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颂颂,蹭了蹭他的小脸蛋,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就这样结束吧,无关的人不要再打扰我们,我突然感到未来一片茫茫,望不到尽头的岁月却残忍的告诉我,僵尸是没有未来的。
我走出了那扇虚无的门,身后不出意外的是一面白墙,颂颂一直张着圆溜溜的眼睛瞧我,眼神纯真的就像被水洗过的宝石,我该怎么像爸妈解释他的出生呢,就说他是弃儿吧,我摸着颂颂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保护不好他,还不能让他被承认,刚刚那个女人说的没错,我确实太懦弱了,甚至连一个母亲都当不好。
颂颂伸出小小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咧起粉粉的嘴唇笑了起来,我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也对着他笑了起来,我抱着他,不由自主的就走去了女洗手间,盯着那面镜子,一直发呆,路过的人都神色奇怪的看着我,可我却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我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片平静的湖泊,紧接着视线往上,逐渐可以看清了全景,入眼的竟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背影,看身形,分明是隐夜,他还穿着我离开之前的喜服,甚至地上还有一束我未能带走的满天星,他怎么会变成了一头白发,难道说是在那一声嘶吼的同时么?或许是变身了?
我可以从背影看到他的手上,并没有伸出指甲,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叫他,但我知道我的声音是没办法传到他的耳朵里,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可他只是捡起了散在地上的花束,身形有些不稳的离开了,最终没有回头。
隐夜应该是回去跟阎女成婚了吧,隐夜,祝你幸福,阎女比我,更适合你……
我不敢想以后日子的艰辛,我怕我会提前觉得生活味同嚼蜡,以前的我纵然胆小,却不是任人欺负,以前的我普普通通,却时时刻刻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可当一切都能看的那么清的时候,我便失去了去探索生活的*。
我的未来,就这么绑在一条没有尽头的线上了吧,笔直而又平稳。
直到隐夜完全的消失在了视野中,我才将视线从镜子中抽离出来,大概因为我的行径太古怪,导致好多经过的人神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便放弃去照镜子而离开了。
我紧紧的抱着颂颂,像是抱着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不该这么沮丧,不该这么悲观,失去了爱情,我还有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亲情,爱情并不是全部,一个男人的离开,算不上什么,如果他的离开与背叛使我一蹶不振,那我就活的太悲哀了。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久的日子,我被一个男人利用干净,我被他耍的团团转,就像一个被蒙蔽双眼的傻瓜,曾经的我对自己是那么的有信心,自以为自己不会轻易的被骗,自以为自己看人比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要更准确。
现实却扇了我狠狠一巴掌,他欺骗了我,可我还要因为他欺骗我这件事而变的更加可怜吗?我这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虐吗,我再难受,他的欺骗已成为了事实,我再难过,他也不会就此改变他最初的目的。
如果他最后还是要动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杀了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要被这五花十色的社会磨平了自己的锐气,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会感到畏惧,是因为我长时间被灌输着能忍则忍的思想,我没有把握好其中的度,过分的忍耐是懦弱和无能的表现。
我是一个母亲,我要保住自己孩子的安全,我要对的起母亲这两个字,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受欺凌,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算了,可我明明有,就算比不上戊戌强大,也到不了事事求饶的地步,宋瑶,拿出你作为冷瑶时的胆量吧,你要把你这些年所慢慢流失的勇气,一点点的找回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才能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外表。
若不想被人左右,若不想再受到伤害,就要从心底强大起来,胆小怕事的人,永远都是碌碌而无为的,永远都是别人成功的垫脚石!
我跟普通妈妈不同的便是我没有奶水,刚刚忘了问那个女人是怎么喂颂颂的了,无奈,我去超市买了奶粉还有奶瓶,还有婴儿椅,些小孩的衣服,颂颂还太小,我就没有买学步车,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应该会挺累的,等颂颂在大一些,我便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颂颂现在的生长速度跟普通小孩差不多,没有在肚子里时那么快,说实话,当初得知颂颂只要一个月就可以降生时,我是非常担心的,怕他生长周期太少,生理上会有些缺陷,不过如今看他这么健康的样子,我便放心多了。
回想起颂颂出生的时候,我难免会感到一丝酸楚,只要一想到戊戌,还有他的前言后语,我便怒火中烧,我生气,十分的生气,可我的愤怒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出口,说实话,我是一个报复心不强的人,所以不知道如何去自我解救。
我一手抱住颂颂,一手提着打包小包的东西,大冷天的,流了一身汗,整个城市干燥的冷,我生颂颂的那天,最终没有下雪,只是阴沉了一整天。
身上还有些积蓄,是之前戊戌给我的,但我总不能坐吃山空,等颂颂长大一些,我必须要出去工作了,以后他要上幼儿园,那将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看着颂颂在不刺眼的阳关下两颊红扑扑的模样,我的心就软的快要化了,他可以见阳光,他可以想正常的小孩一样生活,我的颂颂,总算能有一件事让妈妈安心的了。
我正准备把东西往车的后备箱提,就被一只男性的手给按住了,我诧异的抬头,发现竟是我几乎快要遗忘的宁承凰。
我讶异的瞧着他,有些结巴的不确定说道:“宁……宁承凰?”
他见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不自然的脸稍稍有些舒展,他说:“是我。”
“你,你不是在练什么法术吗?”
“我出关了。”
这时候,出租车的司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催促我几声,见我没有上车的趋势,便低咒一声扬尘而去,宁承凰还保持着压住我的购物袋的动作,我看了看他的手,面朝他询问:“你找我有事?”
他点了点头,说:“还记不记得《三十六章上古秘术》?你说你可以找到下卷。”
我愣了愣,才想起什么似得,尴尬的对他说:“我当时是瞎说的,我不知道那本书在哪。”
“不,你没有瞎说,这本书确实跟你有关联。”
我神色一凛,面无表情的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相信我,这本书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他接过我的购物袋,带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我百无聊赖的搅着焦糖玛奇朵上面的泡沫,不知道为何,手心竟有些冒汗,或许是在害怕他发现颂颂的身体里流着非人类的血液,从而伤害他。
我将包裹颂颂的毯子移了移,尽可能的挡住了他的脸,但宁承凰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颂颂身上,他说:“我之所以要找到《山十六章上古秘术》的下卷,是因为上面写着除掉高级僵尸的办法。”
我闻言,身体猛地发凉,似乎变得和室外的温度一样了,他发现了我神色有些古怪,却没说什么,仿佛有些心照不宣?
“我查了师门里流传下来的古书,得知在五百年前,这本能够制约僵尸书就已经落到了僵尸王的手里,僵尸王将书转交给了尸王母,而这个尸王母,就是你——”
“你胡说,什么尸王母不尸王母的,我不是,你天天抓妖抓疯了吧。”
我由于的心虚而使讲出来的话的声音大了一倍,因为王母这个词我已经听那个女人叫过我一边了,而现在,我得知了它的全称,竟是……尸王母。
这么说的话,尸王母不就是与僵尸王平起平坐的存在吗,前世的冷瑶,竟是尸王母,在僵尸族群中,最强大的女人!
可现在,作为她转世的我,何德何能能承担起这个称号,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源源不断的往外疏送冷清,因为这个对于我来说的惊天秘密。
“是不是真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两个也算相识一场,以前我道行浅,没能看出你的真实身份,但现在,就算我知道了你是僵尸,我也可以看在你没有害人的份上,放过你。你只需要告诉我,尸王母被埋在哪?”
“你不是还没有找到除掉高级僵尸的方法吗?”我临危不乱的反问。
他明显的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去接我的话。
“既然这样,我何必要害怕你的威胁呢。”
他微微有些吃惊,显然是因为太小看我,而忘了使语言更加的缜密。
“我可以助你,杀了那个男僵尸还有他要复活的女僵尸。”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但现在我一定不能露怯。
“有了那本书,我还会需要你吗?我可以亲手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