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整个人呆滞住。
好一会儿,她才尴尬地笑了一下,“少爷您在和我开玩笑对吧?我看起来哪儿阴险了?”
慕君攸懒得和眼前这个女人胡搅蛮缠,“把你故意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啊?”
“没听清楚吗?伸手!”
廖小维见艾琳瞳孔惶然地缩了缩,还下意识往后退,怕她逃跑,一把拽住她,强行抓住她的手。
大家全好奇地围了上来。
艾琳的双手又红又肿,其中有好几处还起了一个一个可怕的脓包。
“解释下,你的手怎么回事?”慕君攸瞳眸冰冷寒彻,声音能把人的血液都给凝固住。
他刚才没说话是因为在专注地看着大家的手。
水仙花叶子和花朵的汁水会让人的皮肤发生红肿瘙痒,严重过敏的还会起泡长出脓包。
慕君攸猜想,下毒的人在处理水仙花的时候很有可能碰触了这些有毒的汁液。
除了艾琳故意把手藏在身后以外,在场其他人的手都没有问题。
“少爷,我这个是……”艾琳抿了抿唇,“是荨麻疹。”
“是荨麻疹还是过敏?”
艾琳硬着头皮说:“是荨麻疹,我每年到这个时间都会长这些东西。”
其他人语气透着疑惑,“有吗?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艾琳手上长过荨麻疹啊?”
廖小维仍抓着艾琳的手,“荨麻疹好像不会起脓包吧?你是欺负咱们岛上没皮肤科的医生是吧?”
“就、就算是过敏,也不能证明给可西下毒的人是我啊!”艾琳死鸭子嘴硬,“总之我绝对没碰过水仙花,我的手也不是因为水仙花变成这样的。”
“既然你不肯承认,好吧……”
慕君攸朝廖小维说:“小维你找岛上的人去把水仙花全摘了,花和叶子捣成汁。”
“是,我这就去。”
松开艾琳之后,廖小维让门外盯梢的几个男人专门守着她,不许她离开别墅一步。
随后,廖小维把四爷的吩咐告诉给了赛斌。
在赛斌的组织下,大大小小的岛民们戴上手套,热火朝天地采摘岛上的水仙花。
到了下午,捣成的汁液灌满了大水桶。
水桶将近一个人高,大家合力把它搬到别墅外头。
廖小维急匆匆赶回别墅,朝慕君攸通报道:“少爷,您要的水仙花汁做好了。”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大家全都围在水桶旁边,好奇岛主想要干什么。
“啊——放开我!”
艾琳被两个守卫架出了别墅。
她尖叫连连,不停挣扎,“少爷您到底要干嘛啊?我没有下毒,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碰过水仙花,下毒的人不是我!”
慕君攸没有理会女人的话,冷漠地抛出一句,“把她丢进桶里。”
艾琳先是呆滞了几秒,紧接着发了疯一样大喊:“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她哭吼着,“是可西那个该死的坏丫头缠着你,打扰你弹琴,我帮你解决掉她而已。
我有错吗?我哪里错了?啊——少爷,您不能这样对我,我都是为了你——放开我,快点放开!”
慕君攸周身的气势冷到了极点,活脱脱一个冷血撒旦,“你不是说你的手不是因为碰了水仙花起泡的吗?我想看看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说完,他寒彻人心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还犹豫什么?把她丢进去!”
“是!”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慕君攸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平日里,他虽然不苟言笑,但从来没有惩罚过人。
言染染还记得自己有一次不小心把咖啡倒在了他昂贵的白色衬衫上,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歉,少爷只是疑惑地问:“你是在害怕吗?”
“没、没有。
“你在发抖,发抖是害怕吧?”
“对不起,少爷,我怕您会生气,把我赶走。”
面容清俊如雪的男人平静地说:“我没有生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因为我弄脏了您的衣服。”
“人常常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吗?真奇怪。”
在大家的记忆中,除非打扰到少爷弹琴,否则无论做其他任何事,他都没有一丁点脾气。
不过即使是打扰少爷弹琴了,他也只是让赛斌把人送出岛,避免再打扰自己。
廖小维和赛斌这会儿也很诧异。
他们跟了四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样……
怎么形容呢?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但一双眼睛里充斥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四爷他……
他难道是在为可西报仇吗?
因为可西差一点被艾琳下毒害死了,所以四爷气到想出这招把艾琳丢进毒花汁里的报复方法?
难以置信!
只听一声惨叫,艾琳被丢进木桶里。
她努力扑腾了几下,想要爬出去,但手刚抓住木桶的边沿,浑身又痛又痒又热,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她身上咬她,钻进她的每个毛孔里。
过敏严重的艾琳脸上很快长满了红肿的胞,密集得很,看起来非常吓人。
许多人都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少爷,我们,我们能不能拉琳琳出来啊?”几个和艾琳关系很好的女佣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
慕君攸没有说话,转身走回别墅。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朝廖小维求助,“小维哥,继续让琳琳待在木桶里,她……她会死的。”
“这一身脓胞估计够她疼上好一段时间的了,你们把她拉出来吧,不过别回别墅了,四爷肯定不想再见到她。”
“是是,谢谢小维哥。”
此时躺在四楼的小可西刚苏醒,“小鸽子?”
“可西你醒了!”慕姜戈激动得紧紧握着女娃娃软绵绵的小手,哽咽着,“呜呜呜,吓死我了,可西你终于醒了,我还担心洗胃没洗干净呢。”
“小鸽子,可西在做梦吗?可西做梦常常梦见小鸽子,今天是不是又做梦了?”
姜戈又感动又心疼,眼泪“哗啦啦”往下流,“不是做梦!真的是我,我来接可西回家了。”
“回家?”小丫头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的。
“是啊,离开这个小破岛,回家!可西想去小年糕家住还是小粽子家?再或者是小南瓜家?”
小萌宝苍白的小脸蛋上挤出甜甜的笑容,“小鸽子家呢?可西想去小鸽子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