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红薯粉了,想跟您借点。”
“没有,去隔壁陈大荷家借。”村长没说谎,他家里的确没有红薯粉。
“真没有?”
姜荼盯着村长的脸,确定是真的没有后她不等村长发毛赶忙转身往隔壁走去。
来到隔壁大门口,与在院子玩耍的顾宝儿来了一个对视。
“宝儿,你娘在家吗?”走进去把跑过来张开手要抱抱的宝儿抱起来。
“娘在厨房。”顾宝儿抱住姜姨姨的脖子就不撒手了,“姨姨身上好香好香呀。”
在厨房里的陈大荷听到姜氏的声音出来,看到自家闺女抱着姜氏不撒手还说好香,有点吃味了。
“娘不香吗?”
听到娘亲的声音,顾宝儿回头对娘亲嬉笑,然后说:“娘也香,可是娘没有姜姨姨香呀!”
陈大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亲闺女狠狠插一刀,瞪了女儿一眼问姜氏:“找我有啥事?”
“家里没红薯粉了,找你家借点。”
“借多少?”陈大荷问。
“两碗吧。”
姜荼说完把宝儿放下地,从怀中掏出带来的布袋递给大荷嫂子。
陈大荷接住布袋进去屋里,没一会儿出来把装有红薯粉的布袋递给姜氏。
“最近我家那口子嗓子有点不大舒服,你给配两副药就算抵了这个红薯粉。”
“你可真敢,不怕我给你男人毒死了跟我一样当寡妇?”
姜荼伸手接过布袋跟大荷嫂子开玩笑,自打她昨个当村里人的面救了一个突发疾病的孩子后,村里人对她比以往更加尊重了一些。她知道,村里人这是在讨好她,为以后万一有个病痛而做准备。
俗话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去得罪医者。
人这一生,谁也保证不了不会有病痛,与医者打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她没想到陈大荷竟然找她开药,是真的勇敢。
陈大荷瞪了她一眼:“你以后肯定会因为你这张嘴挨打。”
“谁打我我就赖上谁,讹一辈子那种。”姜荼微笑,接着一本正经询问大荷嫂子,“你男人喉咙咋个不舒服法?”
“咽东西咽不太下去,早上起来那会儿很痛。”
“脖子跟之前比较粗了没?”大荷嫂子的男人现在不在,她也只能先排除一下。
“没有粗。”
“流鼻涕不?”
“不流。”
“咳嗽不?”
“不咳嗽。”
“行了,我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正好我家里有存的药,晚点让你儿子去我家拿。”说完摸摸宝儿的头就走了。
“我跟姜姨姨回去拿药。”顾宝儿追上去,陈大荷把闺女拉住,“回头让你哥带你一起去。”
“行叭。”
顾宝儿听话没有闹,乖乖待院子玩儿。
…
陈来睇被衙门的人判罪关牢里后顾二柱家的大儿子顾东小两口搬进了陈来睇家。
小两口跟隔壁姜荼没有打交道,两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得很。
顾东的媳妇何秀秀身子不舒服了几天,昨个看到隔壁姜寡妇救了村里的孩子就想着让姜寡妇给她看看,但抹不开面子。
今日下午就感觉肚子疼有下坠的感觉,这会儿看到姜寡妇她立马叫住人。
“姜嫂子等等。”
从门口过的姜荼听到呼喊退回到门口,看着捂着肚子走过来的何秀秀,她没上赶着进去给人看病。
“什么事?”她站在门口明知故问。
“我肚子很疼,姜嫂子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何秀秀的小脸白了不少,冷汗更是一下子冒了出来。
姜荼拧眉犹豫了一下后跨进门,一个公主抱把人抱起来后往堂屋里去。
突然被公主抱的何秀秀愣住,她相公都没能抱得起她,姜寡妇居然轻轻松松把她抱了起来,而且还走得这般快,突然觉得她相公好没用。
地里收粮食的顾东打了一个喷嚏,眼皮子直跳感觉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过去跟他爹说了一声便回去了。
姜荼看到堂屋靠着墙边放着一张竹床,姜荼把人放竹床上,然后扣住何秀秀的手腕诊脉。
看着忘记痛的何秀秀,姜荼心里无语。
咋滴,这是爱上她了?
可惜她喜欢的是男人,即便喜欢女人跟前这个她也瞧不上,要喜欢也是喜欢胸大腰细屁股翘腿又长的漂亮妹子,何秀秀这种清汤寡水她瞧不上。
“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诊完脉她问脸色缓和了许多的何秀秀。
听她问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何秀秀回了神,回想上次月事时间,她愣住。
“上上个月的月中。”
何秀秀告诉姜嫂子,心想她该不会是有了吧,想到这今天跟相公夜里的胡闹,她的脸唰的一下又白了许多。
“恭喜你怀孕一个半多月,不过有轻微流产的迹象,建议你平躺什么也不要干,要不然这个孩子多半跟你无缘。”
听到怀孕了还没来得及高兴的何秀秀这会儿揪心起来。
她担忧的望着姜嫂子:“孩子能保住吗?”
“喝着安胎药躺个十天半月能保住,需要我去把你男人叫回来吗?”她也就是客气问一句。
“麻烦姜嫂子帮我叫一下我相公,他在地里收粮食。”何秀秀发出了请求,心里庆幸今天没有去地里,要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姜荼抿着嘴巴没说话,转身出去帮何秀秀叫人。
走到大门口与跑回来的顾东差点撞到。
顾东看着自家门内的姜寡妇,皱眉问:“姜嫂子你怎么在我家里?”
“你回来了正好,回头记得把看诊的费用送过来。”既然开始给人看病了,那就不如再多一份工作。
她说完从顾东旁边走出去,回自个家。
顾东只觉得莫名其妙,进去喊人:“秀秀,秀秀你在家吗?”
“东哥我在堂屋。”相公回来了,何秀秀忍不住想哭了。
听到媳妇的哭腔,还以为是姜寡妇欺负了秀秀,他赶紧冲进堂屋,看到躺在竹床上的秀秀,他吓得腿一软,跌跌撞撞过去跪在竹床边抓住秀秀的手。
“秀秀你怎么了?”
“姜嫂子说我怀孕了,不过有轻微流产的迹象,需要喝安胎药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何秀秀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东哥,我好害怕,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不怕,我这就去给你抓安胎药。”顾东给媳妇擦干净眼泪后站起来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