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晴要结婚的事,李父也打电话告诉李童了,不过李父也没有问李童要不要去参加张雨晴的婚礼,他这个当舅舅的亲自去就可以了。
不过李母最终也决定跟着李父一起去,卤食加工厂的生意暂时交给手底下的主管管理。
李春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母。
李母担心李春兰在张雨晴的婚礼上作妖,所以亲自去帮着张雨晴镇场子。
按照老家农村的习俗,像这种外甥女结婚的事,女方的舅舅只需在女方家里参加酒席就行,舅妈到不到场都行,没有人会计较这些。
但是张雨晴远嫁琴岛,与娘家隔了几百里地,娘家这边肯定不会办酒席了,所以舅舅就不得不参加男方那边举办的酒席。
因为张雨晴和赵庆余都没什么钱,双方父母又都不靠谱,所以两人原本打算小办一场就算了,请几个亲戚朋友,凑上两三桌热闹热闹就行。
但是李父李母现在有钱了,又有李童之前的交代,自然不能差了张雨晴办婚礼的钱。
虽然李父李母作为舅舅舅妈不能早到,但是钱可以早早的汇过去。
现在张雨晴订酒店,买婚纱,买三金,拍婚纱照之类的钱,全部都是李父李母买单。
李父一次性给张雨晴汇去了十万块钱,让她尽管花,把婚礼办的越热闹越好。
可惜张雨晴和赵庆余两人都没什么亲戚朋友,算来算去,要请的宾客顶多坐满十来桌。
张雨晴这边除了亲爹亲妈,再加上舅舅舅妈,顶多再算上哥哥嫂子,六个人顶天了,没有别的亲戚朋友要过来。
赵庆余这边也没好太多,他亲爹后妈不太管他的事,哪怕是他结婚这样的大事,亲爹后妈也都当起甩手掌柜来了,要请哪些亲戚朋友,他亲爹理都不理,问都不问。
好在赵庆余还有个小姨,也就是他亲妈的妹妹。
小姨小姨夫帮着忙前忙后的,再加上几个街坊邻居的帮忙,一些要请的亲戚朋友也都慢慢统计出来了。
赵庆余打电话通知之前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只要五一在家里的,有时间的,都通知了一遍,人来了就好,不用随礼,最好能带上家属。
经过张雨晴和赵庆余的统计,最终能够到来的宾客满打满算能坐满十二桌,不过这也已经远超两人的预期了。
结婚是一个人的头等大事,谁不想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嫁娶呢!
现在张雨晴手里有结婚用的钱了,她自然也想风风光光的嫁人,只是那个不靠谱的娘让她总是悬着一颗心,生怕李春兰来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距离张雨晴结婚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李春兰、张文天、张学亮三人带着张安邦终于动身前往琴岛了。
四人临出发前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二婶了,请她帮忙照看一下家里,平时帮忙喂下鸡还有羊。
二婶看戴七芬还没有回来,劝说了张学亮几句,让他去戴七芬娘家认个错,把人给接回来,总不能妹妹结婚全家都到了,就嫂子不到吧!
本来张学亮也有些意动,打算去一趟戴七芬娘家,把她给接回来,无非是认个错的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惜张学亮临出发的时候给李春兰说了一下,得!又被李春兰给拦住了,死活不同意张学亮去给戴七芬认错,要认错也得戴七芬认错,让她自己回来。
张学亮某种程度上是个妈宝男,李春兰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就这样,一家人都坐火车去了琴岛,唯独把戴七芬给落下了。
二婶骑着电动三轮车把李春兰四人送到离村几里远的国道上后,目送着他们上了公交车,但是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春兰这么搅和下去,再好的一个家都得要散掉。
李春兰四人先坐上乡间公交车到县里,然后转乘城际大巴车到达彭城,再从彭城坐火车去琴岛。
坐公交车和大巴车还好些,李春兰都有座位坐,先到先得,再加上她抱着张安邦,即使坐公交车的时候没有座位,也有人主动给她让座。
但是坐火车的时候就不行了,座位不是先到先得,你得要看自己买的是座位票还是站票。
很不巧,李春兰、张文天、张学亮三人的火车票全部都是站票。
李春兰却不管这些,一上车就找了一个空座坐下了,张安邦更愿意跟着张文天,被张文天抱着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张学亮往车厢里走远了一些,也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了。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男子寻着座位号找了过来,看到李春兰坐在他的座位上,于是礼貌的说道:“你好,麻烦你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
李春兰眼睛一瞪:“你的座位,写你名字啦?你叫它看它答不答应”?
年轻男子懵了一会,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我的座位,我的座位号就是十八号,你坐的就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起来”。
李春兰的泼妇脾气上来了:“去你奶奶个腿的你的座位,我也买票啦,我先坐的就是我的,你自己找别的座位去吧”。
年轻男子面色通红的说道:“你怎么骂人啊!你讲不讲理?我的火车票明明写着就是十七号车厢,座位号十八号,你霸占了我的座位,还骂人,你有没有公德心啊”!
李春兰猛的站起身来,把年轻男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幕就让李春兰得意万分,觉得吓退了年轻男子,她平时都是无理搅三分的人,现在更是乘胜追击了。
只见她双手叉腰,脚底下蹦蹦跶跶,然后张嘴开始口吐芬芳,年轻男子家的亲戚都让她问候了几遍,骂的年轻男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候张学亮也走了过来,听到李春兰在骂年轻男子,以为她被欺负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冲着年轻男子嚷嚷起来。
“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打死你”?
年轻男子对于李春兰毫无办法,但是对于张学亮他可就不怎么客气了。
“你特么的才找死呢,你们是一家的是吧!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群杂碎,呸!看到你们全家老子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
张学亮眼睛一瞪:“去你妈个**,老子打死你”。
说着话就要握拳打人,但是年轻男子就直愣愣的站着没动,他压根就没打算还手。
这年头一巴掌就是几万块钱,多挨几巴掌都能买一辆新车了,打架?傻子才打架呢!
至于张学亮陪不陪的起的问题,年轻男子也没有考虑太多,赔不起也无所谓,大不了就让张学亮坐牢呗。
只要他挨上几巴掌或者几拳头,等待张学亮的结果就是,要么赔钱,要么坐牢,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幸好这时候乘务员也过来了,制止了正在跳脚骂人的李春兰,张学亮蠢蠢欲动想打人的冲动也暂时被压了下去。
等乘务员问清楚情况后,看李春兰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不过她还是耐心的给李春兰解释了一遍规则,告知李春兰的是站票,没有座位坐。
但是李春兰还是不依不饶的,时不时的骂年轻男子几句,死活不肯起身让座。
乘务员无奈之下只好通知乘警,等乘警过来后,把证件往李春兰眼前一亮,李春兰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对于警察有着天生的畏惧感。
不等乘警说什么,李春兰就自己站起身来乖乖的让出座位。
乘警见状也就口头批评了几句,让她遵守乘车规则,她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是。
自古就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李春兰这种山野村妇,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千万别犯法,千万别跟当官的争执。
火车上的乘警在李春兰眼中,那也是吃公家饭的,招惹不得。
经过这件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春兰也老实极了,不过后果就是她和张学亮都没有座位坐了,整节车厢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俩让坐。
只有张文天抱着张安邦坐在座位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找他要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