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世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恐怖之中。
这时病房里没有了一点声音,我身体吓得完全不能动弹了,我死死的咬着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即使汗水从额头上咕噜噜的滚进了眼眶,刺痛了我的眼睛。
啪嗒……啪嗒……啪嗒
病房里有了轻微的高跟鞋声,很轻很轻,就好像一滴水滴在湖面,只是轻微的在湖面激起一点涟漪一般,随着空气的传播,在我的心里激荡开来
。
这声音好轻,好轻,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见,但是我却不由自主的被这声音吸引,竖起耳朵听着那轻微的叩击声,啪嗒啪嗒,直到我从心底开始发毛。
就这样短短的几秒钟,就这样被我演绎到了似乎跨越了几个光年一般,我再也忍不住那种来自于心底的压力,将头蒙在被子里,全身哆嗦了一下,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心里此刻乱成了一团,脑子里开始无限循环着种种恐怖片里面的经典桥段,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只不过思维的快速运转,却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发麻,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就连心跳也顺带加快了好几倍。
“咚……”
我感觉到我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上面。
我这时不关心放在上面的是什么,我只关心在我床边,和我近在咫尺的是谁!
一种被窥探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不舒服到我从心里怕到大气不敢出一口,就这样屏住呼吸,直到那如刀绞般的目光,从我的身躯上移开后,才大口大口的将胸中浊气吐在被子上,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在水里面憋了几分钟,才能露出水面大口呼吸一般,那种迫切需要氧气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感到气闷起来。
就这样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死寂让我觉得我再不出去,可能就要被我自己吓死在里面了,
我将头轻轻的伸出被子,慢慢的把我的眼睛睁开了一丝,才发现我的床边根本就没有人。
我心里仿佛卸下了一个千斤的重担一般,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因为我发现门口的那个黑影也不见了,我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但想想那个的的确确存在黑影,心里还是有点后怕,还好她没有多我做出什么,我将额头上的汗水擦了就准备走了。
对,我打算立刻离开这个鬼医院,再不走我不被这些东西吓死,都要被我自己吓死了!
说走就走,双脚刚刚跨出大门,我的身躯一阵,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那个老头的床上,我立刻折返过去,坐在他床上就开始翻找了起来。
但是就在我低头找手机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
这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是……
是……
福尔马林!
我捂着鼻子,大声地咳嗽起来,因为还有一股浓密的死耗子味正努力的往我的鼻孔里面一丝一丝的渗透着,我整个味蕾似乎都充斥着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感觉我就像正在一口口的将一只只发臭的死耗子硬塞进我的胃中,因为我的胃开始了上上下下规则性的运动,空气和抽搐的双重压力下,我整张嘴里面充斥着一滩滩泛酸的液体,难受,难受啊……
我再也顾不得我的手机了,我踉踉跄跄的向着病房外冲去,一下子踩在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上,“呲啦”一声,我摔了一个仰面朝天,我嘴里的发酸的液体再也抑制不住,溅射的到处都是,我瘫倒在地上,全身发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
我喘了几口气,将那些发酸的胃液吐干净了,心里反到还平静了,待到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我慢慢爬到刚才踩滑的地方一看,才发现,原来那里有一个香蕉皮。
我心里一惊,哪里来的香蕉皮。
我下意识的往床头柜望去,毕竟水果那些东西都放在那里。
但当我看到那床头柜的时候,整个时间一下子静止在了这一刻,整个病房一下子安静到我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因为我已经吓到不敢呼吸了!!!
因为我的余光不仅间扫到了两条惨白惨白的腿……
更恐怖的是那两条纤细到几乎只剩下骨架的腿在那里有节奏的晃荡着,就好像整个病房里面此刻有一阵风吹过,在这死寂一般的空间里荡漾开来,将那两条腿就硬生生吹动着。
我喉咙因为不住的上下滑动着,被因为紧张产生的唾沫给死死的堵住了,一时间我只来得及向外急促的吐气,无法吸进那怕一丝空气,我感觉我的脸都被憋得变形了,直到某一刻,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这才避免了窒息。
还没见到正主,我都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胆战心惊的抬起了头,我看向那个还在老头床上像荡秋千一样晃悠着自己骨感到只剩骨头架子的小腿的女人,虽然我很想看清她的脸,只看到一脸仿佛在水里浸泡了很久的干枯发丝。
我紧张的不行,使劲的咳嗽了一下,声音大到将我吓了一跳,那女人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将走廊的一个感应灯弄出了一道昏暗的光芒。
那道昏暗的光芒,稀薄的空气中翻滚成了一丝丝微弱的几抹光束,有几丝微光反射了进来,即使借了这来之不易的微光,我也不能看清她的脸,毕竟我的目光没有那么强的穿透力。
但是我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我能感受到她正在打量着我,就这样麻木的打量着我,似乎恨不得用这可以把我活生生吓死的目光将我看穿一般。
不过这个都不是让我害怕的原因,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脸上,因为我早就已经四肢发软,直挺挺的倒在了我的床上,床突然猛地一抖,啪嗒一声突然响起。
我浑身一颤,居然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我的脸直截了当的向着那个女人的脸狠狠贴去,我一瞬间大气不敢出一分,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
我整个身体此刻几乎都要和她贴在一起了,我狠狠地咽着唾沫,拼了命的喘着粗气,却不敢后退哪怕一分,因为在门外微弱的光芒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她的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全身僵硬,根本不敢乱动。
因为那我最熟悉的东西正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因为那是一把手术刀……
更恐怖的是,锋利的刀锋上面还不断的滴着红色的液体,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病房里尤其刺耳……
我狠狠的咽着口水,真的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那啪嗒啪嗒滴下的似乎是……是……鲜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