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华丽的外表和残破的内在对比强烈,收了冲击的甘云咂舌:“太惨了吧,简直是土匪过境。”
这话还在晕船的寒天听了都忍不住皱眉,手肘撞向甘云的腹部。
甘云捂着肚子,收到了除白涂以外所有人和狼的眼刀,悻悻闭嘴。
公主府的主人没有因他的话露出伤心的神色,又或者说十分平淡。
“虽然破败了点,但应该还能住人,自己随便找间屋子住下吧。”
吩咐完,她便凭着记忆,走向公主的闺房。
公主府很大,大约十分钟,她进入原主的房间。
房里空荡荡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大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地上还有凌乱的血脚印。
看着几个黑乎乎的脚印,白涂皱眉。
好脏。
众人在青玄宗住惯了朴素的茅草屋,乍一来到破败的公主府,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他们选了离公主闺房近的房间。
过惯了清苦的生活,打扫起来手脚利索,不过半个时辰就收拾出了六间能住人的屋子,甚至没出汗。
柳轻轻下意识地擦擦额头,说:“不知道白姐姐怎么样了,我们去帮帮她吧。”
其余人点头。
在他们看来,白涂之前是娇滴滴的公主,后来虽然流落到森林,但是也没有受多少苦,打扫满是灰尘的屋子对她来说太困难了。
他们一致决定去帮她,可当他们打开屋子的时候,惊呆了。
柳轻轻瞪着眼睛,喃喃自语:“这,难道白姐姐的屋子没有被抢劫?”
话落她自己都觉得说了废话。
莫嫣想也不想就反驳:“怎么可能。”众所周知最好的东西当然都在公主的房间里,白涂的房间应当干干净净才对。
“可这是什么情况?”
这温馨舒适的房间,入目是价格不菲的木质桌子、柜子,上面还有精美的花瓶等摆设,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将灰尘味掩盖,甚至地上还有洁白的毛绒地毯。
充满了奢华尊贵的气息。
他们都不敢轻易走进去了,就怕在地毯上留下黑色脚印。
柳轻轻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脚步前所未有地轻。
她进到外屋,忍不住叹了一声:“这是真正的公主房啊。”
里屋和外屋用一面屏风隔开,屏风上是简单却透露着潇洒的腊梅。
柳轻轻不敢轻易闯进去,在外屋喊了一声:“白姐姐,你需要帮忙吗?”
说完又觉自己说了废话。
半个时辰就将屋子打扫好还布置成这样,怎么可能还需要帮忙?
“不用了。”
白涂从屏风后走出来,怀中抱着一床被子,只看一眼,他们就知道上面的绣工有多精美复杂,面料有多昂贵,看样子是要拿被子出去晒。
再次目瞪口呆。
柳轻轻一进门就有种熟悉感,看到那床被子的时候更是感觉熟悉,问:“白姐姐,你屋子里的东西……”
白涂想也不想就卖掉了便宜祖爷爷:“哦,祖爷爷硬塞给我的。”
青玄宗五人看向无忧子,柳轻轻声音都在颤抖:“师傅,我上次问你要点奖励,你一瓶丹药就把我打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很穷,没想到……”
无忧子有些尴尬,掩着嘴咳嗽一声:“怎么你瞧不上我的丹药,我炼出来的丹药放到哪不是万人争抢,比这一屋子东西还金贵。若不是涂涂不需要那些丹药,你们以后都别想拿到。”
无忧子理直气壮,自己的东西送给自己的祖孙女有什么问题吗?
柳轻轻痛心疾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尊!”
现在是正午时分,白涂一边晒被子一边问:“中午吃点什么?”
众人看向莫嫣,后者耸肩,表示自己不想再做饭了:“最近几天太累了,都到昭国皇城了,又撞上源龙节,出去吃点好吃的呗。”
抑郁了几分钟的柳轻轻听到要去吃好吃的,满血复活,第一个举手,“我赞成!”
甘云和寒天也露出了向往的笑。
唯有荣安冷酷无情地开口:“别忘了,咱们没钱。”
众:“……”不提钱我们还是好朋友。
莫嫣蔫了,“那怎么办?”
冷酷如荣安:“吃土吧。”
“……”
白涂弯下腰揉揉忍冬被太阳晒到暖洋洋的脑袋,再次将他抱在怀里蹂躏,提议说:“先上街看看吧。”
源龙节在昭国人眼里,与春节是同样盛大的节日,许多昭国人为了抢到皇室扔出来的锦囊福袋,从世界各地赶来,这才导致客栈爆满。
街上人来人往,白涂他们出来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脑袋。
为了防止走散,柳轻轻和莫嫣手牵着手,紧跟在无忧子身后。
柳轻轻:“啊,真的超多人。”
莫嫣:“我闻到食物的味道的,但是什么都看不见。”
荣安三人也抱团跟在柳轻轻身边。
白涂抱着忍冬在街上走,吸引了不少目光,她气定神闲,不为所动,耐心地往前走。
柳轻轻小心地挪动,“白姐姐我们现在去哪?”
白涂将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复述一遍:“我刚刚听到他们说,城西那边有比赛,获胜者可以赢得春香楼豪华午餐一桌,不知是不是真的。”
“真的吗真的吗?!”
“有挺多人在说,可信度很高。”
“我们快点去吧!!”
柳轻轻拉着莫嫣就往前挤,走出去十几米,突然意识到:“城西是哪个方向?”
莫嫣:“……”
城西广场,临时搭建的擂台边上排了长队,柳轻轻路上已经打听好,这比武大赛的第一名真的是春香楼免费的大餐,便立马拉着莫嫣去排队报名了。
白涂不凑这个热闹,站在一边看着。
报名截止后,柳轻轻和莫嫣抽完签回来,看起来兴奋不已。
一行人站在广场的一角,另一个方向的人群突然吵闹起来,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
两匹毛发红亮、双蹄踩云的马走近擂台。
烈火踏云。
白涂脑中出现这两匹马的名字,随之而来的是一段记忆。
烈火踏云是一种生性凶残难以驯服的灵兽,攻击力却并不强,一般只会当作坐骑。
而整个帝都用烈火踏云当坐骑的,只有原主的三哥,昭国三皇子白忱。
也是让原主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