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罗天阳问了下茅山邪魔之事,听得它虽然活跃,但因有何东海那个银符中期道人在,目前尚在可控范围内,便放了心。
他自己心里很明白,因遭受的天谴,上天不但要让他解决罗氏族灭之厄,而且还要将这些潜在危险清除掉,因此迟早要与那只邪魔一战。
而从破印的顺序看,那只邪魔应该比槐树精强大,非得集合四人之力,方有可能将它解决掉,但也定是困难重重。
或许有什么机缘发生吧。
他心里如是想,而且还很期待,因为很可能与突破金符修为有关,生死大战中,说不准就能突破修为的枷锁,就像当初在幽魂山庄一样。
等来到封印槐树精的山谷,一看到那棵四丈高的大槐树,罗天阳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昨晚辛苦半天,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月光洒落到大树冠上,立马失去踪影,而阴气沉沉的大槐树,却在那摇摇摆摆,显得非常轻快。
尤其是看到槐树根部那槐树精的影子,他更是怒目圆瞪。
槐树精此时是一脸笑容,还冲他眨眨眼睛,扮了个鬼脸。并且对完颜珏的到来,它也只瞧一眼惊愕了下,随后便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显然是有恃无恐。
看到这情形,想起罗天阳的话,完颜珏秀眉不由一蹙,片刻后却唉地一声轻叹道:“一毛,我还真不能随意出手,要不然对封印破坏极大,倒令它占了大便宜。”
抬眼瞧一下高空的月亮,见它比昨日还要昏暗,罗天阳心里便明白,这千年槐树精也是有引月法术的,只不过是修炼之法,而不是引月攻击。
“没关系,即使如此,它也讨不了好。”罗天阳轻声说道。
那槐树精却又扮了个鬼脸,呵呵笑道:“臭道士,本尊欢迎你继续砍树,只要你不嫌累,那就尽管砍,砍到你不想砍为止。”
瞧它那得意样,罗天阳不由讥笑道:“槐树精,树我一定会砍掉的,希望你到时不会惨叫,方才显英雄本色。”
槐树精面部一阵抽搐,显然想起昨晚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过随后就呵呵笑道:“臭道士,本尊都忍了千年,难道还承受不了这点折磨?本尊告诉你,哪怕你再厉害,最终仍奈何不了我。”
“那你就等着瞧吧。”罗天阳冷哼一声,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即请完颜珏退到树林里,以避免在摧毁大槐树时,封印对它展开攻击。
完颜珏应声没入林中,两眼紧盯着岩石中央的那槐树精,心里非常紧张。这次解决槐树精,可以说是解决茅山邪魔的前奏或预演,这份经验非常珍贵,但风险也非常巨大,极端情形的出现,都是有可能的。
在对封印漏洞一无所获后,罗天阳却已经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个遍,心里也有应对的策略,倒是比完颜珏要淡定些。他的心志非常坚定,这道槛必须要跨过,否则无法安心去应自身之劫。
这次他无需再试探,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八卦镜,皆是古铜八卦镜,分别是茅山派和龙虎山派的镇山之宝。
“茅山镇山之宝!”槐树精一见便惊呼起来,眼神中充满惊恐,同样强大的法宝,更多的引月攻击,它受到的摧残自然要多上几分。当然,它现在仍紧信,罗天阳无法越过封印的防御攻击它,除非将封印打破,而这正是它所期望的。
千年的期待!
一千多年了,它苦心寻找破印之法,最终找到封印的漏洞,利用其修炼,虽然修为提升缓慢,但最终还是达到了破印的程度。要不是被这小道士干扰,或许这几天便能获得自由,但若是因为对方的缘故而破印,它当然乐见其成,受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它的神色变化,罗天阳瞧在眼里,自然明白它心中所想,不由轻蔑地冷笑一声,冲它扬扬手中的两块古铜八卦镜,讥讽道:“槐树精,你想借我之手破印而出,那老子便成全你,看你能否逃过被击杀的命运。”
“臭道士,你休想!”槐树精闻言即恼怒起来,那大槐树猛地一阵摇摆,发出唰唰的声音,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嘶叫,令人感到阴森森。
若不是有封印的阻隔,罗天阳相信,四周的温度在刹那间便能降到冰点以下,空气中的水分将化成冰粒往下落。
对它的嘴硬,他甚是不屑,用诛邪符加强八卦竟法力后,便“铿锵”一声拔下天残刀,一扬手即将两块八卦镜抛上天空,随后嘴里快速念起咒语,左手飞快捏起法诀。
只见两块八卦镜,拉开到两米多的距离,缓缓飞到大槐村上空十丈高处,随后便见月亮上银光一闪,一道强光束轰隆隆而下,落到一块八卦镜。
八卦镜上银光爆闪,一道引月法术完成。
罗天阳没有停息,不一会又引下来一道月光,完成第二道引月法术进程,引而不发地直对着下方的大槐树。
知道引月攻击厉害的槐树精,嗖地一声即没入岩石中,显然它不敢再用法力守护大槐树,那不过是徒劳,而且还要浪费它的法力。
“你这个孬种,别逃呀!”罗天阳轻蔑地冷笑几声,大声讥讽道。
槐树精躲在下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应该是怕罗天阳找出具体所在。而罗天阳对此却不在乎,它肯定是躲在五行法阵金方位附近,那里正是封印符的重心所在。
它既然逃了,罗天阳便没用引月攻击,而是用神识接管两块八卦镜,从口袋里掏出三道火符,祭好后打向大槐树,两眼则紧盯着大槐树根部。
三团银白色火焰,轰隆隆地缓推过去,没有遭到任何拦截,非常顺利地分别击中大槐树,轰地一声燃起三团大火,不一会即席卷整棵树。
大槐树被燃得噼啪响,无数的炭灰四下飘飞,岩石中间区域顿时变得混沌起来,不过那槐树精仍在装死,没有出手阻止烧树。
短短的一分来钟,一棵四丈多高的大槐树,被烧得连根都不剩一点,飘飞的炭灰不是被冷热空气对流卷走,便是落到岩石上,仍是留下薄薄的一层焦黑色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