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愿意,阿爸还真想给你招个女婿进府,这样阿爸便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了。”
说到这里,李云峰不由想起了去了北关的杨皓晟,不由叹了口气,“我想即使你愿意,也不见得皓晟愿意,看来我这个希望定是要落空了。”
“阿爸,你想哪里去了,李府有哥哥在,可轮不到我招女婿进府。”李雪儿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还有,我说的是您的事,您先告诉我,您要不要考虑再给李府填个人进来?”
“我坚决不会再娶别人。”李云峰坚定地摇着头。
“阿爸,填个人不一定要再娶啊,您可以考虑给母亲填个儿子或是女儿,而给我和哥哥填个弟弟或是妹妹。”
李雪儿装出一副向往的样子,“那样,就有人叫我姐姐了,再说我和哥哥不在时,他们可以陪着您,我们也就放心了。”
到了此时,李云峰才明白李雪儿与他说这么一番话的意思,脸上不由露出尴尬来,他这个女儿一直在外面长大,他从未教育过她,按照她这个年龄似乎知道的有点多,会不会是杨皓晟教坏了她,他虽不能责怪他的女儿,可是等见到了杨皓晟,可是要警告他几句。
“雪儿,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看来我得给你找点事做,你才不会胡思乱想了。”
李云峰想了想,在李雪儿开口反驳前便笑着对李雪儿说道:“你做生意很有一套,虽然李府没多少产业,但是你阿爸我在这方面却是一窍不通,明日我便叫管家将账本都送来给你,你就来管着吧!”
“不行,瑞福楼和瑞福居的生意就已经够我忙活了。”李雪儿一脸为难,然后似乎想起来一件事,让她突然想明白了似的,两眼放光地望向李云峰,“不过,若是阿爸答应给我填个弟弟或妹妹,或者几个弟弟妹妹,让我觉得以后有人叫我姐姐,那我便答应管着李府的产业,否则即使挣了钱谁来花呢?”
李云峰被李雪儿的表情和话语逗笑了,“挣了钱你和你哥哥可以花,何必再多出几个人来和你们分呢?”
“我想现在李府产业的利润应该够哥哥花了,至于我,阿爸你也知道我的钱已经很多了,可不能再多了,要不然会被别人惦记的,所以你要让我管着李府的产业,必须给我填几个弟弟妹妹。”
“你呀,越说越没谱了,现在填一个的都变成要填几个了。”
李雪儿见说不动李云峰,便想到了一个应该会有效的方法,“阿爸,母亲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您也不想想,以后能给母亲上坟烧纸的人也就只有我们俩,万一我们俩不在京城,那还有人去她坟前叫一声母亲,烧几张纸钱?”
李云峰望着眼前的李雪儿,再想想已经十五岁的李永铎,知道李雪儿的话完全是为了说服他,但是他心中也有点动心,可是让他找谁去为雪儿填弟弟妹妹呢?
再说,他难以接受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与他的婉儿以外的人同房,他会觉得愧疚难当。
“雪儿,阿爸知道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苦心,但是阿爸实难接纳你母亲之外的人,您容阿爸想一想可好?”
李雪儿看看脸色凝重下来的李云峰,心知自己过于强求了,“阿爸,我只是想让李府中的几个人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从萝姨这么多年来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只是遵从着母亲的遗愿,照顾着您,照顾着哥哥,她对您从来没有过奢求,但是我们不应该一直将她当做外人,毕竟她是哥哥的亲生母亲。”
想想自从他的婉儿去世之后,萝姨娘为他、为雪儿、为李府所做的一切,李云峰心中不由升腾起愧疚,“雪儿,阿爸也明白她为我、为你还有李府付出了很多,虽然阿爸不能给他名分,但我会考虑给她一定的地位。”
李雪儿知道李云峰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便也不再强求。
第二天,李云峰向府里宣布,以后李府府中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萝姨娘来管理,包括李老夫人和李思琪的院子。
用午饭时,李云峰告诉萝姨娘,从这天开始,她便与他、李永铎和李雪儿一同坐下用饭。
萝姨娘感激地望了一李雪儿,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李云峰身侧,眼中噙着泪,吃完了这顿饭。
李永铎也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会突然如此看待自己的姨娘,所以怀着激动心情的他,下午放学时,从学院里花完了自己的积蓄,为李雪儿买回来了一方用木头雕刻而成的砚台。
当李雪儿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用纸包着的砚台时,心中情不自禁地翻起白眼来,“哥哥,你这砚台是从谁的手中买到的?”
想起他们书院的才子,现在留在书院当了先生,是他心中的偶像的那个人,李永铎脸上不由露出一脸崇拜来,“雪儿,你不知道,云先生不仅学问做得好,而且他的画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带到书院的砚台,听说都是他画上去之后请专门的木工师傅雕刻而成。”
说到这里,李永铎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他带来的砚台,大家争相购买,因为我手头没有多少银钱,所以这个在他带来的砚台中算不得最好,还请妹妹不要嫌弃。”
李雪儿不知该如何说才不至于打击到自己的哥哥,“哥哥,阿爸可否告诉过你我会木工雕刻?可否告诉过你,我与别人一起合作做生意?”
李永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阿爸只提起过你会制作家具,似乎还提起过你做生意,但并未告诉我你会雕刻。”
李雪儿只好将自己的工具箱取出来,然后取出一方她回到李府后正在雕刻的半成品砚台,放到了李永铎的面前。
“哥哥,这个是我准备雕刻完之后送给你的见面礼,你看看与你送我那个有没有相似之处?”
李永铎拿起李雪儿拿来的砚台与他买来的相比,虽然他不懂木工雕刻,但是从花纹的精细程度来看,两个木工师傅的技术都很好,并且李雪儿拿来的砚台上的花纹明显要比他买来的复杂。
他将两方砚台都放回桌子,眼中闪着亮光,“雪儿,你的雕刻手艺应该比云先生请得那个木工师傅还要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