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唐月不觉得这些个话扎耳朵,兄长们倒是觉得实在是接受不了,唐月也不想让他们为难,遂也顺着二哥的意思离开了这地方。
回到家中后,不知道是唐月的错觉还是什么,唐月总觉得那些个丫鬟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嫌弃。
唐月觉得有些个委屈,明明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修炼化血功的也不是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受惩罚的却是自己。
“阿月,没事的,别想了。我们都不觉得有什么。”
“对啊对啊,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嘴长在他们身上,与我们无关。”
“若是阿月还听这些个人说的话,那就不像是月儿了,月儿明明是这世界上最潇洒的人。”
唐月听着几人七嘴八舌这样说这,忽然觉得心中生出来了几分暖意。
“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成了众矢之的了。我还以为你们会问我有关这个问题呢。”
唐月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笑着摇摇头,说出来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我们都相信阿月。就算阿月真的修炼了化血功,也一定是受人蛊惑,而且阿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人的。”
唐月忽然听到了兄长说出来了这样的话,神色忽然就落寞了起来。
若是这样,唐月恨不得一辈子都那样贪恋家中温暖,再也不要离开家中。
只是唐月还有任务要做,如今自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生死未卜,哪里还有资格说要留下来这样的事情。
可惜如今这样,云溪学院也是回不去,家中也留不得,接下来去什么地方,还是未知数,唐月总是觉得有些个失落。
家中一定是留不得了,只要自己在家一天,爹娘兄长就要被这样议论一日,唐月实在没有办法这么自私。
只是离开了家中,还能去到哪里啊?
唐月不知道,但并不觉得难过,天下这样大,哪里不能去啊,唐月甚至还能回想起来一开始听离良月说自己父母故事时候,所说的那些话,直到现在,唐月都觉得无限的向往。
“竹林国,最擅长诗词歌赋,文采斐然,竹林国宣纸最妙,百姓安居乐业,竹林国但凡有土地的地方,皆有竹子,这些竹林国的子民,也把竹子当作神仙馈赠,想出来许多烹制竹子的办法。竹笋干,笋脯,竹筒饭,竹筒排骨...都是清香可口。
梅织国的红梅雪景,也是在隐世家族中从未见过的美,清新雅致,又不落入俗套。且梅织国的衣物,瞧着都是格外的精致,配饰一类,也都是从未见过的精巧。梅织国百姓相信好看的衣物,能给人带来好运和自信,会让日子过得更加红火,还有酸甜可口的梅子酒,梅子果脯,也都是梅织国的特产......“
唐月至今都能想起来离良月说这话时候,神采飞扬的眼眸,还有带着笑意的唇角,似乎是因为看过那样远的风景。
若是自己也见过这样远的风景,说不定能用更加优美的语言描述出来,说不定也能露出来那样的笑意,那样神采奕奕。
或许离开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样潇洒的,虽然不得见爹娘兄长,但是唐月总还能写信回去,家书寄托相思之意。
这一趟出去,唐月去意已决,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一决心。
只是过了这样就,这些个事情过后,唐月多少觉得有些个洒脱了,从前心中的那些事情,到了如今,倒是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了,此去经年,唐月都觉得有些个洒脱了。
死过一回的人,倒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唐月倒是觉得什么都不在乎了,反而觉得什么都是好的,是生也好,死也好,是醒着也好,睡了也好,都是一样的,自己如何都好。
只是希望身边亲人朋友不要被欺负,希望大家都好好的,至于自己好或者是不好,似乎并没有关系的。
可是既然执意要走,唐月也想要留下来个念想,便是开始悠哉悠哉的收拾着自己东西。
虽然唐月还没想好要怎样开口,但是自己离开这事情,已经是板上定钉,再无可考虑的,就算是不想,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唐月这样一想,便是乖乖的离开了这地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开始收拾自己手头上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奇怪的事情,唐月的屋子里头,有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很多很多的纸张,上面写满了李白的诗词,其中偶尔还掺杂了几个诗经中的诗词,还有什么《古诗十九首》。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唐月想,周棠月在写这首诗的时候,一定在想着一个人,一直想着,怎么都舍不得放下,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人在哪里。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候,悄悄写下这样一首诗,来寄托自己的相思,只是可惜了唐月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这样一事情。
此时此刻,唐月总是觉得眼前的东西看起来实在有些个悲伤,如今只敢写一样的诗词,却是连名字都不敢写出来的心上人。
这倒不是唐月写出来的第一样,似乎这样的诗词还有很多,只是唐月不敢留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写出来这样的东西,唐月才瞧见了自己手上有了这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本极其厚的本子,上面写着的,都是从前周棠月的过往。
“今日夜深忽然惊醒,又梦见从前与你分别时候的场景。恍然间才发觉,已经过了很久了,如今我很好,希望你也很好。”
“今日这地方下雨了,不知道长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