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正靠在墙上,她闭着眼睛,看样子是不堪折磨昏睡了过去。
她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睡梦中浑身还在不停地抖
池言西走到她面前站定,保镖搬来椅子,他淡定从容地坐了下来,“把她弄醒。”
“是。”
保镖躬身应了一声。
一旁放了一个白色的大水桶,里面盛了满满一桶水,保镖从里面捞起水管,旋转水龙头开关,巨大的水柱就冒了出来。
保镖轻车熟路地对准女人的脸猛喷,不一会儿,对方就呛咳醒了过来。
胡意霜清醒后便开始求饶,“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的视线一转,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挺括的西装,宽背窄腰,交叠的双腿修长有力,正冷眼看着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胡意霜眼底的水雾逐渐干涸,视野清晰起来,在看到池言西那张充斥着寒冰的俊脸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池言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怎么说也是余笙的母亲,她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不会原谅你的!”
池言西牵了牵冰冷的唇角,觉得她说的话太过滑稽。
“你差点杀了她,你觉得她还会在乎你吗?”
“我.......”
对上他可怕的眼神,胡意霜恐惧地往后退了退,惊觉时,后背已经紧紧贴上了墙面。
池言西托着下巴,深情的桃花眸酝酿着阴恻恻的光,慢条斯理地问,“其实我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你对余笙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甚至,恨不得要她的命?”
胡意霜恨恨地低头,紧闭着嘴巴不肯说。
池言西叹了口气,疲乏地靠向椅背。
保镖们会意,上前一把将人拉起来,带到一旁的水桶边。
她最近几乎每天都要溺毙在这水桶里,现在只看到就觉得胆寒。
“池言西,你不能这么对我!”
池言西抬眸看着她,云淡风轻地拨弄黑宝石袖扣,“只能你这么对她,不能我这么对你吗?”
“我要见余笙!”
“就凭你?”池言西哼了一声,“你还不配。”
“池言西,你明明要和佳依结婚了,你怎么能对不起她?”
池言西仰着面,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保镖们不给她废话的机会,将人直接按进了水桶里,她满脸恐惧,双手双腿狼狈地挣扎,扑棱出不小的动静。
渐渐地,挣扎力度越来越弱,保镖们看向池言西,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捞上来。”
“是。”
他们将人拽上来,胡意霜立即吐出一大口水,咳嗽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的眼睛猩红得像是要出血,双手捏着喉咙,喘口气都是痛的。
池言西挑眉问,“还不说吗?”
“不说继续。”
“我说......我说......”
胡意霜痛苦地趴在地上,痛哭求饶。
池言西达到目的,让保镖们退到了后面。
胡意霜抬头看着他,因为恐惧,眼神慌张地乱瞟。
“说吧,别耽误我的时间,也许,过会儿我就没有想听的欲望了。”
胡意霜焦急地开口,“我说。”
“我之所以恨她,是因为她的父亲。”
“你恨余修文?”
“是,我恨他,因为他是强奸犯!”
池言西的眼神一凛,“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刚刚那些我会让你再经历一遍。”
“我说的就是实话!他父亲强奸了我,才有了余笙!”
“我每天对着余笙的那张脸就能想到他曾经怎么禽兽不如对我的,你觉得我看到她会不恶心吗?”
“说实话,要不是余修文看得紧,我没准早就把她掐死了!”
胡意霜眼底的恨意是明晃晃的,看着不像是假的。
池言西的眼神顿时黯然,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余修文在余笙的眼里是个心地善良,为了她能豁出去一切的好父亲。
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承受不了打击。
他的长指烦躁的敲着膝盖。
胡意霜疯了似的笑了几声,“如果不是他,我和余若海早就结婚了,是他斩断了我和若海的感情,他毁了我一辈子!”
“把她的嘴堵上。”
池言西不耐烦地站起身,显然不打算听下去。
“池言西,我都告诉你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胡意霜的话刚说完,保镖们已经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她只能无措的摇头,满脸惊恐。
“池总,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池言西扣好西服扣子,沉声道,“送精神病院,她疯了。”
他说完转身,正准备踱步离开,又倏地回来。
他在胡意霜面前蹲下,语气饱含威胁,“今天你说的话给我通通烂在肚子里,如果你跟余笙说了,或者她知道了,那我敢保证,你以后每天的日子都会像这几天这样难过。”
胡意霜瞳孔瞠大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巨大的恐惧。
池言西撂下话,彻底离开了。
他不能真的对胡意霜动手,哪怕她对余笙做的事畜生都不如。
但就像胡意霜说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余笙的母亲。
他动手,他们之间就没可能了。
反正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呆久了,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达到的效果一样。
半山别墅。
池言西在玄关处换鞋,陈嫂过来接他挂在手肘的外套。
他随口问,“她人呢?”
“少奶奶吃完饭就上楼了,好像在开会。”
他听完后不禁皱了皱眉。
出院才几天,她竟然又开始工作了,是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池言西径自上楼,来到了三楼她的房间。
他走进去,卧室内空荡荡的,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书房的门没关严,透着门缝,他看到她正坐在电脑前说着什么。
她好像出过门,身上穿着连衣裙,不知道是不是坐下来后有些肋,她一直在拽衣服调整。
池言西推门走进去,她正说话,突然一顿,只顾着看他,忘了自己说到哪里了。
那边的下属们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余总?”
这一叫,让她回过了神。
她忽略站在门口那抹存在感极强的高大体魄,让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企划案上。
可是他周身强大的气场要忽略很难,她要用极大的专业能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