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玩的着实漂亮,很快走廊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突如其来的一声吼,顺带将周围这些鬼魂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此刻的表情尤为精彩,怎么说呢,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有的甚至想要用手摸摸我的额头,似乎是想要弄明白我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躲过他们前赴后继向我伸过来的手,在心里骂了他们千万遍,要不是遇到了我,就你们这智商,一辈子也报不了仇……
此刻的我看着他们那傻样,只能独自凌乱在夏日的热风中,可又很怪异的处在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氛围中……
这时我才知道,不是所有人的智商都有我这么高……鬼也不例外!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几乎都要在我耳边响起了,我看着他们那一副二愣子的表情,很是无奈的说道:“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还想不想报仇了。”
这一群鬼一愣,随即一喜,点点头,就走了。
原本很是喧闹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一点不适应,但为了戏演的更加真实一点,毕竟,我可是看《论演员的自我修养》长大的,所以……
我将舌头伸的长长的,狠狠一咬……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顷刻间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可以冲破房顶的音麦,无可遏制的从我喉咙中喷涌而出,随之倾斜而下的还有止不住掉下来的眼泪……
好痛……
“鬼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晃动起来,确切的是颤抖起来……
在门口那道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之际,我甚至已经忍不住那股剧烈的疼痛,猛地站起身来,就听见“呲啦”一声,原本正稳稳的插在血管中的针头,在这个发生的很是突兀的时间段中,离我而去了……
一种比刚才的痛楚还要强烈好几倍的悸动,在我的身上蔓延开来……当然,还有像喷泉一样,在我手背上如同烟花绽放那般,不断跳越着的血液……
“哎呀,我艹,真特么的见鬼……”而这时,王普颇为关切的走到了我的身边,我硬生生的将这句话延展开来,“了啊……”
王普见此场景简直比我还着急,因为恰巧这个时候吊瓶居然空了,而那针头还在这个关头从我的手背上脱落了,最重要的是,他作为医生居然没有算准我吊瓶滴完的大概时间
。
这要是严格的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来看,最少要算个渎职吧。
但对于他来说,最要命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收受红包的把柄还死死的被我攥在手中,又见到我撕心裂肺的嚎叫着,闹鬼了之类的疯言疯语,更是差点把魂都吓掉。
看到他此时濒临崩溃的精神状况,我心里有一种恶意的快感在不断的升腾,其实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就像阿丽说的那样,收集了他的罪证后,交给报社或者卞振华,弄他去关个一两个月,刑满释放,做一个无业游民就得了。
可见到那可以堆满整间病房,最后都没能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的鬼魂如今的惨样后,我决定不这样做了。
虽说现在正处于习大大的严打时期,可我这样做后,也只能让他没脸见人罢了,这种惩罚和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还是太轻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件事,既然被我遇到了,就应该以最为直接的方法来解决,那就是……
用他的命来赎罪!
再说了,我就是要块玉罢了……
能有什么心理障碍?
“鬼啊——王医生,你可要帮帮我。”见王普不不敢上前,我只能倒贴了,冲到他身前,不断的哭诉着,同时不经意的将被那些鬼划的血肉模糊的右手,在他的眼前上下晃动着。
“这……。”
王普的目光一落到那黑齿印上,脸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喉头不断的上下浮动着,似乎是紧张的不行
。
“王医生,这个医院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必须得走了……”
说完这句话,我也不去看他,推开他就往外走。
我还没有走出病房,就被他拖了回来,毕竟照片还在我手中啊,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我放走……
“帅哥,是我的失职,是我错了,没有算好你多久该换吊瓶,应该是输了些空气引起的不适,这次就不收你钱了,是我的不对的,要不这样,我帮你再开一个疗程,你看怎样?”
我装作很是害怕的模样,浑身颤抖的抚摸着我的右手,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可是有鬼,我害怕啊,我该怎么办啊……”
我无力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这……”
王普看了我不像是装的模样,也很是为难,在一旁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一拍脑门,将脖子上那块玉取了下来,蹲在我身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这块玉是我去布达拉宫旅游的时候,一个喇叭和我有缘,说我命格轻,容易招惹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赠与我的,也跟随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块玉的原因,我至今没有遇到什么那些东西,诺,那我就给你了。”
我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玉。
当我的手触碰到这块玉的那一瞬间,一种很是温润的感觉,从我的指尖渗透进了我的骨髓。
好玉!
这时这块玉给我的第一感觉,最为直观的感觉是……
特么的,我就捡到宝了!
我眼里露出了一丝欣喜,但被我硬生生的按压了下去,而演员的自我修养让我整个人从那种病殃殃的模样,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像看一个救命恩人一样……
王普一见我回复了过来,顿时就像马上要洞房的新郎官一样,激动的不行,用很是迫切的眼光看向我:“那照片……”
我也没多说,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删了,然后和他去办了下明天那个疗程的的事宜,就和他道了别。
只是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阵阵像巨浪一般,尤为阴测测的笑声向着王普席卷而去……
第二天。
我到医院去继续我最后一个疗程的输液,照班表来看,今天是王普早班,可在值班室没有看见他,只有一个小胖小胖的女护士在那儿好奇的打量着我。
“请问王普医生在吗?”
我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她打量了我半天,才说道:“王普医生,昨天晚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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