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涂直愣愣地看着他,小声问:“你没有澄清吧?”
幸运听清了她的话,笑意更浓。
是“吧”而不是“吗”,她很期待让涂门弟子就这么“误会”下去吧。
当年他果然没有猜错,就算是猜错了,也会让这个错误变成真的。
幸运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抚顺,仔仔细细地将翘起的头发压下去,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当然。”
白涂眸光暗淡下来,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松开滑下。
幸运嘴角勾起,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失落的白涂愣了半秒,猛地抬头对上他戏谑的眼睛。
幸运将白涂带到腿上搂紧,“当然没有,本来就是这样,为何要澄清?”
“本来……就是这样?”她没听错吧?
【……不,宿主你没听错。】这个小乞丐已经窥视你很久了。
五十年前,就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显露出他的野心在,只有你傻乎乎的不知道。
“嗯,本来就是这样。”幸运重重点头。
白涂真真切切地得到了那个她想要的回答,飘了,笑容越发明媚,没发现抱着她的男人眸光微暗。
男人没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重重吻。
旁边绿光一闪,罗博的身影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根白白胖胖的人参,不过这次编程的人参稍微有些小,这周有点多,不似人形倒像是努力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两个人,完全忘记房里还有一个单纯的人参了!
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人参都害羞了。
幸运看见那一棵变形的人参,想起了抓走白涂的那个商人,离开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让他没逮到人。
他问:“对了,姐姐你说,那个要挖走我眼睛的人,是你的叔叔?”
白涂:“他是我爹的亲弟弟,是我的亲叔叔,名唤白疏。”
“他……既然是姐姐的叔叔,那就算了。”幸运垂下头,想要掩盖眸中的害怕和隐忍,却被恰好被下方的白涂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白涂心一紧,抓着他的手追问。
她想到当年,白疏说要用幸运的眼睛交换地心,把他给吓坏了,几天都没有睡好觉,身边根本离不开人。
他当时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肯定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再想一想白疏的态度,她明白了。
肯定是白疏在刻意避开幸运的追查,说不定这几十年还为了这个伤过幸运。
想到这个她就不能忍,那顿揍打轻了,她该把他的骨头打断才对!
“没,也没关系的……”幸运眼神躲避,并且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姐姐,后天各个门派就开始比试了,姐姐要不要报名散修比试玩一下?”
面上一副难过的样子,白涂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得意忘形。
见他不想多聊这个话题,白涂也不再说,心里却在账上又给白疏记了几笔。
阻止他们见面,还可能伤害过幸运,白疏这个坑侄女的二叔!
聊了一下白涂发现散修的比试奖励也很丰盛,于是决定参加。
问到她现在是什么修为,幸运眼神有些复杂,拿出一个储物袋,从中拿出了许多个玉盒子。
白涂表情莫名。
他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墨蓝色的珠子,是地心,却不是当年从白疏那里得到的那颗。
那颗地心虽然好,但远没有这颗颜色那么深。
幸运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深深地看着她:“这五十年来,我除了找你,还在找这些灵药,我还记着你失踪前,一直想着回复修为,所以找了符雁要了药方。这些东西我找了五十年,前些日子才找齐。”
白涂满满的感动,却说不出话来,扑上去给了幸运一个拥抱。
“谢谢,谢谢你。”
对于她来说,时间不过半个多月,对于幸运来说,却是过了五十年。
不用他说,她都能想到他过的多辛苦。
幸运把这间房留给她,自己去另开一间。
掌门的房间是这个酒楼最好的,幸运一开另一间房,跟着来的涂门弟子就全都知道了。
掌门找了许多年的掌门夫人,终于找到了。
并且还将最好的房间留给她,可见他有多爱夫人。
白涂出来看见幸运在和一个弟子说话,脸色不太好,眼尾瞟到她,顿了一下。
她走近,只听见一句很小声很小声的吩咐:“这些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后果自负。”
弟子脸一白,点点头。
“走吧。”
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涂一眼,不小心与她的目光对上,惊慌地低下头离开。
幸运走过去,见她还看着离开的弟子,脸色稍稍难看了一些,手微微握紧。
就不应该让这个弟子出现在她面前,失策。
拉住白涂的手,才将她的注意力抓回来。
“我和其他门派的掌门还要商讨点事,要离开一小会儿,晚餐之前一定会回来,姐姐等我。”
“好。”
白涂点点头,却有些走神。
幸运嘴角微笑的弧度不变,脸色却更黑沉了一些,却被前来催促的人逼着,不得不离开,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的不舍。
房里的人参不见了,可能是变回人形自己出去玩了,白涂没管,他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然后抓走,密林的王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她在酒楼里找了一圈,找到了那个弟子。
“夫、夫人。”
弟子见到她过来,眼神躲闪,显得很惊慌,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手指都白了。
白涂堵住他的路,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抱胸,“跟我说说。”
弟子退后一步,抵到了墙根,“什、什么,夫人你说什么?”
白涂:“他让你说的,不让你说的,都说说吧。”
弟子快要哭了,“我,掌门不让说,夫人您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是个小弟子。”
白涂放出元婴威压,低沉的一声:“说。”
这弟子只有金丹期修为,元婴威压让他脸色瞬间白了,不到几秒便哭着求饶。
“我说,我都说,夫人您放过我。”