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气鼓鼓地瞪着他们,他可是从头到尾将牢房里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其他将领沈芸梦都有顾及到,可偏偏就忘记了他。
而且方才她与那个薛公子缠绵暧昧的一幕,简直将他虐到内伤。见他们就快要接吻了,江都再也看不下去,终于出声打断。
沈芸梦立刻示意狱卒将江都的牢房门打开,江都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懒懒地走出牢房,来到他们的面前站定。
薛瑾瑜望着他漠然道:“你想离开的话,大牢外有我们的人,他们会把你送回献州。”
江都仿佛没听见一般,仍旧定定地站着他们面前,探究地将薛瑾瑜打量了一番,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沈芸梦的身上,“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沈芸梦奇怪地望着他,“你要留在这里?可其他人都走了,我关着你一个人也没什么用啊。”
谁料江都摇了摇头,对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我要加入凰鸟军,为你效命。”
听罢这句话,沈芸梦与薛瑾瑜都大大地一震,接着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眼中的惊喜欢欣溢于言表。
方才离开的那些将领中,最多不过是表示会留在青州,急需人手时会助凰鸟军一臂之力。而像江都这样直接表示愿意加入凰鸟军的还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江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吗?”薛瑾瑜兴奋地问道。
“千真万确!”江都望着沈芸梦保证道,随后又斜睨着薛瑾瑜嫌弃地说:“还有,我叫江都,可不是你的什么兄弟。”
薛瑾瑜面上的笑容立刻隐去,沈芸梦忙开口打圆场,“好,既然江都这么有诚意,那么这就跟我们回陈宅吧。”
沈芸梦答应地这么干脆,倒让江都有些意外,“你这么快就让我去你们的大营?不怕我是去刺探军情的吗?”
“不,我们正面临一个难题,正好考考你。”沈芸梦说罢与薛瑾瑜相视一眼,二人唇边皆弯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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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凰鸟军大营的陈宅,整日都有人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但忙碌中依然秩序井然。
沈芸梦与薛瑾瑜带着江都步进陈宅,沿路经过的士兵和将领都停下脚步恭敬地向他们行礼。沈芸梦一一点头后,他们又匆匆而去,继续忙碌自己任务。
快走到议事厅时,沈芸梦转身向江都道:“江总兵,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稍后我们会在议事厅等你。”
江都缓缓点头,便跟着沈芸梦身边的一位禁卫离开。随后沈薛二人便来到了议事厅,林煜琛正和郁擎天商议着进攻吴州的计划。
“义父,煜琛,听说方才来了消息,现在吴州情况如何?”
郁擎天从地图上抬起头,眉宇间依稀笼罩着一层阴云,“那野种皇帝应该是知道了我们进攻吴州的计划,所以特派兵部侍郎王延庆前往吴州指挥防守。
王延庆将吴州城的城墙加高加厚,又从北方调集五万人马在吴州城墙上和城内部署,将吴州铸成铁桶一般坚固。想要攻下吴州,恐怕得费许多人力和时间了。”
沈芸梦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你说从北方调集军队?会不会就是霍振云的兵?”
林煜琛思索片刻道:“这很有可能。若真是霍振云将军的人,那么我们便能说服他们跟我们里应外合了。”
“好,那么就请煜琛现在就修书一封给霍振云,问问他吴州城调集去的军队是否是他手下的军队,以及他是否给他们交代过要配合凰鸟军。”
“是,公主。”林煜琛接到命令之后便迅速动身退了出去。
林煜琛走后,郁擎天眉宇间的担忧还是没有退去,轻叹一声抬眼向沈芸梦和薛瑾瑜问道:“就算调往吴州城的军队是霍将军的人,我们该如何跟他们取得联系,如何率领他们行动呢?我们在吴州虽然有一些眼线,但可没有一个能担当此重任的人。”
此话一出,沈芸梦和薛瑾瑜都陷入了沉思。对,必须要有一位战斗经验丰富,且擅于伪装和潜伏的人,才能躲过敌军的眼睛,带领城内的士兵与他们配合。城里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派人潜入城里,似乎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让我去!”一个响亮又自信的男声霍然自门口响起。
众人蓦地一惊,齐齐转头向门边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绛色系带长袍的年轻男子,逆光伫立在门边。
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坚毅不屈的目光,强健而有力的身躯,像力量之神降世,仿佛能摧毁一切阻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为他略显平淡的脸庞增加了几分魅力。
“是江总兵啊,快请进。”
沈芸梦与其他几人都稍稍惊讶了一番,没想到位这邋遢的总兵,收拾之后还有几分军人一丝不苟的样子。
江都举步行进议事厅,向沈芸梦略略行礼。沈芸梦随即对郁擎天介绍道:“义父,这位是原献州军的江都江总兵。如今已决定加入凰鸟军,跟我们一起战斗了。”
郁擎天听后向江都笑道:“欢迎!我们就是急需像江总兵这样的青年将领加入,凰鸟军才能永远保持奋勇向上的血液。”
几人客套一番之后,薛瑾瑜随即肃声问道:“江总兵,你方才说你要去,意思是你要去联系吴州城内的北方军队吗?敢问你要如何联系?”
方才在青州大牢里时,江都故意打断他和沈芸梦,薛瑾瑜已有些不满。随后江都与他说话时态度总是那么嚣张又充满敌意,而望向沈芸梦时的眼神也让薛瑾瑜很是难受。
江都不以为意的答道:“是啊,我要潜进吴州城里。”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你想要如何潜入?”
“知道耗子吗?耗子总是能找到不为人知的地下道路,偷偷地在阴暗狭窄的地下潜行,最后在漆黑的夜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你的房间。”
“这么说,你要做耗子,从地底下钻进吴州城吗?”
江都自认为潇洒地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