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背靠砖墙,静静地注视着院内众人。如果之前他还因没有手雷而遗憾的话,那现在倒是有了几分庆幸,至少不用担心从头顶落下一只手雷,将自己炸死。
人多的好处就是快,一干伤员和几具尸体很快就被转移到庙外,所有人飞快地退到庙外,只有庙门两旁还有几个人手持微冲,洞黑的枪口对准庙内。
庙外高树上的枪声也已停下,虽然看到不到,但他们的枪口依然对准各个门窗。
到了收拾那个中邪人的时候了,罗天阳随即拍拍胸口。
小强一脸不情愿地从挂玉中钻出半个头,一脸幽怨地望过来,显然他已感受到庙里的危险。
胆小鬼!
罗天阳暗骂一声,两眼淡淡地盯着他,右手举到胸前打了几个手势,让他去侦察正殿内那人的情况。
小强伸出手来,同样打了几个手势,说庙内的鬼邪很厉害,他不敢进去。
罗天阳食指往上一指,让他到窗口观察就行。
小强极度不情愿,哭丧着脸,连连摇头,坚持不肯去。
罗天阳朝身后的背包指指,随后做了一个拍符的手势,威胁他再不去就用紫符拍他。
卧槽!又是这一套。
小强心里暗自吐槽一句,随即嗖地一声从挂玉飘出来,战战兢兢地从罗天阳肩头爬上去,头刚露到窗户前时,却陡地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立马“妈呀”一声逃回到挂玉中。
在伤员和战亡者遗体抢出来后,陈长队重新回到指挥岗位,从红外线望远镜里看到罗天阳打着莫名的手势,不禁疑惑道:“罗局,小罗在搞什么泡泡啊?”
罗局长同样看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会,迟疑道:“或许是古武世家的手诀吧。”
陈队长疑惑道:“难道可以防邪?”
“或许吧……”罗局长也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估摸着那名中邪的人就在自己背后,罗天阳手碰碰左侧的那名武警,轻声道:“荧光棒。”既然出来搜索失踪人员,他想一定会带荧光棒。
果然,那武警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三根荧光棒递过来。
接过三根荧光棒,抽出一根用力折了一下将它整亮,仰头往上瞧准窗户的格子,将它投了进去。
没有听到荧光棒“啪”的落地声,正自疑虑间就见一道亮光从头顶闪现出来,原来是那根荧光棒又回来了。
罗天阳冷哼一声,伸指一弹,将荧光棒弹到院落内,而后对身旁的六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站着别动,自己先去右厢房查看一下。
等他们明白后,他就从后背拔下天残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龙虎山秘制朱砂血,划开口袋均匀地涂在天残刀上,而后从气海中暗提一股灵力布满全身,这才迈开大步飞快冲进右厢房。
一扑到墙壁边,他猛地一个旋身让自己背靠墙壁,而后两眼飞快地朝厢房内扫视一遍。发现厢房内没有人,这正说明正殿内的人是通过某个暗门过去的,但没有看到与正殿相通的门。
那个被金棺材钉击杀的中邪人正仰躺在门边,而在那暗道口上,正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具尸体。
望着那些充满诡异的尸体,罗天阳一脸凝重。他总感觉那几人抢夺尸体的目的,不会单纯是为了弹药,现在心里就更加怀疑,怀疑这些尸体放在那里是有某种目的。
好冷!
右厢房内温度明显比外面要冷得多,估计得有零下五六度的样子,罗天阳身有灵力护身,仍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杀了这么多人,鬼邪的戾气变得更盛,要解决更加难了。
罗天阳心中更加忧虑,刚离开荒庙时,还有几分解决的把握,可被陈队长他们这么一整,他心里现在连一点底都没有。
缓步往前走去,两眼在墙壁上一路扫过,等走到一半时,他就看到墙壁上有粉刷物掉落,显露出的大小正好只容一人通过,知道这里就是暗门所在。
这特么的是座什么庙啊?连厢房与正殿都要设计暗门。
罗天阳百思不得其解,走到那暗门前,伸手用力推推,却纹丝不动,显然也是通过某种机关开合的。
站在暗门前好一会,他才用天残刀用力拍打几下,明着告诉那人自己已经发现暗门,而后才退回到那六名武警身边。
让人进去守暗门是正常的选择,但罗天阳不敢,右厢房内诡异的气氛,令他不敢让人进去冒险,生怕又有人会因此中邪。
他用手势与六人交流一番,最后确定下行动方案,而后其中一人又朝外打了几个手势,让外面的配合。
罗天阳往后退了一步,整亮一根荧光棒,将它扔进正殿内,不一会就见它又飞了出来,以此确定那人的位置没动。
等那六人悄悄靠近庙门口蹲伏在那里,罗天阳突然长啸一声,双膝微微下挫,双脚发力,身子腾空而起,手中的天残刀猛地劈向窗户。
身在空中,他手腕快速转动,一阵刀光剑影落到木制窗户上,随即传来一阵木头破碎的“噼里啪啦”声,紧跟着又传来“哒哒哒”的枪击声。而此时他身子已经下落,一粒粒子弹从头上飞过,落到院墙上,激起一篷篷尘土。
身子落地,罗天阳转身望去,看到一个大洞被自己劈出来,不由冷笑一声,朝那六个人打个手势,让他们准备出击。他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一大把符咒,尽是些驱邪符、诛邪符,而后朝破洞一扬。
一大把符咒呼啸着飞进窗户破洞,朝他判断的方位覆盖过去,随后就听到正殿内传来“啊”地一声惊叫,罗天阳立即断喝一声:“进攻!”
听到罗天阳的指令,六人迅速蹿进正殿,看到那人满脸恐惧,嘴里“啊啊”地发出惨叫声,一道道符咒正往他身上落,他已经抛掉微冲,双手正在那里拍打那些符咒。
“开火!”
一声令下,六支微冲先后喷出一道道火苗,一梭梭子弹犹如炸窝的黄蜂,向那人俯冲过去,将他打得如炒豆一般,发出一声声惨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