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授闻言,神情不禁一滞,随后一脸喜悦道:“谢谢罗先生。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的。”
罗天阳的本意,是在自己找到入墓口后再告诉他,而不是跟他们这帮考古专家合作,见他误会就摆摆手道:“冯教授,我想你并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自己会找人确定墓穴和入墓口,而不是与你们合作找。”
“罗先生,你若觉得不方便跟阿杰合作,那我们可以让他回避的。”以为罗天阳不待见完颜杰,冯教授立马作出妥协。
见他仍然误会自己的意思,罗天阳就直接了当道:“冯教授,我的意思是单独从事,而不是跟你们合作。”
而二傻则得意洋洋道:“冯教授,以天阳在道界的声望和地位,找一群精通风水的人,那还不是随口说一声的事,根本不需要跟你们合作。”
罗天阳主要是不想空费光阴,但对二傻的曲意解释,他也没有否认。
这却令冯教授解读到,对方瞧不上自己这些风水门外汉,神色顿时尴尬起来。
罗天阳不愿在言语间纠缠,于是转移话题道:“冯教授,我知道你很看重完颜杰这个学生,在你面前说他的闲话不太合适。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这个学生,恐怕并不如你所认识得那么简单。要知道,他可是这座金国皇族古墓守墓军队统领后人,他祖上会不会有什么遗命留下,会不会对大家的安全造成危害,这我们都无法得知,所以应该谨慎对待这人。”
他这话说得直言不讳,顿时令冯教授神色剧变,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冯教授并没有因此大怒。
应该是有求于我吧。
他心里正想着,冯教授却是忧心道:“罗先生,不瞒你说,我们最近也觉得他有点怪怪,可却想不清楚,到底怪在哪里?”
二傻经常有惊人之言,此时突然插口道:“完颜杰是守墓军队统领后代,按理他应该保守此墓秘密,而不是跟你们来挖掘陵墓。冯教授,你现在想清楚怪在哪里没有?”
被二傻一顿说,罗天阳面色不变,冯教授的脸色则变得异常难看,眼望着二傻半晌,神色黯然道:“若真如成大师所说,那他或许是在利用我们也难说。”
“利用什么?利用你们找到入墓口?”罗天阳接口就连着反问两个问题,他倒是不觉得完颜杰在利用考古专家,很可能是跟自己有关。当然,他有时候想想,也认为自己似乎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
冯教授被罗天阳问得张口结舌,他们这些考古专家,对一个身为紫符道人的考古专家来说,真没什么利用价值。而完颜杰的动机若是保护陵墓的话,那他最近如此废寝忘食地找入墓口,似乎与其动机不符。
除非,完颜杰有另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这种可能性,冯教授怎么都难以接受,更无脸说出口。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一直作为衣钵传人看待,若是披着考古外衣,而背地里却行盗墓贼的勾当,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见冯教授神情变化非常之丰富,但最多的似乎是痛苦,罗天阳郑重其事道:“冯教授,此人不可轻信,所以我劝你们,千万不要跟他下墓,那根本就是找死!”
冯教授收起心中杂念,陪着小心道:“罗先生,在有确切证据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对他下手。”
从他的表态来看,对罗天阳的判断,他是有几分相信的。
在此紧要关头,罗天阳自然不会无事生非,就点头应允道:“冯教授,除非他妨碍我们,否则我不会出手。”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冯教授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其眼神中闪过的忧虑,仍逃不过罗天阳的眼睛。
双方谈了将近两个小时,都得到自己想了解的信息。冯教授随后告辞离去,罗天阳挥手打开结界,与他一起出了房门。
而在庭院里,继续测绘工作的完颜杰,在看到一道结界布下后,一丝阴翳即刻在眼中闪过,暗中咬了咬牙。他手中的工作突地加快,测绘完整口棺铜后,借口有点累,将棺盖搬到铜棺上盖好,让其他人回房间去整理资料。
他一个晚上没睡觉,自然没人会有什么想法,大家都依言离去,待罗天阳三人出门时,庭院里只剩下几个看守铜棺的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罗天阳与冯教授客套完,转身欲回房时,突然看到棺盖盖上了,脸色陡地大变,厉声大喝道:“谁让你们盖上棺盖的?”
被他一声厉喝,看守铜棺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神色慌张地起身,一脸惊惧地望着他,捧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
对这口巨大铜棺的邪性,冯教授同样忌讳很深,闻言即脸色大变,急忙问道:“罗先生,有问题吗?”
心里知道这事是谁干的,罗天阳神色非常不善,冷哼道:“我开着棺盖,就是要让其暴晒,好清除棺内的阴煞之气。他身为一名紫符道人,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他一点情面都没给,几乎就指名道姓地指责完颜杰。
二傻此时已冲出房门,大声喝道:“这分明是存心的!”罗天阳对完颜杰不感冒,二傻对其更加深恶痛绝。
完颜杰在房间内没有回应,李老板一众人也不在,只有一个孙经理坐在回廊上打盹,见冯教授一脸焦急,就起身替双方打转圜道:“罗先生,完颜先生或许只是疏忽,没有理解罗先生个中深意。”
“哼!”罗天阳重重哼一声,没有再指责,而二傻则脸朝着完颜杰的房门,大叫道:“我怎么看不出疏忽呢?”
房间内的完颜杰,似乎不想引起争执,依然没有回应。
对罗天阳这个人,冯教授从李老板和孙经理那了解得非常充分,知道只要不妨碍到他,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于是陪着笑脸道:“罗先生,阿杰他睡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这个棺盖,就有劳你再开一下。”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罗天阳自然是要开棺,鼻孔里又哼一下,大步走到铜棺旁,双手搭在棺盖上,双臂发力往前一推,谁知却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