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都会被鬼邪迷惑,现在又是黑夜,没有一名道人在,一干人都感到忧心忡忡,整间石屋内气氛凝重,令人非常压抑。
院子门是锁着的。悍马车一停到院门口,罗天阳从车上下来,几步来到院门前,一推没推动,就干脆腾空而起,跨跃到院子内将院门打开,让二傻等人进来。
直到这时,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大松一口气,一个个仿佛被放光气体的气球,瞬间都萎顿下来。
罗天阳微微摇头,二傻则放开喉咙,大声耻笑道:“喂,你们不用这么夸张吧!”
大多数人像是透支了体力般,没兴致回应他,只有冯教授尴尬地笑道:“黑七乌八的,你们迟迟不回来,我们都吓死了。”
“知道害怕,那还不赶紧走?”罗天阳嗤笑一声,反问过去。
冯教授表情一僵,随后干笑道:“林主任刚回去,得接到他的指示,我们才能撤啊。”
不想走就直说,用得着找如此蹩脚的借口吗?
心里暗耻一声,罗天阳哼哼两声,冷冷道:“冯教授,我没时间,也没精力保护你们,出了事可别后悔啊。”
“我知道,我知道。”冯教授赔着笑,但就没吐口要撤离考古队。
二傻却突然冲李老板嘻嘻笑道:“李老板,你看连冯教授都坚定不移,你可别打退堂鼓,影响我赚钱大计噢。”
只见李老板脚步一顿,身子往前一倾,扑面就往青石板上倒,幸亏被孙经理一把拉住,她冲二傻翻个白眼,娇笑道:“成大师,有你这么吓人的嘛?”
二傻却是脸皮厚厚,依然嘻嘻笑道:“孙经理,为李老板提供优质服务,自然要面面俱到。”
李老板面部猛地连抽三下,而后悻悻道:“理解,理解。”
走到回廊餐桌前,没看到上面摆着饭菜,二傻就极度不满地大喊道:“不会吧……我们在那辛苦除邪,你们居然连饭都不做,存心想饿死我们呀!”
那帮考古专家一个个无地自容,冯教授则是一脸歉然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出事后,大家心思都在邪事上,忘记做饭了。”
孙经理非常自觉道:“我马上去做!”她跑向厨房,公司里还剩下的三个职员,也跟着她后面跑去帮忙。
茶水倒是有,二傻替罗天阳泡了一杯,然后自个倒了杯白开水,边吹边喝了一通,放下茶杯,嘻嘻笑道:“冯教授,要是你坚决不撤离的话,那得预备些款项,免得用时付不出来。”
冯教授一愣,随后眼睛望向李老板,李老板却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声道:“公司关门不说,还连死两个人,自个又中了邪,我已经大赔特赔,冯教授你可千万不要指望我。”
“我们的考古活动,可是李老板你赞助的,而且我们还配合你搞过旅游宣传,你难道想半途而废?”冯教授却是吃定了他,接口就责问。
李老板神情一滞,稍后就满脸悲愤地疾呼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你们死了人还要我赔!”
“死人不用你赔,但除邪费用得你出!”冯教授账目分明,又令李老板一阵捶胸顿足,大呼流年不利。
瞧了一会热闹,罗天阳重重呼出一口气,而后正色道:“诸位,不是我吓唬你们,要是无法破解此谜,恐怕胡山屯都不能再住人,更别提在这里考古。所以,我希望大家郑重考虑考虑,到底是性命重要,还是事业和金钱重要,然后再慎重决定,是走还是留?”
“我等上级通知。”冯教授依然是同一个答案,而李老板则狠劲地咬咬牙,眼中显出狠戾之色,一副毅然而然道:“我愿意冒这个险!”
都是狠人呐!
罗天阳暗自叹息一声,淡淡道:“既然你都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再劝,只希望你们不会出事。”
“款项得准备好,免得无款付费而丢了性命。”二傻补充道,神色也非常淡然,当然他的眼睛里在冒光,看到金钱的那种。
李老板和冯教授一起苦笑。
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罗天阳放下茶杯,说道:“等吃完饭休息一刻钟,然后都出来喝符水,免得中了邪都不知道。”
二傻闻言大喜,扭头玩味地瞧着李老板,呵呵笑道:“李老板,那可是银符,有价无市的银符哟,你可得准备好钱。”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李老板右手拍打着额头,非常夸张地悲呼起来。
除邪时间一到,罗天阳动手调了一大缸符水,足足用了三道驱邪符,足够一干人使用。
钱是二傻收的,力气活自然由他干。他乐呵呵地抱起一缸符水,冲房门外大喊道:“喝符水啰!”
回应他的是李老板幽怨的悲呼声,还有众人的大笑声,房外的气氛不错!
二傻故意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抱着符水缸出了房门,来到餐桌前放好,然后冲回廊上的一干人,大声指挥道:“全都给我到院子里排好队,然后清点人员,再按顺序来喝符水。”
一阵喧哗过后,众人纷纷下了庭院,阵线分明地排好队,然后开始清点人数。
李老板他们只有五个人,一眼就瞧得清楚,考古专家则由冯教授点名,除了完颜杰站在回廊上没动外,其他人都安静地排着队,神色有点紧张。
第一个自告奋勇上来的是孙经理,接过二傻递过去的碗就喝下,一点事都没有,就笑嘻嘻地走到一旁。
李老板是第二个,他喝下也没事。
他公司剩下的三个人,则是重点怀疑对象,罗天阳微合的眼睛猛地睁开,冷眼盯着走上来的第三人,等其喝下没事,眼睛又盯向下一位。
出乎他意料的是,三个人先后喝完符水,结果都是没事。
考古专家队伍中,冯教授是第一个上来喝符水的,他算得上唯一一个神情平淡的人,喝下符水也没事。
随后,考古专家们一个接一个上来喝符水,喝过没事的都大松一口气,与同事击掌相庆,剩下的则是一脸忐忑,显然生怕中招的是自己。
十几名考古专家,一个个喝过符水,只剩下最后一人,他孤零零地站在庭院中央,脸色冒出绿光,嘴角弯弯地冲罗天阳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