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姜荼应三个孩子的要求,上他们顾大爷家。站在门口,还没有进去就与院子乘凉的顾大叔对上眼。
顾崇山看着门外的母子四人,一扇子打在手背上,拍死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问:“你又来我家干啥?后悔又想把孩子卖给我了?事先说好啊,这会儿可没有二十两,只有十五两。”
姜荼无语,她看起来像是来卖孩子的吗?
“我是来借刀子的,听我家孩子说他们顾大爷有好用的刀子,我想借来用用。”
“你借刀子干啥?”顾崇山好奇,刀子可不能随便借,再没问清楚用途他是不可能借出去。
“他们想剃光头。”姜荼面无表情,一副我是被迫来到这里,不是自愿来的这里。
顾崇山睁大眼睛看着姜氏跟前衣服松松垮垮的三个一般高的孩子:“你们有啥想不开要出家当和尚?”
“不出家,只是不想洗头。”子桑告诉顾大爷,老实得很。
“你不给他们洗头?”顾崇山没觉得孩子不想洗,肯定是姜氏不给孩子洗,这婆娘不仅恶毒还懒。
昨晚上他给三个孩子洗头怪听话,都很愿意洗头来着,怎么今天到了姜氏这里就要剃光头了,好好的孩子剃光头多难看。
一炷香后...
被迫成为剃头工具人的顾北宴收回刀,摸一把子桑光溜的脑袋,很满意自己的成果,扫一眼另外两个,他也摸了一把,然后一声不吭回了房间,脸上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厌世表情,没有一丝变动。
面瘫了似的,姜荼就是这么觉得,她怀疑这人就是个面瘫,不过不得不夸赞一句,手艺很不错,三孩子的脑袋光溜得很,一点刮伤都没有。
其实在乡下,小孩子剃光头的不少,很多人家懒或忙没空给孩子洗头,避免孩子头上长虫子就会给孩子剃头,等到孩子五六岁就会给续起来,那个时候孩子差不多能自己洗头,所以现在三个孩子剃光头不会很奇怪。
顾崇山看着三孩子的小光头,没忍住上手摸了又摸,原本觉得剃光头难看,没想到这三个孩子剃光头还很不错,早知道这么好看,刚才他还费什么话。
孩子头也剃了,姜荼就打算带孩子回去了,毕竟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在两个大男人家里不合适,她是不怕谁说什么哦,就怕有些人恶心搞事。
这家父子俩虽然一个说话不好听另一个又不说话一天天跟欠了他许多钱似的,但可以确定这对父子不是坏人,但绝对也不是特别好的好人。
根据她的感觉,这对父子不简单,如今娇弱的她能不跟这对父子结仇就不跟这对父子结仇。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养孩子,等她把孩子养大成人了就离开这旮旯地方。
来一遭总得出去走走看看吧,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经过这一天的适应,她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劳烦顾大叔代替我跟您儿子道一声谢谢,时候不早我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了,告辞。”她说完带着三个孩子离开,走的是另一边,那边大晚上不会有人走,也就不会有人看到她从顾大叔家出来。
回去路上,三兄弟不停摸自己脑袋,感觉手感很不错,摸了一会儿不再满足摸自己的脑袋,最后互相摸。
看着前面互相摸脑袋的三个孩子,姜荼忍不住笑道:“别光顾着摸脑袋,看着点路,摔了我可不管。”
这会儿天黑了,就算是有月光,不看路也是会被绊倒,免得孩子摸嗨了摔跤她才提醒一句。
好在回去的路上很安稳,回到家她就让三孩子回房睡觉,她则提桶扛扁担出门挑水,孩子洗了她还没洗呢,大热天不洗澡不说明天一身馊,晚上她睡觉都睡不着。
可是,她好像低估了她这副身体的力气,两桶水她根本挑不动,就很离谱、很操蛋。
这个时候她就特想她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不是为了挑水,而是为了能够在河边找个隐蔽的地方洗露天澡,哪里犯得着在这里挑水。
问题就是她现在就是一个挑不动两桶水的弱女子,而她还必须把这两桶水挑回去,挑三步歇三步,她觉得她好难。
走走停停,三百米左右的路程,让她硬生生走出了六百米的感觉。好在两桶水终于被她磕磕碰碰挑回了家,也好在两桶水只洒了三分之一,勉强够她今晚洗澡。
至于明早做饭的水,她现在不想去想,怕想了今晚睡不着,太累了。
她没有去烧热水洗澡,就冷水洗,洗完回房进空间。
长夜漫漫,作为一个经常不到十二点不睡的人来说这个时候睡觉实在是太早了,根本睡不着。
怎么办呢?
空间里劳作呗。
空间除了脸盆大的泉水,可以说是一根草都没有,荒芜一片。想到以前玩的一款创造世界的游戏,她觉得她得先画个规划图。
说干就干,出空间去了顾钰的书房。
原主的亡夫顾钰是个举人,没关系没钱没能为自己谋得差事,最后在村长的提议下在村里教书,即能让村里的孩子以后有出息,又能解决他一家温饱的问题,两全其美的事情顾钰自然是答应了。
虽然有十几亩的地,但顾钰一个读书人哪里种得了,只留了一亩地种粮食,剩下的全租了出去,恰巧租地的人今年没有续租,这才有了之前姜荼要村长帮忙租出去的事。
来到书房,点灯摊纸倒水研墨,姜荼很是熟练,一看就知道经常干。
虽然她有时候疯疯癫癫看起来不像个女人,但她也是有淑女的一面,琴棋书画她全会,有时候为了修身养性会练字,练字真的能使人平静。
磨好墨,姜荼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拿着一根小毛笔杵着下巴,思考了一小会儿便开始下笔。
她先画总面积一百平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木屋设计图,三室分别她的卧房、书房、武器房。
武器。
想到她收藏的那些武器,她的心在滴血,一大半没有用过啊,早知道会穿越到这个旮旯地方来,她哪里舍不得用那些武器,太后悔了。
捂一会儿抽疼的心,她继续画图。
木屋画好,开始画花园、菜园、药田、河道......虽然也不知道这破空间最后能不能有一条河流,但她还是给留了河道的位置,画完整张图,油灯刚好没油。
一身酸乏,哪里还有劲去空间挥锄头,她直接回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