心,阿爸会学着去当好父亲。”他和婉儿的女儿定是受了太多的苦才会变得如此早熟,他既要当好她的阿爸,也要当好铎儿的父亲,让他的女儿以后有个好的依仗。
父女俩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个多时辰,李永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李雪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